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蒙的話,讓更多的「領主」繼續保持了沉默。
通過先前的觀察,它們確實也分析出了一些真相。
但比起薩蒙有條有理、有理有據的分析,它們還是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你的意思,異形文明後面站著一個神秘的勢力。」
「這個勢力,擁有遠超我們理解的實力?」
那些「領主」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主宰」不行,在沉默了片刻後,它又一次問道。
「或許是這樣。」
「或許,庇護異形主宰的兩個雌性人類,她們只是異形聯盟下屬的異常強大的人類。」
「不過前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異形聯盟中的人類有這樣的實力,哪怕只是個別,我想人類種族也不會甘心被異形統治。」
薩蒙這一次倒是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做出了回應。
「那麼另外一股勢力呢?他們和庇護異形主宰的兩個人類顯然認識,你怎麼解釋這個?」
「蟲族主宰」馬上又追問道。
「這也就是我覺得這些生物都是突然冒出來的主要原因,它們和她們全部來自異形聯盟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薩蒙思考了片刻,隨後謹慎地回應道。
「你的意思是異形聯盟後面,有著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強大的文明存在。」
「同樣,在我們異蟲一族身後,也有一個類似的文明存在?」
「蟲族主宰」繼續問道。
這一次,薩蒙卻什麼也沒說,就像其它那些「領主」一樣,長時間地保持著沉默。
「上一次,在從薩爾那加族聖殿月兌困而出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恐怖的能量爆炸沖擊,毀滅了聖殿,毀滅了星球,我感覺自己當時也要被徹底毀滅了。」
「就在那關鍵的時候,一股特殊的能量庇護了我。」
「正是因為這股能量的出現,我挺過了最危險的那個瞬間。」
「你們說,這股能量是不是就是源于它們呢?」
「蟲族主宰」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不過在它說完這一切之後,卻不等那些「領主」和薩蒙說些什麼,隨即一個閃爍便消失不見。
「回去吧。」
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主宰」去了哪兒,薩蒙隨後向那些「領主」說道。
「回去?」
一個「領主」傻傻地反問道。
「不然呢?」
「不管它們是什麼,不管它們是誰,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難道你們還有其它想法、打算?」
薩蒙瞥了那個「領主」一眼漠然說道。
它這麼一說,其它「領主」也沒話了。
偌大的蟲群在不同「領主」的帶領下,迅速地分割開來,隨後被不同的「坑道蟲」帶領著消失了。
…………
…………
「還有意義嗎?」
當「蟲族」開始撤離那片星域時,雲海、雲月以及菲洛米娜卻已經通過「暗區蟲洞」回到了「異外三號河系」。
停留在一個恆星系當中,在菲洛米娜帶著雲海倆人落到一顆冰冷的灰色類地岩質行星上時,看著菲洛米娜仰頭看向了無盡的星空,雲海繼續問道︰「蟲族主宰不笨,那些領主也不是蠢貨,通過剛才那一切,它們足夠分析出來更多的信息,你們這麼做還有意義嗎?」
「為什麼沒有意義?」
「沒了我們,異形聯盟就能和異蟲一族和平共處?」
「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異形會停止成長進化?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蟲族主宰會停止擴張?」
「我們的存在只是推動你們進化發展的速度,你們該怎樣還得怎樣。」
並沒有回頭,菲洛米娜用有些顫抖的聲音應道。
這是她第一次在雲海面前用帶著情緒的聲音交流,心中一動的雲海邁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絕美的臉龐上,一雙星眸當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雖然沒有看到眼淚或者是水霧,但雲海還是感覺到了她激蕩的情感。
「她真就跑不掉了?」
視線從菲洛米娜臉上移開,雲海和她一樣看向了星空。
「她已經死了。」
「就在我們空間躍遷離開的瞬間,斯考特已經沖了出來。」
「沒有斯考特,諾蘭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斯考特出手,諾蘭沒有任何生機。」
菲洛米娜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樣帶著一絲顫音,但她在精神交流中的語氣中的悲切,卻又是那麼清晰。
「是她執意要來的。」
「我們可沒有要求讓她帶我們來。」
這時,雲月也走了過來,或許是擔心最壞的結果出現,她看著菲洛米娜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
「如果我沒有及時回去,她就一定會過來的。」
「呵呵,臨行前,大家拜托諾蘭照顧我,諾蘭的家人也拜托我照顧諾蘭。」
「結果呢……」
說到這里,菲洛米娜的聲音又一次顫抖起來,而她那雙星眸中也終于浮起了一層霧水。
「這麼說,你們以前就認識?」
始終在雲海心頭作祟的「雲朵」再一次浮現,並且再一次觸動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忍不住問道。
「當然認識。」
「說起來,我和她的父親還是並肩戰斗過的戰友。」
「我答應她的父親會照顧諾蘭,我也以為自己能夠照顧她,畢竟這不是我們那個時代,在這里諾蘭完全擁有自保的能力。」
「只是我沒想到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菲洛米娜慢慢地說著,終于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滲涌出來,隨即順著臉頰滴落下去,被干涸的沙地貪婪地吸收了。
沒有再說什麼,本身就不擅長安慰人的雲海沉默了下來。
「回去吧。」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按兵不動還是撤離,哪怕你想和蟲族來一場正面戰爭,我都不會干涉。」
「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
「我會留在這個河系,如果宇盟的時間行者來到異外三號河系,我會在這里牽制他們。」
「至少在我沒有死之前,你見不到他們的。」
悲慟只是持續了片刻,菲洛米娜就平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原來那個冰山似的女人,她在精神交流中平靜地說著。
隨後,她甚至沒有給雲海說話的機會,在飄起來後一個閃爍便消失不見。
「她一個人,對方可是有四個時間行者。」
「怎麼整?」
雲月沒想她說走就走,卻是茫然地看向了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