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已經平靜下的芷寒說道︰「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有個清晰的概念,這樣我在回答你剛才提到的問題時,你也不至于听不明白。」
雲海也笑了,說道︰「跟你先前說的一樣,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理念,但最終的表現方式都是殊途同歸,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說到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你剛說的這些,我們地球文明都有過類似的理論,只是無法實現罷了。更不用說在這片星空了,吞噬了那麼多腦子,他們的理論知識已經在這里了。」
「你也吞噬了不少腦子?」
芷寒的表情有些古怪。
「都是雲月用精神力同步傳輸給我的記憶、知識,當然,我能得到她這個能力,自然也能從別的生物腦子里提取它的記憶、知識。」
雲海平靜地應道。
「好吧。」
芷寒一臉「被你打敗了」的表情,倒也沒什麼嫌棄、厭惡的表情出現。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能夠在中央黑洞中生存下去,未知的超級異獸具備超光速或者說空間能力,這不稀奇。」
「事實我一直都在懷疑,異獸異形的宿主也具備這種能力,不然以它還需要傳統的進食的生存方式,很難在空曠的宇宙中生存下去。」
「異獸異形的成長空間非常強,我相信它或許只需要一次進化,就能擁有制造能量場影響空間達到超光速的目的。」
「呃……原諒我又偏離主題了,事實上我這個人不怎麼會聊天。」
「讓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如果我們剛才遭遇的空間風暴不是源于宇宙本身,而是那只隱藏在中央黑洞的超級異獸出手,那麼它就非常的可怕。」
「可能它是通過制造瞬間蟲洞,讓我們橫跨了三個恆星系來到了這里,也有可能是通過定向空間切割達到了同樣的目的。」
「瞬間蟲洞和空間切割,這樣的能力很強大。」
「但這僅僅是通過能量場對空間的影響做到的,它不可能把一片隕石帶或者一顆星球、一個星系抓住扔在我們面前。」
「那樣的話,它就不是超級異獸,簡直就是宇宙的造物主了。」
芷寒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給了時間讓雲海慢慢消化。
「瞬間蟲洞我能理解,但我感覺不像。哪怕只是瞬間形成又馬上消失的蟲洞,我們在通過時,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雲海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
「那麼可能就是空間切割了。」
芷寒輕聲說道。
為了更具體化的描述,她用「靈能」在面前的虛空中凝結了一個實物。
黑色的幕布,代表了宇宙。
上面還點綴著點點繁星。
一艘飛船緩慢地飛行著,相比整片宇宙空間背景,它很小,但仍舊可以被清晰地看到。
飛船遙遠的前方,一顆散發著光熱的恆星突然爆炸了。
雲海知道,這就是芷寒設定中的目標點。
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漆黑的宇宙幕布,從飛船不遠方的前方開始,一直到爆炸恆星近前,就像是創可貼一樣,被撕下了一長條。
漆黑的宇宙幕布在瞬間就完成了「愈合」。
而在這個過程中,原本距離爆炸恆星還很遙遠的飛船,在宇宙空間「愈合」的同時,就被牽引到了離恆星更近的距離。
靈動的畫面,瞬間消散變成了星屑,直至完全消失。
雲海立刻問道︰「你覺得我們剛才遭遇的,就是你所謂的空間切割。」
「我不知道。」
芷寒俏皮地吐了吐了粉女敕的舌頭,繼續說道︰「我說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樣,我不能確定。」
「或許就是空間風暴的影響呢?河系內某顆黑洞的消失或者形成,一顆超巨星的爆炸,甚至是一顆衛星撞上另外一顆衛星、行星,這些都有可能引發空間風暴。」
「而在我的母星文明認知理論中,空間風暴的暴發和它造成的影響,因為宇宙本身復雜的環境會變得不可琢磨。」
「比如奧爾恆星系引發了一次空間風暴,有可能毗鄰的廢墟沒有任何變化,而一千、一萬光年外的某顆星球或者星球上的某個人,就會神秘地消失。」
「也有可能十萬光年外的一個恆星系,會突然消失。」
「這些都沒有定數,在我們母星文明,它們稱呼這個為遞散效應。」
「也就是說,北半球一個人在河流中流下了一滴眼淚,就有可能在南半球的海洋中引發一場風暴。」
「呃,我說的這麼具體了,你應該都能听明白吧。」
芷寒睜著漂亮的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雲海。
估計她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故意想讓自己釋懷,雲海心中微微有些發暖。
「明白,只是我覺得你說的這個空間切割也不太可能。」
雲海說著,抬起頭看向了高空。
升騰到半空的氣態甲烷,那幻化萬千的雲層中,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身影出現了。
「這麼說吧,我感覺有個強大的存在想要做某些事情,但它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更多的事物。」
「嗯?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是被涉及到了?」
「沒錯,這個強大的存在十有八九就是中央黑洞的超級異獸。」
「它想做什麼?」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只是我沒有辦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它想做什麼,而且我一直在嘗試呼喚它,但它從來沒有回應過。」
「呃……你是怎麼呼喚的?」
「在心里呼喚。」
「呵呵……你確定這樣有用嗎?」
「不知道,但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不然你以為我的精神力能達到三萬光年外的中央黑洞嗎?」
「也是,不過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繼續深入到魔戈族的星空,找到它們的母星?」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必須弄清楚這片星空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它們回來了,希望它們能找到一些線索。」
倆人的對話就此打住,雲海站起來的時候,動作有些僵滯。
「你的傷怎麼樣了?」
芷寒看著他的左半邊身軀,關切地問道。
空蕩蕩袖管內,雲海的左臂只長到了肘部位置。
在他的衣衫掩映下,殘破的左半邊身軀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