收起回憶,大師兄感覺空中的墮落神使王的眼楮已經飛走了,才帶著護衛們鑽出了陰翳,繼續前進。
天空很晴朗,陽光在他單眼里映出鮮亮的光芒,雲朵少少的躲在天邊,日光穿透如林的草木,灑在地上。
大師兄他們的目標是前方一座副巢。
得益于今年領地的擴大,大頭蟻王國的殘部終于建立起了在新大地上的第二座巢穴。
這座巢穴靠近河邊,河灘邊有很多白色的鵝卵石,大師兄就是為了這些鵝卵石離開了主巢。
有著半導體特性的這種白色鵝卵石,不僅僅是會議室的地面材料,也是神聖通道的構建材料。
大師兄覺得神還沒有拋棄他們,他急切的想要聆听到神旨,而神聖通道是不可或缺的。
大師兄從成為最老王開始,還從未聆听過神旨呢,僅僅從以前的最老王留下的信息里,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領會那種接到神旨的激動。
大師兄走在路上,他並不知道,空中的「眼楮」並沒有離去。那不是飛騎士充當的墮落的神使王的眼楮,墮落的神使王本身就在這里。
主角和「小黑」降落在旁邊的喬木,茂密的樹葉掩護了他們,就像草叢掩護了大師兄一樣。
主角在今天飛騎士發回的信息包里,看到了故人的身影,不知道為何突然一沖動,就獨自飛了過來。
雖然隔著條河,大頭蟻王國殘部的領地離[新楊城]其實很近,主角飛到這里,看到大師兄他們一听見空中的動靜就立刻躲起來,只好自己也躲起來。
親眼看見了大師兄向北偏東方向離開,他又飛到了對方的巢穴附近,繼續隱蔽起來,這次他看見了公安大王,他帶著一些螞蟻在獵捕一只難纏的毛蟲。
此時,他還不知道公安大王已經接替「墮落的、邪惡的」他成為了新一任神使王。
看見熟悉的故蟻,主角已經心滿意足,趁著公安大王他們不注意,他悄悄的飛走了。
「嗡嗡聲」響起,公安大王警覺的抬起頭來,看見空中一個黑點越來越小,已經飛到了他的清晰視界之外。
也許是路過的神使王爪牙,公安大王心想,也就沒躲起來。
————
神使王軍團近期加強了對清河南岸的偵查,倒不是為了針對大頭蟻王國殘部。
在與切葉蟻國和紅火蟻國先後達成和平之後,神使王軍團暫時不用擔心近在咫尺的軍事威脅。
但是換言之,神使王軍團的發展空間也被這兩大勢力給限制住了。
切葉蟻國割讓了[赤鐵城]之後,就算她們和神使王軍團成為了古神傳承盟友,也不能容忍神使王軍團繼續在森林地區擴張。
而紅火蟻國本身就對神使王軍團有諸多不滿,不會坐實神使王軍團侵奪他們自己的和附庸的領地。
要是不知道紅火蟻國背後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宗主國的話,也許主角還會考慮聯手切葉蟻國,瓜分掉紅火蟻國的土地。
但現在,就怕打了小的惹出大的,一個連紅火蟻國都被迫俯首稱臣的強大螞蟻帝國,主角覺得還是暫時別招惹的好。就算有切葉蟻國協助也不行。
現在神使王軍團還在苦練內功,一旦能普及火器,讓全軍戰力上一個台階,主角才有底氣去挑戰那個巨大帝國。
但即便裝備了足夠的火器,主角也甚至神使王軍團目前領地狹小、蟻口不多,還是難以支撐爭霸所需的大規模常備軍。
領地和蟻口限制了軍隊規模,軍隊規模又限制了擴張領地和蟻口。
主角將目光對準其他地方,試圖在沒有與切葉蟻國和紅火蟻國任何之一撕破臉前,找到一個新的擴張方向。
可惜目前留給神使王軍團的兩個口子都不好走。
[金沙灘城]以東,有一片沒有任何螞蟻勢力的土地,但之所以沒有任何螞蟻勢力在這里,正是因為這是一片沿著清河北岸連綿的石灘地,資源貧瘠,連植被都很稀少。
目前神使王軍團偶爾會派蟻隊到這里搬運一些鹽堿,這里的鹽堿比[新楊城]附近的品質要高,提純候可以當做苦鹽。
除此之外,這片土地對神使王軍團而言也沒有任何用處。
當然,神使王軍團可以在這里移民建上十幾個副巢,沒有任何螞蟻會阻止他們。但這些副巢根本沒有資源養活哪怕區區一千只螞蟻,不具備存在的基本條件。
飛騎士們要飛上大半天才能穿越石灘地,看見更往東的肥沃的有其他螞蟻種族佔據的土地。
神使王軍團根本不可能組建一支遠征軍,跨越十幾天的陸上距離,去往遙遠的土地開疆拓土,就算開疆拓土成功,新的領地也是難以得到本土支援的飛地,作用有限,還會面對新的敵人。
向東的擴張不太可行,主角就把目光對準了清河南岸。
南岸土地肥沃,又沒有非常強大的螞蟻勢力,簡直是天賜給神使王軍團的土地。
主角估算,哪怕是一個整編的神使王軍團抵達南岸,附近5日的路程內,都沒有任何一個蟻族有實力抵擋他們。
只要能夠渡河,神使王軍團不會遭遇太多的軍事阻力。而開拓後的南岸將成為神使王軍團最安全的月復地,不會受到北岸的敵對勢力的威脅。
在主角的主導下,神使王軍團內部確定了往大河南岸開拓的近期國策。
但是,寬闊的清河無法回避,這條天塹是唯一能阻擋神使王軍團擴張腳步的阻礙。
以前,主角寧願去和切葉蟻國、紅火蟻國兩大勢力去爭搶,也沒想往清河南岸發展,就是因為這條大河。
現在,這里重新進入了他的視線,困難也需要直面。雖然清河寬闊到難以架設繩橋,但或許可以架設浮橋,或者用核桃船。
需要擔心的是,浮橋估計扛不住汛期的洪水,核桃船如果沒有其他動力,僅僅依靠風力和水流,很難在流速不慢的河流里自如的航行。
主角沿著河邊不斷飛行,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跨越河流天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