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處廢棄的地下礦井。
在藍星上,這樣縱橫交錯的廢棄礦井數不勝數,壓根沒有把藍星當成一顆可以長久居住的星球,鱷人就近的過度開采,對這顆星球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人類有智者曾經悲哀地說起過,藍星的上空是鱷人霸道的艦隊,藍星的表面是鱷人暴戾的統治,而藍星的內部也因為鱷人過度的開采變得滿目瘡痍。
像這一處廢棄的地下礦井,藍星到處都是。
有用的資源被開采一空後,鱷人留下了大量縱橫交錯的礦井。
很多年來都無人踏足的礦井深處,此時卻是一片寂靜的繁忙。
寂靜和繁忙,本來不會是搭調的。
然而此時的坑井深處,卻就是這樣。
厚重的菌毯鋪滿了礦井深處的一處平台,大大小小的異形絡繹不絕,不停地拖著一個個或活著或死去的鱷人、人類走了進來。
不僅僅只是這樣,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凶獸,卻是基本上都受了輕傷或者重創。
異形的動作迅捷而又輕盈,踩著厚厚的菌毯,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在那厚重的菌毯中心位置,怪模怪樣的異形皇後正在貪婪地進食著。
內巢牙一彈就撕下一大片血肉,也不見異形皇後有什麼動作,就將大團的血肉吞進了肚子。
平滑的顱骨仍舊是最顯著的標志,這只寄生了楚炫家寵物「肥波」誕生的異形皇後,與其它異形最大的區別還是軀干。
像極了初代皇後。這只異形皇後不停滴落濕滑粘液的主軀干,完全就是一個內似菌毯的肉山。
在它的體表。滿是一個個肉眼可見的孔洞。
這要是讓患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了,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絕對都是輕的。
異形皇後進食的速度非常快。不過這也架不住它不停地吃。
再加上被大量異形捕捉回來的大多都要留做宿主,所以異形皇後可以吞噬的,更多的還是傷重死去的鱷人。
除了一些清醒過來的宿主的恐懼叫聲,偌大的礦坑內除了異形皇後的進食聲,再沒了其它的聲音。
突然,所有或留守的異形,又或者剛剛捕捉宿主回來的異形,它們全部停住了一切動作。
下一秒,離宿主最近的異形迅速地跑了過去。或用尾骨圈起宿主,或直接用尾刃刺穿他們及它們的肩胛骨,直接月兌到了異形皇後的身邊。
厚重的菌毯微微震顫起來,也不知道異形皇後用了什麼方法,那原本果凍似的菌毯變成了沼澤,瞬間吞噬了數百個宿主。
幾乎就是那些鱷人、人類宿主消失在菌毯中時,黑暗的礦洞中出現了一絲異光。
藍色的光線隨著圓球探測器的飛行,組成了蛛網似的形狀,在復雜的礦洞中忽近忽遠地掃視著。
廢棄的礦井內。所有的異形都靜止了,仿佛是存著的大量的雕像一樣,在黑暗中紋絲不動。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從大量的異形頭頂飛過。生命探測器卻沒有發現半點異常,只是無聲地飛遠了。
在確定了生命探測器離開後,所有的異形又開始了無聲地忙碌。
「嘶……」
渾身的粘液就像是雨點一般不住地滴落在菌毯上。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之軀,終于進入了狀態的異形皇後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鳴聲。身軀通電似的震顫了起來。
自它的體表讓人頭皮發麻的蜂巢孔洞中,海量粘濕的抱臉蟲一片接一片地涌了出來。
數十萬甚至更多的抱臉蟲。異形皇後只用了數秒的時間就完成了。
無聲地,海量的抱臉蟲在波紋起伏的菌毯頂出了宿主後,急不可耐的撲了上去。
稍作停頓,當更多沒有宿主的蜘蛛似的抱臉蟲附在已經完成了第一次蛻皮進化的異形身上,離開去尋找更多的宿主時,異形皇後的身軀微微一縮,隨即猛烈地膨脹起來。
就像是高射機炮打出的子彈,數不清的蜘蛛抱臉蟲從它體表的蜂巢孔洞中 射出來。
如同一陣狂風暴雨,不計其數的蜘蛛抱臉蟲彈射出去數十米,這才灑落在了菌毯上。
這樣聲勢驚人的噴射只維持了數秒鐘,異形皇後就停止了一切動作。
體表不再有粘液滑下,異形皇後整個身軀暴瘦了一圈。
看上去又是疲倦又是憔悴的它,喉嚨里發出不知是喜悅還是痛苦的低沉嘶鳴,俯在厚重的菌毯上不動了。
異形皇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廢棄的礦井內,在它那四通八達的內部,數不清的異形背負著更多的蜘蛛抱臉蟲,奔向了地表。
…………
…………
「听說最近不少地方都有人神秘失蹤,咱們還出來狩獵合適嗎?」
離城市有五六十公里的森林里,一隊鱷人正在悄無聲息的貓腰前進著,綴在隊伍最後的一個鱷人看向同伴,不安地說道。
「每個月一次的狩獵不是咱們的傳統嗎?再說了,這個星球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咱們的?我覺得失蹤一事,可能牽扯到一些我們企及不了的秘事,所以不用太擔心了。」
另外一個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看著前面同伴打出的手勢,它的眼中閃過興奮的表情,隨即向身邊的同伴招了招手。
兩個鱷人貓起腰走向了另外一邊,與更多的同伴一起形成了半月狀的包圍圈,朝著前面一處悄悄模了過去。
前面肯定有大獵物,或者獸群。
為了讓鱷人能更好地鍛煉它們的直覺和能力,傳統的狩獵只能攜帶冷兵器,加上沒有生命探測裝備,所以整個狩獵的過程,更多的時候都是憑借它們的本能。
好在這一個狩獵小隊的首領很能干,它的直覺還從來沒有出過錯,它能打出那個手勢,就必定代表著前方有問題。
興奮地握緊了手中更像是鍘刀的鋼刀手柄,那個鱷人在齊肩的藍灰色草叢中緩慢而小心地前進著。
生怕驚跑了獵物,它甚至連呼吸都刻意地放緩壓低。
突然,只覺耳邊響起了一道輕微地異響。
很難形容那是什麼聲音,在這個鱷人的直覺中,這一聲異響更像是刀刃刺破了肉軀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