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異獸」身上射出的能量射線,以及能量射線不同位置綻放的光團中 射出來的能量射線。
這些能量射線看上去很細小,看上去仿佛只是純粹的光線。
但是,就是這些看上去無害的能量射線,卻是在瞬間刺穿了一個個「太空堡壘」。
其實,這樣的傷害對「太空堡壘」而言,都不是致命的。
考慮到價值和成本問題,聯邦的「太空堡壘」,大多都是建造在一些隕石上面。
這些能量射線,大多數其實都只是刺穿了冰冷的隕石,甚至連隕石上面的主控基地都沒有傷到。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的杰弗,卻是從心底深處泛起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有一種感覺,再三挑戰了他認知極限的「虛空異獸」,至少它這一次攻擊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沒有讓他「失望」,那只「虛空異獸」的身軀突然開始了瘋狂的旋轉。
對整個「太空堡壘」集群而言,這樣的旋轉,是的的確確的「死亡旋轉」。
億萬道能量射線,變成了億萬道無堅不摧的「超長光劍」。
一個個「太空堡壘」,在這些能量射線的橫掃中變成了利刃下的豆腐,輕易地被切割開來。
如果只是一次切割還好,不敢說全部,至少有少一半的「太空堡壘」因為主控基地建造的位置、角度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只是,從「虛空異獸」身上射出的能量射線非常的密集,它們有高有低。
還有,每一根能量射線在不同的位置又綻放出了光團,光團上又輻射出更多的能量射線。
這樣一來,幾乎每一個「太空堡壘」在「虛空異獸」瘋狂的旋轉中,都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承受數次、數十次甚至數百次的能量射線切割攻擊。
「錯了。」
「我錯了。」
「將軍的決定,並沒有……」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撲通」坐在椅子上的杰弗喃喃地說道。
就在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時,一道能量射線就如同死神揮動的鐮刀切開了主控基地的牆壁、瞭望窗,切割開了主控平台,在極致的冰冷順著裂隙涌進來的瞬間,就在杰弗變成冰人的剎那,能量射線同時將他的身體均勻地切割了開來。
瘋狂的旋轉,只是持續了數秒。
當億萬道能量射線消失時,整個「太空堡壘」集群也消失了。
當然,它們並不是真的消失。
三萬個「太空堡壘」,變成了偌大範圍內充斥的垃圾碎片。
不時的,還有一次次的爆炸從這些碎片中產生。
「這……」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攻擊!」
「 ……」
就在雲月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巨樹異形」恐怖的能量射線攻擊時,就在「太空堡壘」集群在瞬間被她徹底毀滅時,遠處在聯邦艦隊防御陣型的中心位置,「太空基地」主控室內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訴他們,有一種強大的存在只需要一己之力,就能在瞬間擊毀由三萬「太空堡壘」形成的戰斗集群,那麼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
沒錯,「太空堡壘」是防御性能比較差。
首要作用就是強大的火力輸出,所以「太空堡壘」上有限的能源首要考慮的就是攻擊,甚至連能量護罩都沒有。
但是,防御再差那也是三萬個「太空堡壘」。
那不是三十、三百或者三千,而是三萬。
三萬「太空堡壘」,哪怕一次攻擊打爆幾艘幾十艘,想要全部毀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
再說了,「太空堡壘」機動性不強,那也是相對而言,它不可能傻站著不動憑由對方攻擊。
無論換成「蟲族」中的任何一種已知的蟲子,又或者「星靈族」再強大的戰艦,都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成這樣的戰果。
震撼。
驚駭。
不可思議。
無法置信。
在短暫的喧嘩過後,蘭德爾將軍所在的主控室內一片死寂。
更多的人在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蘭德爾將軍敢頂著巨大的政治風險和「星靈族」硬懟,甚至為了讓「虛空異獸」泄憤,搭上了三萬「太空堡壘」和數十萬同胞的性命。
「虛空異獸」的強大,再一次刷新的他們的認知。
它們,有絕對的實力,也有絕對的資格。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攻擊。」
「我再強調一次,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朝虛空異獸發動攻擊,就是判國罪。」
相比更多的驚駭和震撼,蘭德爾將軍就鎮定得多。
打開了通訊器,他再一次下達了命令。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多少人覺得他這道命令有什麼不妥了。
如果能讓「虛空異獸」平息憤怒,別說搭上三萬「太空堡壘」,就是再搭上幾支艦隊都是聯邦可以承受的。
這就是實力的表現,「虛空異獸」顯然有這個實力。
「報告,攻擊聯邦的虛空異獸沒有過來。」
「它在毀滅了太空堡壘集群後,又一次消失了。」
「再一次出現時,它已經到了星靈族艦隊那邊。」
這時,就在蘭德爾將軍下達了命令之後,監視平台上,一個工作人員用有些激動的聲音喊道。
主控室內,更多的人听到這個消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們的臉上,或直接或隱蔽地露出了一絲喜色。
就連一直都面無表情非常冷靜的蘭德爾,都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
還是那句話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沒人會願意去死。
如果「虛空異獸」繼續選擇向聯邦艦隊這邊攻擊,不要說其他人,就連蘭德爾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終究還是有底線的,「虛空異獸」毀滅三萬個「太空堡壘」可以,甚至再毀滅幾支艦隊泄憤都行。
但如果它不甘不休地要毀滅這里所有不屬于它們的東西,那蘭德爾鐵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現在的聯邦,是需要一個更強大的盟友不假。
只是,如果這個盟友太過死心眼,太過偏激甚至是暴戾無常的話,那它們就不會是一個好的盟友,而是身邊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