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大宇宙空間,在「微觀智能文明」牽引著小宇宙前進的反方向,在距離它們所在星域很遠的星空當中,「異蟲刺族」統治著那里。
被「微觀智能文明」命名為「十六扇區七十號恆星系」,就是「異蟲刺族」的巢穴。
這個一度比「微觀智能文明」還要強大的異類文明,它們的母皇就生活在這個恆星系。
九顆行星,二十顆衛星。
並沒有「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樣的概念,所以這個原本還存在著一個原始科技文明的恆星系,早已經變成了死亡星系。
這個恆星系最大的類地岩質行星上,惡蘚毒瘡似的蟲巢、菌毯比比皆是。
大多數蟲巢,已經空了下來。
原本在那里繁衍的母蟲,都已經飛去了更遠的恆星系,開枝散葉,壯大族群。
不過蟲巢和菌毯並沒有空閑下來,數不清的刺蟲佔據著巢穴。
從高空看下去,一片又一片的蟲子,紋絲不動俯在菌毯蟲巢上,又是壯觀,又是恐怖。
此時此刻,一大片陰影掠過空曠寂冷的星際介質區域,在進入「異蟲刺族」的蟲巢母星系後,迅速地散了開來。
大約以百萬為單位,一片片陰影飛向了不同的星球。
而飛向母星也就是最大的那顆類地類地岩質行星的,數量達到了數千萬。
陰影,迅速地接近母星。
表面看上去,這一片星空和更多的恆星系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每一只蟲子都很清楚,在這個過程中,無論荒寂的星際介質區域,或者這個恆星系其它地方,這一片陰影,不知經歷了多少只蟲子的監視,這才接近了母星。
曾經,因為觀念的嚴重沖突,本來就沒有什麼腦子的異獸「應睨」與「異蟲刺族」爆發過一次嚴重的沖突。
當時的「微觀智能文明」也是夾在中間和稀泥,或許它也是想看看異獸「應睨」和「異蟲刺族」的實力,甚至還在背地里對「應睨」煽風點火。
在這樣的情況下,沖突,演變成了戰爭。
只是它自己,和「虛空異獸」一樣,並不是依靠數量生存的「應睨」,悍然向「異蟲刺族」發起了戰爭。
半個恆星日的時間,「應睨」突破了「異蟲刺族」最外圍的防守圈。
三個恆星日後,從它突進的方向,一個恆星系的所有蟲子被它屠戮的一干二淨。
數十億的蟲子,被它殺死。
這些蟲子,也成了它的食物、能量補充來源。
在短暫的休整後,「異獸」應睨繼續突進。
然而,艱苦的戰爭終于降臨了。
在那個恆星系外的星際介質區域,異獸「應睨」與集結起來的蟲子相遇了。
近百億的蟲子,一刻不停的沖鋒,當異獸「應睨」耗費了很長的時間並且受了很多傷之後,在它以為自己已經消滅了「異蟲刺族」的有生力量時,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蟲潮,讓它的心跌到了谷底。
數百億還是數千億,異獸「應睨」無法估計。
但它清楚,哪怕只是最少估計中的數百億蟲子,縱然只是讓它不停地殺,那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殺光。
這還是次要的,讓它開始恐懼起來的是,這數百乃至數千億的蟲子,在「異蟲刺族」的總數量中,又佔到了多少。
它不確定自己在付出嚴重的代價殺光這些蟲子後,是不是又會面對同樣數量甚至更多的蟲子。
激戰,變成了苦戰。
如果不是最後「微觀智能文明」的介入,異獸「應睨」大概已經不存在了。
而那時,它離「異蟲刺族」的母巢星系,還相隔了足足十二個恆星系。
十二個恆星系是什麼概念?
在小宇宙中,因為幾乎不存在的星際介質區域,這是很短的距離。
但在真實的大宇宙中,這已經是非常遠的距離了。
這也是這些年中,「異蟲刺族」第一次展現它們的實力。
從那以後,無論異獸「應睨」,又或者「微觀智能文明」,再也不敢小覷這個它們原本打算只能利用一下的異蟲文明。
在它們看來,除非是它們共同擁有的敵人,否則就它們的了解中,沒有一個種族,能夠輕易地接近「異蟲刺族」的母巢星系。
事實上,也是如此。
能接近這里的,只有它們自己的蟲子。
就像這片陰影,如果它們是其它文明所屬,早在數個恆星系外就會被洶涌的蟲潮撕成碎片,哪里還能接近。
飛臨到不到的星球,飛臨到母星的表面。
在那幾乎干涸的「血池」上空,一只只龐大而古怪的蟲子在飛過間,臨空灑下了大片的璀璨。
不是原始的礦石,也不是包括動、植物及凶獸、智慧生命一類的生命體。
大量各種顏色的晶石,從它們裂開的下月復位置,不停地灑落下來。
暴雨似的晶體,掉落在「血池」中。
就像是油鍋內潑進了開水,幾近干涸的「血池」突然沸騰起來。
肉眼可見的能量風暴開始在「血池」上蒸騰、旋轉。
而那沉寂的菌毯也在瞬間活了過來,無數道不可見的綠色游光從「血池」中蔓延出來,隨即覆蓋了整片菌毯,又或者說所有沉睡一樣的刺蟲。
只是來送晶石或者說能源的,那些體表布滿了光滑鱗甲的巨蟲,在「拉」下所有的晶石後,隨即拖著干癟下來的身軀,又朝著趕過來的方向飛去。
刺蟲,是「異蟲刺族」的戰斗根本。
而這種「礦蟲」,就是它們發展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星球表面可以采集能源的,是被雲海稱為「工兵」的蟲子。
它們僅僅只能在一顆星球的表面采集各種能源,但「礦蟲」不同,它們可以跨星系在不同的星系、恆星采集各種能源,而後通過它們特殊的身軀分解、集成,最終以各種顏色的晶石的形式,反哺給它們的文明。
這一次也是一樣,從兩個恆星系外運送能源回來,在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以後,近億數量的「礦蟲」正準備離開。
突然,就在這顆母星之上,那沉寂了很多年的讓它們恐懼、敬畏的生命氣息,突然暴發出了無窮的煞氣和毫不掩飾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