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辦法在不傷害它們大腦的情況下,取出這個東西。」
面對伽諾震驚的詢問,雲海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這個,有些困難。」
「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的出現,只是為了滿足母文明一些實驗的要求,這樣他們可以通過一些指令讓實驗體更好地配合。」
「說到底,母文明並沒有想依靠這個東西來控制某種生物,因為我們更喜歡從基因層面去達到同樣的目的。」
「從某些方面來說,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只是一次性的產品。」
「在安裝以後,我們並沒有考慮到怎麼取掉它,更沒有想過怎麼取下才不會傷害到生物的大腦。」
「所以,你的要求我不敢保證能夠完成。」
伽諾思考了片刻,而後慎重地回應道。
「你是從哪里發現它們的?」
「什麼人給它們裝上了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
緊接著,它馬上又問道。
「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辦法回應你。」
「伽諾,你可能已經發現了,它們和我的關系。」
「所以我要求你想盡一切辦法,在不傷害它們大腦的情況下,拿出這個東西。」
雲海仍舊沒有正面回應它。
表面上不動聲色,然而雲海的心中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在賭,賭伽諾在其他的「薩爾那加族」人還沒有出現前,依舊會服從他。
他在賭,賭伽諾其實也不願意面對其他的「薩爾那加族」人,因為不是每一個「薩爾那加族」人都能接受一旦失控就會形成更恐怖的災難的「智能生命」的存在。
「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一直在持續刺激它們的大腦。」
「我不清楚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但就我掌握的信息記載,如果這樣的持續超過了一定的時間,就會對生物的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換句話說,現在的它們是什麼狀態,以後永遠都會是什麼狀態,不管有沒有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就是一樣。」
片刻後,伽諾回應了雲海的問題。
還不及松一口氣,雲海又緊張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加的緊張。
他賭對了,伽諾仍舊服從于他。
他願意說的,伽諾會洗耳恭听。
他不願意說的,伽諾也不會無休止的追問。
至少目前解決了這個問題,雲海還不及放松下來,伽諾的敘述卻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擊在了他的心頭。
「一定的時間是多長時間?」
緊張的雲海馬上問道。
「針對不同的生物,這個時間段的定義也不同。」
「有的生物只需要數秒,有的生物卻能持續數日乃至數月。」
「但根據我掌握的信息,被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持續刺激,最後導致大腦遭受不可逆轉傷害的最長時間是一個月零三天。」
「這個時間單位,還是我們習慣采用的原銀龍帝國、現如今的人類聯邦的時間單位。」
伽諾飛快地做出了回應。
「它們現在的情況呢?」
「你能確定嗎?」
伸手輕輕在雲江還在極力掙扎的顱骨上模了模,它尖銳而暴戾的嘶鳴就像是在雲海心口上撕開了一個創洞,血流不止。
「不能確定。」
「大多數強大的生物,它們的大腦組織區別程度也就在于利用的多少,柔弱程度都是一樣的。」
「母文明最早研究的蟲族腦蟲是這樣,當初費牛心機捕捉到的星空巨獸是這樣,我相信異形應該也不會例外。」
伽諾沉思了片刻後這才回應道。
「這麼說,你也沒有辦法了?」
雲海最不想听到的卻還是無法逃避,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表情卻更是沉重。
「在確保絕對安全的前提下,拆除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我計算過了,成功率只有三成。」
伽諾謹慎地回應道。
「三成……」
這個數字,比雲海想象中還要低得多,他一時間心亂如麻。
「呃……」
「我插一句,前面我听你們討論時說過了,這個什麼生物芯片,是通過指令的下達讓實驗體配合各種實驗。」
「既然可以下達指令,為什麼你們不嘗試模擬出它能接受的指令,讓它停止對異形大腦的持續能量刺激呢?」
見雲海和伽諾有一會沒有開口,雲葉忍不住說道。
「我試過了,但是它已經被設置了密鑰……」
心事重重的雲海下意識回應了一句,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他的眼楮驟然一亮。
密鑰,說到底就是一個密碼。
「薩爾那加族」某人不想讓別人控制異形,所以才有了這個密鑰的存在。
但是雲海相信,這個密鑰一定不會太復雜,至少相對伽諾來說,破解一個密鑰絕對不會太難。
「這也倒是一個辦法。」
「沒有辦法安全地取下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但要關閉它也是個選擇。」
「破解密鑰,這個應該不難。」
見雲海盯著自己,伽諾馬上回應道。
「無論硬件或者智能程度,沒有一個子體可以和你相提並論。」
「伽諾,我要你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上面來。」
緊盯著伽諾也就是那個「七稜柱硬件載體」,雲海鄭重地說道。
「明白。」
「我現在就開始。」
伽諾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而後,雲海清楚地感覺到了,從它的硬件載體上出現了一些能量波動,緊接著一些信息從它身上傳遞到了一只異形身上。
那只異形,恰恰就是雲江。
伽諾的選擇和雲海一樣,兩個異形的「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必定是同樣的密鑰。
無論從生命氣息或者精力上,雲江都要比芷寒旺盛的多,用它來試驗才是最好的選擇。
「遠程連接失敗,在密鑰不能確定的情況下,串聯耦合生物控制芯片拒絕遠程連接。」
「所以,我必須使用其它方法了。」
伽諾突然說了一聲。
隨後,在它的「七稜柱硬件載體」下方,一根觸手似的事物緩緩地探了出來。
在迅速地延伸間,觸手變得細如發絲。
並沒有跟雲海想象中一樣,細小的觸手從雲江震顫不已的巨吻縫隙中鑽進去,那觸手的頂端 射出熾烈的紅色光線,隨後就在平滑的異形顱骨上刺出一道孔洞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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