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被團團包圍後,毀滅者大軍沒有再移動,在一處被蕨類植物和矮草覆蓋的地面停留。而原本抵擋北路軍的毀滅者殿後部隊,也在落日余暉下逐漸撤出,向主力方向靠攏。
空中的偵察兵盤旋監視敵軍,不斷回報軍情。得知此狀,無論是南路軍還是北路軍,都沒有著急趕上去接仗,隨著天色已晚,合圍的毛林蟻大軍在收縮了包圍圈以減少正面寬度後,在距離毀滅者軍陣外圍約2小時路程處停步。
隨後,北、東、南三線的前線毛林蟻大軍,開始以軍團、大隊、小隊為單位分頭挖洞,構建營地的同時也是在建造一道簡易防線,防備被圍的毀滅者趁夜突圍的話己方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第一道防線主要起牽制和緩沖作用,後面的預備隊則紛紛或挖洞搭營,或上樹安寨,尋找休息之所,這些生力軍隨時可以出營填補缺口,才是防備突圍的關鍵力量。
在布置好夜晚的防御後,「水杏」與「水精」通過信使溝通多次,確認沒啥疏漏。此時天幕徹底變黑,空中部隊全部返航了,兩路軍的指揮官不得不結束了交流。
「水杏」一天來被壓制的疲憊感此時整體爆發出來,用腦過度讓他昏昏沉沉的,幾乎走不動道,身邊的衛兵與侍從跟隨著他,看著他走幾步就開始打盹,緩一下又清醒了一點繼續走,準備去臨時的樹洞營帳里休息。他徹底睡著前,還再度關照副官及侍從們,一旦晚上有戰事一定立刻叫醒他。
不過他安穩睡到了天明,沒有攜帶緊急軍情的傳令兵來打攪他的安眠,因此哪怕是睡眠中醒來了幾次,在詢問萬事無恙後,「水杏」也沒有離開樹洞,直到天光放亮。
隨著天色再明,各部隊的傳令兵例行匯總而來,報告各處都沒有遭到攻擊。「水杏」還不知道北路軍晚上有沒有遇到敵軍的突圍,不過要是戰事緊急,「水精」肯定會連夜派信使步行趕來求援的,因此就算昨晚有戰事爆發應該也可控。等到空中部隊抵達,就可以恢復與北路軍的聯系一問究竟了。
「水杏」如是想到,而北路軍的「水精」昨晚的遭遇和今早的思慮也是一模一樣的,兩名指揮官都還不知道有大事發生。
飛行部隊抵達,向兩位指揮官報道後,一邊偵查毀滅者的軍陣,一邊建立兩路軍的空中聯絡線。
空中偵查一開始還沒發現異狀,「水精」和「水杏」都已經開始調度兵力,準備讓戰線前移,與敵軍正式開打。這時,才有一騎蝗蟲匆匆忙忙落在樹上,上面的雄蟻騎長親自跳下來,慌慌張張的跑來示警!
空中偵查發現,隱藏在植被下的毀滅者,數量似乎比昨天黃昏前看起來要少了很多,但由于植被的干擾,加之空中騎長誤以為毀滅者也鑽洞休息了,所以一開始沒有引起重視。
直到不久後,一隊剛剛從[柳岸城]飛來的空中部隊有所發現,在空中畫圈表示西邊發現了敵軍,急忙趕去的空中偵查部隊才發現了讓他們驚訝的一幕!
原來,昨夜毀滅者並沒有真的安營扎寨,而是留下一支殿後部隊後,在雷達毀滅者們的指揮下,大軍整體移動向西。由于毛林蟻大軍夜間沒有空中偵查,地面偵查也沒有派出,因此完全被蒙在鼓里。
毛林蟻軍的中高級指揮官們,也壓根沒有預料到毀滅者會向這個方向轉移,這里是[柳岸城]所在的水域,雖然此前毀滅者大軍攻城時留下的浮橋還有半數維持完好,但想要一夜之間攻克這座堅守多日的堅城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毛林蟻大軍只是封鎖了全部陸地,對于水域未做封鎖。
或許在雄蟻們的腦中,自己一族作為水神的寵兒,壓根不用擔心水面之上,這才讓他們出現了重大的疏忽。
毀滅者大軍也沒有頭鐵的真的去連夜強攻[柳岸城],而是沿著尸體浮橋逼近這座樹巢後,登上堤壩,隨後沿著堤壩前進,直到轉向西南方後,立刻在此重新搭建浮橋——一道寬度只有3分米的浮橋,很快就延伸到了湖岸。
[柳岸城]的守軍昨夜同樣沒有在巢外留下警戒,不過就算他們發覺了也不濟于事,夜晚既難以涉水示警,又無力阻攔毀滅者突圍。
毀滅者大軍登陸的岸邊已經繞開了南路軍的第一道防線,雖然附近還有幾處毛林蟻軍的預備隊的營地,但毀滅者沒有向其發起攻擊,而是從營地中間穿插了過去,直接向更西方前進。
這一路大軍有著數量眾多的雷達毀滅者,而雷達毀滅者越多,其組建的無線神經網絡就能進行越復雜的思考。這一招「瞞天過海」,毀滅者大軍不僅徹底擺月兌了被圍的不利局面,還徹底甩開追兵,向著毛林蟻國月復地前進,堪稱絕妙之策。
這些毀滅者沒有後勤牽制,速度極快。即便是空中偵查部隊連毀滅者的目標和突圍兵力都沒數清就焦急的匯報,等到「水杏」得知時,毀滅者突圍部隊的後隊也已經遠在南路軍最靠近的部隊營地的3小時路程之外。
「水杏」大急,忙令飛行信使飛報更遠處的「水精」,讓北路軍先留下來對付還停留在原地的數目不明的毀滅者,待局勢明朗後增派力量來援。他自己則連下上百道軍令,讓所有南路軍立刻拔營追擊,甚至都不待集結,而是陸續啟程、魚貫而行,尾隨毀滅者展開追擊。
此外,因為「水杏」知道在毀滅者的前進方向上,有第二批動員的援軍正在路上,所以他雖然焦急但還沒亂了方寸,也派出了信使飛報援軍指揮官,令其攔阻西進的毀滅者大軍。
援軍多達數十萬,不比南北路軍兵少,也不求他們能勝敵,只要能夠攔住毀滅者主力半天一天,等南北兩路精銳大軍尾隨而至,照樣可以殲滅這股深入的孤軍,只不過換了一處戰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