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寶貴的。
同時,時間又是不值錢的。
相于宇宙這個尺度,半個月的恆星時間,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異蟲刺族」,幾乎已經被異形文明追殺殆盡。
至少在這個小宇宙中異形文明控制範圍內,幾乎沒有一支成形的蟲子存在。
而一些流竄和隱藏在不同星球上的蟲子,為了杜絕可能存在的隱患,十萬只異形為一組,上千組這樣的異形小隊開始地毯式搜索起來。
生命行星,是重點搜查的對象。
當然,這樣的搜查,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只是無論這些異形,又或者雲海,至少在局面還沒有打開前,都有的是時間。
「怎麼了這是……」
剛剛從「天堂星」返回廢墟,雲月操縱著改裝過的克伊族「羽級戰艦」在半星的隕石帶中飛行著,一個接一個的驚險動作十分刺激,只是沒有听到芷寒往常的大呼小叫,不太習慣的她扭頭看了回去。
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就在雲月看過來的時候,有些郁悶的芷寒下意識地挺直了身軀,就想扮出一副高傲的表情。
「你在外人面前裝裝也就行了,在我這里就別演了。」
「是主宰搞定了你,還是你搞定主宰,這是沒多大區別。」
「但異形只認異形主宰,你想要做異形主母什麼的,估計異形也不會認。」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你自己吧。地位,不是裝出來的,逼才是裝出來的。」
一副好笑的表情,雲月絲毫沒有給芷寒留面子,刻薄地說道。
剛剛扮出來的高傲登時冰雪消融,芷寒嘆了一口氣,苦著臉不說話了。
「到底怎麼嘀了?」
見芷寒的表情有些不對頭,雲月控制著戰艦飛出隕石帶,設定航線飛向氣態巨行星那邊,這才轉過控制椅看向她問道。
「我好朋友來了。」
苦著臉,芷寒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了實話。
「好朋友?」
「誰?你的老情人?」
「不對啊,齊飛早就死了,難不成你還有別人?」
雲月一听登時變了臉,惡狠狠地問道。
雲海是誰,那可是異形主宰,擁有無盡異形大軍可以在瞬間掃平一顆星球的男人。
他看上並且搞定了的女人,又怎麼可能被其他人染指。
別說染指,多看一眼那都是死罪,至少雲月就是這麼認為的。
「你想哪去了。」
「我說的是那個,每一段時間都會來的那個。」
芷寒紅著臉分辨道。
「哪個都不行。」
「芷寒,不是我說你。」
「你不是一直覬覦我們英俊瀟灑且能呼風喚雨的主宰嗎?現在既然得手,就要本份一點。」
「別看老大很好說話,在某些事情上,他非但傳統,而且還很執拗。」
「跟我說吧,看在咱們一場好姐妹的份上,不管他是誰,我去替你干掉他。」
「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最好不要讓老大知道。」
雲月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一臉黑線,芷寒這時才記起來,自己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生物。
她不是異形,也不是人類,甚至已經不再是原始的寄生族。
跟她扯一些常識問題,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你不記得我昨晚去你艙室拿什麼了嗎?上次買的日用品,全讓你卷包了。」
芷寒氣呼呼地說道。
皺了皺眉,想起昨晚芷寒確實來過自己休息的艙室,而且拿起什麼東西沒說話就離開了。
記性不差,很快記起來那一小包東西的形狀和顏色,雲月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起了它的名稱和用途。
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雲月用看一只洪荒巨獸似的眼神盯著芷寒。
越發的尷尬,芷寒的臉色越來越紅。
「哈哈……」
終于,雲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以她的能力雖然不至于笑到上氣不接下氣,又或者肚子疼,但那程度也相差不多了。
「笑什麼笑。」
「我早都已經說過了。」
她這一笑,芷寒索性也說開了,粉女敕的臉頰上雖然還有些紅暈,卻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說……說過……什麼了?」
絲毫沒有掩飾笑意的意思,雲月一邊狂笑,一邊問道。
「我要給他生個小異形!」
芷寒狠狠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笑容頓時消失了,雲月完全就是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她走到芷寒面前,左看看右看看,隨後神情古怪地問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干什麼,第一次和你們在諾斯恆星系九號行星見面時,我就說過了。」
已經扯開了,芷寒反倒不尷尬了,
「你還真是個……變……態!不過嘛……我喜歡。」
吭哧了半晌,雲月這才蹦出來一句話。
「你又是異形又是人類又是寄生族。」
「他又是異形主宰又是人類。」
「這段時間我更多接觸的托托米,又是人類的靈魂木頭的身軀。」
「除去你們,就是異形,還有兩只性格截然不同的虛空異獸。」
「我要是正常人,能跟你們待在一起嗎?」
芷寒這時反倒平靜下來,悠哉悠哉地回應了一句。
張了張嘴,雲月一時間還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她。
不過她又開始笑了,看著芷寒的目光,完全就像是一個守財奴看到了絕世的珍寶。
「你想干什麼?」
覺得她的眼神有些不正常,芷寒下意識地警惕問道。
「我在想象,想象那個畫面。」
「在醫療艙中,在那些精致而又靈活的工具幫助下,一只美麗的異形從你的下面鑽出來,發出一聲美妙的嘶鳴聲,那個畫面該有多美。」
「又或者,在你沒有意識到自己懷孕的前提下,突然有一天,你飽滿的胸膛突然炸開,一個任何語言和文字都無法描述的美麗的顱骨探了出來,用美妙的嘶鳴聲,向這個世界宣告與眾不同的它的降臨。」
「嘖嘖,想想這些畫面,我就激動的不行了。」
雲月越說越起勁,兩眼直放光。
冷不丁就是一個寒戰,腦海中滿是雲月描繪的景象,芷寒只覺一股寒氣在心里「蹭蹭」直冒。
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下來。
不止平靜,她那嬌美的臉龐上還浮起了笑容。
「笑什麼?」
雲月突然覺得芷寒不止是心理變態,人都有很大的問題。
「這些問題,我不用擔心。」
「雲海,他自然會幫我搞定的。」
一臉微笑,芷寒悠哉悠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