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一艘商旅用途的飛船,遠比入侵一艘戰艦要容易得多。
數百只異形抱臉蟲,在悄無聲息間接近了「超旅飛船」。
當十幾只抱臉蟲毫不猶豫地付出了它們的生命後,位于飛船左舷的一個不起眼的瞭望窗就被它們腐蝕出了一個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孔。
當尖銳的警報聲響起時,在聞訊而來的工作人員用「修補劑」堵住那小孔的時候,所有的異形已經完成了它們的入侵。
接下來,一切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一邊是毫無防備的聯邦民眾,一邊是甚至不能目視的異形抱臉蟲。
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通過不同的手段,這些抱臉蟲毫無意外地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食物,我要更多的食物。」
「我是來享受的,聯邦政府的補貼,我自己還花了那麼多錢,難道還要餓著肚子旅行?」
「快,我要食物。」
商旅飛船的「餐飲中心」,一個干瘦的人類拍打著桌面,幾乎就是在咆哮。
在他的面前,已經摞起了一堆餐盤,而他卻還像餓瘋了似的。
「滾吧。」
「有多遠滾多遠。」
某處艙室當中,原本還想和身下的美女雲雨一番,但是那個胖子突然覺得自己更想把她撕碎吞下雲,毛骨悚然的他見了鬼似的將身下的美女踹下了床。
「吧唧吧唧……」
倉庫當中,一個瘦小的身軀躲在陰暗的角落當中,在「餐飲中心」消費不起的他,卻是偷偷跑到這里來了。
一個個紙箱扔在他的身後,一個個只剩汁液流淌的合成肉罐頭滿地都是。
而這個瘦小的青年又搬下了一箱罐頭,在起開蓋子後,伸手撈起一塊合成肉塞進口中,幾乎嚼都沒有嚼就吞了下雲。
類似的一幕幕,在「超旅飛船」不同的地方上演著。
當「餐飲中心」被饑餓的人群包圍,一度陷入癱瘓時,雖然有一些人察覺到了異常,但是沒人清楚這艘已經依下來的「超旅飛船」中即將發生什麼。
…………
…………
與此同時,在距離「超旅飛船」所在的「黑曇星系」不算太遠的「卷輪恆星系」中,雲海和雲月卻已經開始了他們自己的旅程。
雲海選擇的第一站就是「卷輪恆星系」的「中星」。
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這顆美麗而富饒的生命星球,無論地位或者資源,都是這個恆星系毫無疑問的中心。
見識了密集而有序的交通,領略了各式各樣充滿異域風情的建築,雲海和雲月同時也看到了聯邦的包容。
聯邦,不像「星盟聯合眾國」,它是一個文明而包容的聯邦。
不同的種族,不同的生物,在聯邦不同的星系不同的星球、城市中,和諧而安寧地生活著。
無論街道上往來的智慧生物當中,哪怕更像是個異獸一樣的智慧生物,所有人跟它的接觸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任何的歧視。
雲海和雲月甚至看到了,在一個衰老的「圖爾斯」族挪動笨重的身軀,緩慢地從車流當中通過時,哪怕是懸掛著軍方車牌的戰車,都和更多的民用車一起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它的通過。
而「圖爾斯」族,卻是一個對聯邦幾乎沒有任何貢獻的種族。
它們僅僅只是開啟了靈智的低等文明生物,而這個種族在和聯邦第一次接觸時,就直接選擇加入了聯邦。
「相比我們一直以來經歷過的文明,聯邦,確實算得上是一個開放而包容的文明。」
「晨星聯邦,不像克伊族那樣貪婪。」
「他們,也不像銀龍帝國文明那樣狹隘。」
「星盟聯邦眾國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文明,更是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
「就現在來看,聯邦,確實是一個值得的盟友。」
漫步在繁華的街頭,許久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雲海突然有些感慨。
「我們更應該看中的,不是他們的實力嗎?」
「至于包容這些,有用嗎?」
「老大,如果沒有蟲族,聯邦估計早和星靈族打起來了。」
「如果沒有蟲族,咱們異形文明出現在聯邦,你覺得又會是什麼結果呢?」
雲月顯然有她自己的看法,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如果怎麼怎麼’的基地上。」
「而現實問題是,蟲族真正存在著,而且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它們幾乎就是無法被戰勝的。」
雲海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聊起來了,也就突然沒了閑逛的興致。
雲海很自然地拉了拉仍舊往前走的雲月的小手,牽著她走向了路邊一家酒店。
就跟地球和銀龍帝國一樣,骨子里都有著「薩爾那加族」基因的人類,在很多方面的認知和習慣都是一樣的。
就連酒店的經營模式,也是相同的。
只是因為科技程度的區別,「晨星聯邦」的酒店明顯更舒適一些。
可以自動調整高低的沙發坐椅,自動調溫的餐桌,光屏式一目了然的自助點餐模式,再加上牆壁上模擬出的海灘風景,雲海不得不承認,自己隨意進入的這家酒店,卻是他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最豪華也最舒適的酒店。
跟以往一樣,只是換了個方式。
「把你們這是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份。」
當這句話沒了可以訴說的對象後,雲月干脆在光屏上點擊了「全選」按鈕,而後每一次翻頁都是相同的動作。
「倆位,請問你們有什麼需要嗎?」
雲月「蠻橫」的點餐還沒有結束,就有一個裝著職業裝的女性走了過來。
雖然她的臉上掛著妥帖的微笑,但眼神中的警惕和戒備卻是顯而易見的。
看了她一眼,雲海沒有說話。
而雲月呢,壓根就跟什麼都沒听到一樣。
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那個女人微微前傾的身軀直了起來。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時,眼楮余光卻是看到了不遠處的門口,幾個人正拼命地向她招手。
面帶疑惑,女人走到了門口。
當那幾個人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時,女人的臉上登時沒了血色。
等她再回頭看向那一對少男少女時,眼神中盡是無法掩飾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