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奏雅 二十三、算無遺策(求保底月票)

作者︰賊道三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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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赤黔領著部下左右二曲護著桓熙小謝琰、卞耽諸人連密愕四才方向撤退,急急奔出二十余里,不見庚希叛眾追來,這才駐馬清點人數,五百軍士少了九十二人,還有不少人負傷。沈赤黔心里甚是難受一

謝琰突然驚呼道︰「不好,範武子還在城中,還有武猛從事何謙也未跟冉來!」

範寧這兩日感了風寒,夜里早早便歇下了,眾人奔出京口城時兵荒馬亂,把範寧這個司州文學操給忘了,而何謙卻是出城南時走散的一

桓熙臉上裹著布條,鼻子嘴巴遮了大半,甕聲甕氣道︰「範氏與庚氏乃是世交,庚希不會害範武子性命的。至于何謙,怕中凶多吉少。

謝琰默然,何謙本是灰希部將。與庚希有隙才解職的,若被慶希擒住。難逃一死,而範寧陷于叛賊之手。就算能保全性命,那以後也是一個污點,于仕途不利,這時也別無他法。只有先趕到曲阿再說。

天明前眾人趕到曲阿縣城,曲阿縣令弘戎將狂熙等人迎入縣衙,一面派人快馬向京都報急,一面諸縣兵、屯曲阿新城以拒庚希

當日午前;範寧、何謙領著一眾吏士趕到曲阿,謝琰大喜,卻原來範寧昨夜也乘亂出了城,天明時遇到何謙和一眾散走的吏士,聞知桓熙去了曲阿,便趕來相聚

桓熙到任才半個月,就被趕出了京口,這雖不全是他的責任,但自感顏面盡失,而且左頰破接,傷愈後也必有個大疤,豈不是大損威儀,所以心情很惡,召沈赤黔來斥。說是沈赤黔手下的軍士昨夜不肯奮力向前,致使京口有失

沈赤黔大怒,就想反唇相譏。想起老師陳操之臨別的叮囑,強自忍住怒氣,不卑不亢地自辯,陳說步兵戰陣的戰術,在昨夜那種情勢下若一窩蜂向前,非但奪不回京口,他們這些人將會盡數淪于敵手一

一邊的謝琰見桓熙遷怒于沈赤黔,暗暗搖頭,心道︰「時人謂我四叔父矜豪傲物、不會領兵,致將士離心。這桓伯道更是個蠢貨,哪里有一州方鎮的氣度!陳子重識人甚明,輔佐柱熙而暗奪其權,實是偷梁換柱的妙計。非如此,桓溫如何肯重建北府兵!」當下與于耽一起為沈赤黔分解。

那狂熙到沒有降罪沈赤數的意思。只是心里煩惡,要找人出氣而已。斥了一通,揮手讓沈赤黔出去。

當日傍晚,京中得到曲阿急報,台城震擾,皇帝司馬昱急召尚書令王彪之、中領軍謝安、中書侍郎郗、五兵尚書王蘊等重臣商議對策。謝安、王蘊命中軍和都兵內外戒嚴、屯衛六門,郗派人連夜去姑孰將慶希謀叛的消息報知桓溫。桓溫得信大怒,傳橄高平太守都逸之、游軍都護郭龍等召集兵馬討伐庚希,他自己再次率三千甲士入都,這是短短半年內桓溫第三次入建康。

三月初五,庚希率叛眾一千五百人攻曲阿新城,曲阿縣令弘戎與沈赤黔堅守,庚希不能攻下曲阿,武遵建議徑奔建康,只要攻下建康,那就萬事大吉,但這時,慶希聞知高平太守都逸之和游軍都護郭龍的二千步卒正奔曲阿而來,便不敢繞過曲阿去建康,怕月復背受敵,決定暫時退回京口,一面矯稱廢帝旨意,招攬叛眾,一面等待壽州袁真的回音。慶希攻下京口的次日就遣使趕赴壽州。約袁真起兵共誅桓溫,庚希相信袁真會起兵的,桓溫早有控制京口和豫州的野心,若他慶希被滅,袁真絕對就是桓溫下一個要鏟除的目標高平太守那逸之與游軍都護郭龍的二千步卒,至曲阿與縣令弘戎、北府部曲督沈赤欺的二千余軍士合兵一處,四千余眾兵圍京口城

庚希閉城自守,一時相持不下。三月十二日午後,一艘小船從江北渡江至京口南岸,便有軍士攔住盤問,來人說是司州司馬陳操之一

「江左衛階」陳操之之名誰人不曉。那幾個軍士雖不識得陳操之。但見為之人長身玉立、俊美爽朗。料想不會有錯,便著陳操之數人去見高平太守鄱逸之

陳操之與蘇駛、劉牢之一行三十余人二月二十二日渡江前往彭城。彭城是徐州的治所,地處南北要沖,為兵家必爭之地,數十年來晉、燕往來豐奪、數易其手,現在暫時控制在晉軍手里,因戰事頻仍,彰城幾無居民,只有守軍,彰城劉牢之宗族現在是住在彰城東南兩百余里的下相縣

陳操之一行于二月二十八一士江陰。拜會徐、堯二州刺史兼平北將軍部悟。陳操之執弘軍刑甚恭。都惜早幾年便听兒子郗盛贊陳操之,一起直無由得見,此番相見。果然儀表非凡,接談之下,更是名不虛傳,對陳操之甚是禮遇,為陳操之引見帳下文武官吏,並介紹再淮諸塢近況

陳操之在淮陰呆了兩日,然後取道西北,三月初四日至下相縣拜會劉牢之之父劉建,將謝萬、範汪寫給劉建的書信呈上,劉建年過五十,已不復當年雄壯,謝萬為豫州刺史時劉建任征虜將軍,謝萬兵敗壽州之前,曾派劉建築馬頭城,劉建是少有的幾個與謝萬關系密切的豫州舊將,謝萬與範汪在信中都對陳操之稱贊有加,要求劉建鼎力支持陳操之招攬淮北諸塢,劉建見陳操之容貌過于俊美,似非掌兵之人,便試探著與陳操之論兵,不料陳操之熟知兵典。應答如流,且頗多創見,雖似紙上談兵,但作為一個以玄談出名的青年名士,陳操之對用兵之道的見識已經讓劉建大為驚喜,認為兒子劉牢之追隨此人會有很大前途,劉建當即準備不辭老病,親自陪同陳操之去游說兩淮五大塢堡一

這五大塢堡分別是︰盧龍田氏、憔郡戴氏、南陽蔡氏、河內郭氏、巨鹿魏氏,擁有私兵數百的平輿蘇家堡與這五大塢堡相比則是小巫見大巫,這五大塢堡各自聚有流民數萬、私兵數千,塢堡堅固、規模龐大。位置居于晉與秦、晉于燕接壤的準北地帶,是秦、晉、燕三國都想竭力拉攏的大宗部,因為關、隴以及河南之地的一些大宗部迫于壓力已分別歸附于氐秦或鮮卑,現在只有這五大塢堡宛然獨立小王國,雖然接受晉朝廷授予的將軍、刺史虛餃,但並不听晉朝廷號令,陳操之若能得到這五大流民宗部的支持,那麼北府軍迅就能迅建成一支強大的武裝,當然,要說服這些桀驁不馴的流民帥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

三月初六,陳操之與劉建、劉牢之父子準備先赴下邳去見盧龍田氏的宗主田洛,還未啟行,就接到都磐送來的急報,庚希叛亂、京口陷落一

陳操之吃驚不京口現為司州治所。他身為掌兵的司州司馬一定的趕回去設法平亂,當即向劉建辭行,約以平定庚希之亂後再見一

劉建讓劉牢之把彰城劉氏宗部的五百私兵分出三百帶去平亂,這些劉氏私兵雖然年歲都在四十開外,但都是隨劉建征戰多年的勁卒。

三月初七渡淮河時,陳操之猛然想到一事,庚希既叛,肯定矯詔擴大聲勢,壽州袁真為桓溫所忌,庚希或許會引袁真為援,當即命蘇馱領三十人星夜南下壽州,封堵潞州至壽州諸要道、攔截可疑人等,若三日內未有所獲,則留數人往壽州探听消息,其余人返還京口會合

蘇駛領命而去,陳操之與劉牢之率三百余眾日行百里,于三月十二日來到長江北岸,對岸便是北固山。北固山下就是京口城。陳操之先派數人渡江探听消息。得到京口城被重重圍困的消息,便命一眾劉氏私兵暫駐北岸待命,他與劉牢之帶了數人過江來見高平太守都逸之,都逸之是郗族兄,聞知司州司馬陳操之趕回來了,趕緊出迎,何謙、沈赤黔聞訊急忙來相見

陳操之問明情況,也對部逸之等人說了他派人往壽州道攔截慶希信使的事,庚希雖不見得會行這一步。但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總是不會有錯,都逸之深以為然,決定暫緩攻城,一面派人送糧去北岸接濟劉牢之帶來的私兵,那三百劉氏私兵依然留在江北,或有大用。

當夜,沈赤黔來陳操之軍帳細說當日慶希陷城之事,對桓熙極為不滿。陳操之好言撫慰,說待平定叛亂後要請朝廷撫恤那些戰死的吳興壯士,又細問那夜步兵結陣戰斗的情況,思謀改進

三日後,蘇駛風塵僕僕趕回來,果然擄了三個人回來,其中一人竟是慶希之子庚攸之,蘇騎又將從庚攸之身上搜得的庚希給袁真的密信呈上。陳操之看罷,遞給都逸之,都逸之覽信暗道︰「桓大司馬素惡西中郎將袁真的兵權,今獲此信,只怕平定了慶希之亂,又要向袁真用兵了。」

關于淮北五大塢堡,查了好多資料,所以更新得晚了,求書友們保底月票矢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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