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奏雅 二十六、大集流民帥

作者︰賊道三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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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賤陳操點眾般肯定地說半月點內就會有慕容恪避兵圳懈恐傳來。不敢不信也不敢深信,慕容恪雖未能佔據蒲圾,但關中因四荷之亂民心未定,亦是用兵的好時機,八萬大軍既已渡河,又怎麼會輕易撤軍!但陳操之是狂溫倚為左右臂、江左盛贊有王佐之才的青年俊彥,陳操之既敢這麼篤定地說慕容恪會退兵,想必也是有根據的,而且半月之期不遠,到時就能驗證一

田洛說道︰「陳司馬遠來。先在敝塢小住幾日,然後再議重建北府軍之事,如何?」

陳操之微微而笑,田洛這是耍看他的預言能否應驗,當下道︰「在下還要拜訪其他一些塢堡,共議建軍大事。只怕不能在此久留

田洛已下定決心,若慕容恪真能如陳操之所料會退兵,那他就接受朝廷任命率部加入北府軍,當然他還有一些相關條件,而若陳操之只是信口開河。那他寧願駐守觀望。以待時變

田洛笑道︰「江淮五大塢堡小戴氏、蔡氏、郭氏、魏氏,還有我田氏。其中戴氏居于臨淮郡蕭縣、郭氏居于沛郡相縣,距此不甚遙遠。與我田氏亦是姻親,陳司馬和劉將軍父子就在敝塢小住,田某派人去請這兩大塢堡的的宗主來此相聚,這徐州周圍的一些塢堡宗主我亦一並請來,可好?」

陳操之大喜,拱手道︰「如此則有勞田將軍。」

這樣,陳操之與劉建、劉牢之、蘇馱一行就在田氏塢堡住下,田洛則派出十余名干練莊客持他書帖快馬趕往蕭縣、相縣以及徐州諸郡縣,約諸流民帥在本月二十五日齊聚下邳田氏塢堡,共商大事

陳操之甚喜,這樣省得他奔波,劉建、劉牢之父子則頗為憂慮,陳操之說半月之內刻會有燕軍退兵的消息傳回。這要是料事不中呢。那在這麼多塢堡宗帥面前可就顏面盡失了,劉建暗暗搖頭,認為陳操之雖然有才。但畢竟年輕,言行尚不謹慎,不需耍把話說得那麼死嘛,但陳操之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只有焦灼等待了

劉牢之見蘇駛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仙知道蘇馱曾追隨陳操之出使長安和邯城。便問蘇馱︰「蘇軍曹。陳司馬說慕容恪會退兵。不知何所據?」

蘇駐是僅有幾咋,知道陳操之誘使慕容恪服五石散這一隱秘之人。他知道這事絕對不對他人說起,笑道︰「在下也不知陳司馬何所據。但在下追隨陳司馬一年來,陳司馬料事必中,應驗如神,在下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劉參軍不需焦急,消息很快就會到的

劉牢之點點頭,他听丹盛說過。關巾四荷之亂就是出自陳操之的謀戈,可笑荷堅卻蒙在鼓里,以為是鮮卑人的污蔑,恨之入骨一

此後數日,陳操之與劉牢之、蘇驂在倚宿山下縱馬游玩,黃小統架著「戾天。和「扶搖。二鷹。這一對遼東白隼疾飛如電。聞哨而回。已是十分馴服,陳操之讓劉牢之、蘇馱等人穿戴上鮮卑軍隊的黑盔黑甲。往艾山那邊隱蔽行動,然後練雙鷹去追尋這些黑衣軍。起先「戾天。和「扶搖」對這些黑衣軍視若無睹。只顧搜尋山野的獸物。陳操之又命劉牢之、蘇駛捕了兩只大山貓,用繩索套著頸部,大山貓跟著奔跑。這下子飛在百丈高空的「戾天」和「扶搖」很快就現黑衣軍的蹤跡了,在空中盤旋,跟著黑衣軍不舍。如此練了數日,「戾天。和「扶搖」也不需要看到大山貓等獸類了,看到黑衣軍就會追蹤

劉牢之驚喜道︰「這大白鳥可用于哨探啊,而且飛行迅捷,方圓三十里不需小半斤,時辰即可搜尋一遭,比騎兵斥候厲害得多。」

蘇駐卻擔心道︰「這白隼產于鮮卑,只怕鮮卑人也會用鷹隼來哨探

陳操之笑道︰「鮮卑人只用于政獵,還不知道練鷹來哨探。不過這也只能起個斥侯應急輔佐作用。行軍打仗不能過于倚仗這無知的禽畜

四月二十一,這日天氣晴好。碧空萬里無雲,陳操之與劉牢之、蘇駐、黃小統諸人正在倚宿山和艾山之間縱馬飛鷹,田洛派人騎馬趕來。請陳操之回堡中議事,蘇駛立即道︰「慕容恪退兵的消息傳回了?」

那莊客答道︰「是有北邊的探報回來報訊。」劉牢之喜道︰「那肯定是了。」

陳操之與劉牢之、蘇駭策馬奔回田氏塢堡,田洛立在大堂廊下相迎。搶掌大笑道︰「陳司馬。真妙算也!」待陳操之下馬,便執手道︰「田某想請問一下,陳司馬何以知道慕容恪要退兵?我聞陳司馬精于易理,莫非是卜算而

陳操之笑道︰「非也,在下去年曾見過慕容恪,察知其有消渴之疾,料知其開春必疾病大,領軍作戰,有心無力,蒲圾既不能得自然要退兵

田洛驚奇不已,他也听聞陳操之是丹道大師葛仙翁的弟子,治好了陳郡謝氏女郎的頑疾並因此喜結良緣,所以說陳操之去年便看出慕容恪將大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一

田洛問︰「慕容恪之疾能瘙愈否?」

陳操之道︰「壽不過今年冬月。」

田洛遲疑了一下,又問︰「陳司馬不辭辛勞急于建軍,莫非朝廷將有北伐之舉?」

陳操之微笑道︰「慕容恪身故,燕國將亂,此非北伐良機乎?田將軍欲肛立業,回歸祖宗生息地。更待何時」。

陳操之從容自信,寥寥數語卻有強大的感染力,田洛頓覺心頭一熱,北伐,北伐。回到河北盧龍故園,這是田洛從他祖父、父親那里常常听到話,尤其是祖父,對家鄉是魂夢與之。幼年時的田洛,常在祖父膝下听祖父講家鄉的飲馬河、大武山,祖父講得象仙境似的,讓田洛不勝向往,現在,離永嘉南渡已經五十年了,當年被迫背井離鄉的祖輩已凋零殆盡,年輕後輩對重返家園的念想日趨淡卻,他們以為徐州下郊就是他們的家園,忘卻幽州遼西郡的盧龍才是他們田氏祖輩生于斯、死于斯的故土,田洛作為宗主,既感憂慮又無奈,而陳操之的話點燃了田洛內心的渴望,大武山、飲馬河。這是他血脈里印記,北伐,過河,回到列祖列宗生活的家園。讓祖父和父親的骸骨歸葬盧龍田氏墓園。這是為子為嗣的孝道,孝大于天

當夜,田洛邀陳操之、劉建秉燭長談,說到壯懷激烈處,不禁噓唏流涕,,

四月二十四。臨淮郡蕭縣的戴氏宗主戴循、沛郡相縣的郭氏宗主郭栓同時趕到,陳操之與田洛相迎。這一日,徐州三百里內的大小塢堡的郎主基本上都到齊了,計十九人,這十九個大小流民帥轄下流民宗部二十余萬、私兵近四萬,聚集起來勢力龐大當夜,田氏塢堡大開筵席,田洛邀請陳操之與他一起居主人之席,田洛向在座流民帥說道︰「田某受陳司馬之托,請諸位到此共商大事。

陳操之先向眾人敬酒,然後說了朝廷欲重建北府軍、需耍在座的群賢鼎力相助雲雲

戴循、郭栓等人看著年紀輕輕的陳操之。雖然早聞此人大名,但陳操之畢竟只是一個次等士族、六品司馬,他能帶來什麼優厚條件來招攬他們?

郭栓性直,當即便開口道︰「敢問陳司馬,朝廷要征用我等為國效力,焉知不是借此機會削弱我等武力,與我等爭奪流民?要知渡江的流民帥除了都太尉,無人能有善終!」

陳操之道︰「渡江何為?除了覲見皇帝、接受封賞,不需諸位渡江,朝廷重建北府軍是為了北伐,諸位各領本部私兵,接受北府軍建制。領取軍糧,等待時機,建功立業,重返故園

諸塢流民帥一听,這個條件不錯,各領本部,還有糧草供應,耍知道這些塢堡要養大量的私兵實在是捉襟見肘。農耕之外只有靠劫掠維持。若有朝廷供應糧草,那當然輕松了許多。而對于朝廷而言,這些流民武裝練有素,兵器盔甲齊備,略作補充即可,一旦成軍就有戰力。這可比招募新軍節省何止數倍

這些流民帥見田洛為東道主為陳操之出面邀請眾人商議此事,那麼田洛肯定是支持陳操之的,田氏是徐州一帶最大的流民宗部。田氏歸附北府軍,另一些小宗部自然是唯田氏馬是瞻,但他們各有自己的顧慮,擔心被吞並、擔心受欺凌,他們紛紛向陳操之問,陳操之作答,基本上就是各依所領私兵的多寡接予相應的武職,從騎督至游擊將軍、龍爆將軍,那些流民帥對此表示認同。畢竟誰手下的兵多、誰的武職品階就高是最合理的,然後就看軍功,立功升賞

而陳操之的料事如神也通過田洛在諸個流民帥中傳揚開來,這些出身庶族的流民帥對寒門崛起的陳操之非常佩服,陳操之的言談更是極富感染力,給了他們希望,通過北伐建功,他們可以重歸故土,而且家族子弟可以入仕,而不是局促塢堡之內一

腳掌扭傷,走不得路了,耍請假幾天在家休息,看來今後幾天不會斷更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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