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或者說食物研究室的盡頭,又出現了一扇合金大門。
就跟雲海從電影中看到的保險庫大門差不多,而且門上的石壁中探出了幾個黑洞洞的炮口。
在士兵帶著雲海接近後,輕微的機械聲中,六個炮口分別鎖定了三人。
「人已經帶到了。」
士兵低聲在領口別著的話筒上說道。
門無聲地打了開來,幾個看上去就很精悍的士兵迎著雲海、雲月走了進去。
兩個士兵手按在腰上的手槍槍把上說是手槍,不如說成手炮更合適一些,不知是以前就存在還是末世後改裝過,槍口粗得嚇人。
這種口徑的手槍,近距離射擊,威力光是想想都很恐怖。
普通的軍人開了一槍,後座力可以撞碎他們的肩膀了,估計只有進化者才能使用。
另外三個軍人佩戴著同樣口徑的手槍,只是他們右手虛握的,卻是挎在了腰上的刀柄上。
刀長兩尺多,用粗糙的獸皮包裹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摻雜了什麼特殊的物質,感觀敏銳的雲海,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被包裹著的刀刃散發著陣陣寒意。
一個士兵明顯在警戒雲海倆人,剩下幾人見到異形也不奇怪,只是多看了幾眼,穩步從三面將它圍了起來。
又是一片龐大的空間。
閃爍著各色燈光的精密儀器,小一些的被研究員提在手中研究著,大一些的就跟一座小房子似的,充滿了一種科幻感。
空間左半邊,是用玻璃隔離起來的一間間透明屋子。
每間屋內,或多或少分布著一個個玻璃容器,里面盛著綠色的液體,其中浸泡著一個個古怪的生物。
說是人類,他們卻生長著尖角、獠牙、鱗片等等。
說是變異生物,他們卻又具備明顯的人類身軀特征。
甚至有一個眼楮緊閉,鼻孔翻裂唇邊探出的彎牙銳齒的生物,顱骨消失,慘白而碩大的腦子完全浸泡在了綠色的液體當中。
「你不害怕?」
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士兵,見雲月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些實驗體,見她的神情恨不得上去模模,不禁好奇地問道。
「你在外面生活上一個月,我保證這個世上能嚇到你的東西絕對不會太多。」
雲月說著,伸手在一面玻璃牆上用力拍打了幾下。
「蓬蓬蓬!」
在沉悶的響聲中,離牆最近的玻璃容器中,里面的怪物條件反射動彈了一下,異常碩大的腦部組織在液體中震顫著,那緊閉的雙眸微微睜了開來。
天藍色的眼眸,就跟大海一樣,泛起了洶涌的波濤,雖然他是在盯著雲月,雲海瞬間只覺自己的精神一陣劇烈波動。
籠罩了心髒的星辰光點猛地一盛,雲海的精神力恢復如常,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錯覺。
「就你多嘴!」
雲海只是精神力出現波動,雲月看上去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幾個士兵卻是出現了站立不穩的跡象,直到怪物仿佛撐不起眼皮又合上了雙眼,其中一人狠狠瞪了黑士兵一眼。
「這個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感覺有些頭暈?」
撫模著腦門,雲月一臉猶有余悸的表情。
「只是個殘次品,研究人員正在嘗試能不能修復。」
超能力者的身份,在一區明顯同樣具有一定地位,一個士兵雖然不太喜歡雲月剛才的冒失,卻仍舊回應了她。
「精神系的超能力者,還只是個殘次品?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可以制造精神系的超能力怪物?成品有多厲害?」
雲海的雙眉挑了挑,還不及說話,雲月便搶著問道,一臉驚奇。
「這些我們就不知道了。」
那個士兵搖了搖頭。
「麻煩倆位配合一下?」
再走下去沒多久,一個頭戴連衣帽身穿白大褂,臉上罩著白色口罩的研究人員迎了上來。
看著他手中盤子里的采血針、試管,雲海皺起了眉頭。
「每個人都要驗血嗎?」
伸出手,他淡淡問了一句。
猶豫了一下,那研究員用酒精藥棉在雲海指尖擦了擦,一邊用采血針抽血,一邊說道︰「不是,我們只是采集覺醒者的血液備案。」
「唉,不行了,我暈血……」
雲月夸張地撫著額頭,翻了個白眼就朝身邊的黑臉士兵身上栽倒。
黑臉刷地紅了,又黑又紫,那士兵只覺一個軟綿綿的身軀靠在自己身上,特別是在雲月七手八腳去抓住他時,那柔女敕的縴手掠過他的頸部,直跟觸電似的,他額頭都見汗了。
「嘻嘻」笑出了聲,當研究員拿起新的采血針走過來時,雲月沖黑臉士兵拋了個媚眼,同時伸出了手。
奇怪地看了看她,幾個士兵又看向了面無表情的雲海,突然有些模不準這倆人的關系了。
「我不是早給你吸了些鮮血備用嗎?」
別人沒看清,雲海在瞬間看得清清楚楚,雲月的指尖掠過那黑臉士兵的頸部時,卻是給他扎了一「針」。
「你的血那麼寶貴,怎麼能給他們。再說了,你不覺得咱們倆人的血液完全相同,會不會有些奇怪。」
精神交流中回應了雲海一句,眼見采血針已經抽了半管血,雲月直接就將手指抽了回來,放在口中吸吮起來。
「呵,有你的鮮血,還有這個黑臉的,再加上我在路上吃過的那些變異生物的血液,我把它們全融合到一起了,我很想看看他們等下研究這份血樣時的表情。」
看著研究員從盒子中拿出一根特別粗的針管時,雲月精神交流中的聲音嘎然而止,隨即臉上的更加有趣起來。
「你們誰是它的主人?能百分百確保控制它嗎?」
研究員看著異形,露在口罩外的表情明顯緊張起來。
「你確定還要抽它的血?」
雲海突然笑了。
「確定。」
研究員點了點頭。
「抽吧,只要你能抽得出來,我保證它不會動。」
雲海嚴肅地朝研究員說道。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實驗室牆壁上的炮口,移動間已經瞄準了雲海身邊紋絲不動的異形,研究員這才將針管遞給了雲海。
「我來抽?」
雲海嘴角有些抽搐。
「當然,不然你以為它會心甘情願地站著讓我扎一針。」
研究員一眼理所當然。
「好吧。」
伸手就將針管扔回了盤中,雲海繼續說道︰「那你還是找最好的針管來吧,這東西不管用。」
「針頭是特制的,硬高極高,再加上極端尖銳,連B級甲殼類生物都能刺破。」
研究員顯然不這麼認為,出言提醒。
「我是說針管不行,不是針頭……」
雲海也懶得說下去了,拿起針管順著翼刃異形的骨甲翎羽縫隙刺了進去,隨即就抽了出來。
「你還沒抽……呃!」
見他沒有抽動活塞,研究員還想提醒雲海,看到針頭冒起青煙瞬間被腐蝕開來時,他登時閉上了嘴巴。
「有趣,讓他們進來吧,帶上他的戰寵。」
實驗室的牆上,嵌入了牆體的黑色音箱中響起一個聲音。
幾個戰士,包括那個研究員,一听到這個聲音,神情中閃爍起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站直身軀微微低下了頭,一臉尊敬。
「總算要見到正主了,生化戰士、萬能的主人、基地的領袖、教授……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雲海抬頭看著牆角的監控探頭,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