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再一次,雲海在腦海中浮現起了這個念頭。
這個時候,已經不再考慮其它的他,身軀在微微膨脹間撕裂了「太空服」。
比原來至少大了一倍的「靈能火神炮」,幾乎就是近距離貼在了縮小的七稜柱形狀建築上,開始了慢慢地旋轉。
沒有任何回應,那莫名的存在依舊在他的精神世界中飛來飛去,仿佛「海盜城堡」中玩瘋了的孩童。
不安早已經演變成了暴戾,再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後,狂躁起來的雲海徹底爆發了。
一顆顆璀璨的靈能子彈從超速旋轉的「靈能火神炮」中噴涌出來,狂暴地傾泄在了七稜柱形狀建築上。
精準到了極致,根本不存在後座力的「靈能火神炮」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地命中了七稜柱形狀建築。
不止是勁爆的穿透攻擊,還有能量爆炸。
每一顆靈能子彈在命中七稜柱形狀建築後,都會劇烈地爆炸開來。
在「靈能火神炮」連續不斷的狂暴打擊下,除了變形以外沒有過任何動靜的七稜柱形狀建築,那光滑的表面出現了一絲震顫。
當然,視線是看不到的。
無休止的連續打擊,接連爆炸的靈能子彈產生的能量狂潮已經掩映了一切。
只是雲海的精神感官中,卻是在瞬間就捕捉到了七稜柱形狀建築細微的變化。
「從我的身體中滾出來!」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這個意念,雲海迅速地後退。
不知已經 射出了幾萬枚靈能子彈,「靈能火神炮」終于熄火了。
在堅硬的骨甲和強勁的肌肉組織變化中,「靈能大炮」出現了。
不過三秒的時間,一顆由靈能壓縮而成的嬰兒腦袋大小的靈能炮彈從炮口噴射而出,隨即狠狠地轟擊在了七稜柱形狀建築上。
猛烈的爆炸,就將是一枚微型核彈。
絢爛的綠色能量潮汐就如巨大的火球一般猛烈地膨脹開來,不堪重擊的地面無聲地裂開,大片的物質瞬間變成無形的齏粉,一個巨大的盆地出現在了小行星碎片的表面。
同時,狂暴的能量沖擊波在爆炸的瞬間出現了一絲凝滯,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出去。
距離雲海最近的比利,最先被能量沖擊波掃中。
還在不停奔跑著的他,仍舊處在巴掌當中的他,甚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隨即就被恐怖的能量沖擊波撕成了碎片。
不止是他,其余的八個人也是一樣。
暴戾的雲海將靈能炮彈壓縮到了極致,哪怕只是爆炸產生的能量沖擊,也遠遠不是「九人組」或者「原能戰士」血肉之軀能抗衡的。
無論比利或者其他人,「天星族」唯一能在「聖殿」生存並且探索的九個人,沉浸在幻覺當中的他們,幾乎就是同時都被恐怖的能量沖擊撕成了碎片。
「如果你能表現的更強一些,或許還能奏效。」
「只是這樣的攻擊強度,還差一點。」
這個意識,出現在了雲海的腦海當中。
而在雲海的精神感官當中,剛才那個瞬間靈能炮彈猛烈的轟擊爆炸,只是讓七稜柱形狀建築的表面出現了短暫的漣漪波動,隨即又恢復如常。
「你想玩?」
「好吧,我陪你玩。」
也不再急著攻擊七稜柱形狀建築也就是「它」的載體,雲海浮現起意識,隨即閉起了眼楮。
洶涌澎湃的「精神海」,那不停掀起的驚濤駭浪在雲海的意識控制下,更是狂暴起來。
「精神海」的本質是精神力,至少現在這些精神力並沒有受到「它」的干擾。
控制著精神力,雲海嘗試讓它們變得更狂暴,隨後就像大海中的巨浪狠狠卷向了飄忽不定的入侵者。
如果把這樣的攻擊,用現實中的大海來比擬的話。
雲海精神力卷起的巨浪,絕對可以在瞬間拍爛一艘金屬巨艦,沖碎一座摩天大樓。
然而,那詭異的入侵者,卻就像是雲海精神力的一部分,不是順著精神力形成的巨浪卷出去,便是視若無物一般穿了過去。
一招不行,雲海又換了一招。
不停掀起的巨浪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卷動起來,一個巨大的精神力漩渦很快就形成了。
在一連吞並了原本存在的數百個漩渦之後,一個超級精神力漩渦出現了。
仍舊沒有任何效果,那詭異的入侵者、莫名的存在仿佛是故意氣雲海,明顯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擁有自如行動能力的「它」,卻是故意躥進了超級精神力漩渦當中。
完全不受精神力的影響,順著漩渦旋轉的方向,又或者逆向,「它」就像是進入了水中的魚兒,想怎麼游就怎麼游,竟然還透出了幾分自在的意味。
確定了精神力再怎麼攻擊,也不會對它產生半點傷害,這一來雲海心里涼透了。
攻擊七稜柱形狀建築,雲海其實更多的是在泄憤。
那東西對「它」而言,僅僅只是個載體。
這就像擁有一艘戰艦裝載著一只異形抱臉蟲,或許異形抱臉蟲需要它可以控制的戰艦,但在它進入了宿主的身體後,宿主哪怕是毀滅戰艦,對它而言意義已經不大了。
生存或者進化,和一個載體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些,雲海剛才就已經想明白了。
所以,他借著攻擊七稜柱形狀建築,殺死了「九人組」。
雖然他估計「它」進入「九人組」身體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一個擁有意識或者智慧的特殊存在,沒可能會一直甘心待在荒蕪的小行星碎片上,能鑽進別人體內離開的話,它可能早都這麼做了。
但是謹慎其間,雲海還是殺死並且徹底摧毀了「九人組」。
只是接二連二的攻擊都失敗了,總不能對自己下死手的雲海,現在只剩最後一個希望了。
意識,從「精神海」中暢游的「它」身上轉移開來,雲海盯住了虛無的精神空間懸掛著的那一輪光芒萬丈的「烈日」。
這已經是雲海最後的手段了,如果連這個都無法傷到「它」,或者將「它」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驅逐,那他就再沒有任何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