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觀察了片刻，雲海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與其說它是「太空基地」，倒不如說是由人工機械制造的獨特的世界。
它存在的位置未必是這個「小宇宙」的中心，但絕對是這個「小宇宙」的控制中心。
所以無論掌管著這個「小宇宙」的文明是誰，他們必然就在這里。
精神力仔細地掃描當中，雲海並沒有發現智慧生物的存在。
無論那些龐大的機械臂、管道或者星球表面各種雲海不知道用處的建築當中，完全都是清一色不同形狀的機械人忙碌著。
「難不成不是薩爾那加族，而是像伽諾一樣的智腦文明或者說機械文明？」
腦海中掠過這個奇怪的想法，在看到又一艘巨大的梭形飛船空間躍遷出現在不遠處，隨後緩緩地靠向那「太空基地」邊緣的機械臂，雲海猶豫了一下隨後悄悄地潛了過去。
這艘飛船顯然是執行了什麼任務剛剛回來的，正要靠向基地。
為了盡可能地減少動靜，他幾乎就是擦著飛船引擎尾焰飛到了飛船上，隨後貼在了引擎下方的兩塊金屬檔板的縫隙當中。
緩緩飛行的飛船，顯然並沒有發現雲海的接近和貼身，仍舊緩緩地向前飛著。
十幾秒後，伴隨著機械臂上伸出一個巨大的鉗臂夾緊了飛船兩則，伴隨著微微一下震顫，飛船徹底停了下來。
幾秒之後，飛船的艙門滑了開來。
十幾艘微型飛船無聲地掠了出來，隨即朝著最近的一顆紅色的星球飛了過去。
那顆紅色的星球體積不是太大，大約相當于「地球」的一半大小。
不過在這顆星球表面，存在著大量的建築。
風格什麼的談不上，這些建築無一例外都透著強烈的科幻感。
猶豫了一下，雲海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精神力一路追蹤著。
很快就到達了星球表面一個龐大的建築上空，在那完全由金屬構造的建築頂端滑開後，十幾艘微型飛船先後降落了下去。
而雲海的精神力，也在瞬間跟了進去。
大量代表生命存在的光點，瞬間出現在了他的精神感官當中。
不過當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用精神力掃遍了整個建築內部後，雲海不禁愣住了。
一些類似醫療艙的儀器當中，包括和手術台很像的儀器上，擺著不同的智慧生物和異獸。
他們及它們全部都是昏迷狀態，要麼就是被機械臂和不知什麼材料制成的束帶緊緊束縛著。
顯然，他們都是被機械人從不同的生命星球上捕捉而來的。
很快，雲海就確定了這些人為什麼會存在于這里。
他們以及它們，的的確確就是被研究的對象。
因為雲海的精神力已經捕捉到了，在一個手術台似的儀器上，看上去更像是「地球人」認知中的「鳥人」，他的身軀已經被剖了開來，而那個烏賊似的機械人還在繼續解剖著他的身軀。
「鳥人」並不是唯一被解剖的對象，在偌大的建築當中，智慧生物和異獸加起來一共有十幾個都在遭遇著同樣的命運。
不過除了這些「實驗體」以外，偌大的建築當中再沒了其它智慧生物，或者說雲海想象中控制著這個「小宇宙」的智慧文明生物。
「難不成真的是智能機械文明？」
腦海中掠過了這個想法，隨著那棟建築的頂端合攏起來，雲海的精神力又被阻絕了。
心中有了想法，雲海不再糾結于探索更多飛船或者儀器的內部，他的精神力探向了附近一個機械人。
那個機械人其實跟「人」並沒有什麼關系，這只是雲海習慣性地定義。
事實上它的身軀跟螃蟹很相似，只是取代了蟹鉗的是靈活的機械臂。
看上去是在對剛剛回歸的這艘飛船做例行檢查，像它一樣的機械人有數十個之多，正在飛船表面跑來跑去。
精神力包圍了它，雲海還不太確定要不要通過自己特殊的「生物智腦」能力連接它，突然他就呆住了。
就在剛才這個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了意識的交流。
距離他最近的這個機械人應該是發送了一個信息，無論接收信息的對象是什麼。
但是問題在于，它用于交流的方式不是雲海經歷過的任何一個文明依靠科技儀器發送信息的方式，卻是生物之間的意識交流。
意識交流，跟精神力交流看似是一樣的，但其實在生命層面和效率上而言，意識交流還是要高于精神力的。
就像雲海和異形之間，在更遠的距離當中毫無疑問要使用精神力交流，但在近距離當中，雲海和異形進行的就是意識的交流。
這種更高級的交流方式不僅局限于同樣的物種之間，就像來自于未來的「時間行者」阿波羅，它就可以跟任何生物做意識交流。
當然，這跟它是一個特殊的生命體有關。
只是此時此刻，就在雲海的面前，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機械人，不管它在跟誰交流或者發送信息，用的竟然是高等生命才有的意識交流方式。
「難不成，它是活的？」
「或者說，這個智能機械文明已經發展到每一個機械人、每一台儀器，控制它們的子體都像伽諾一樣覺醒了意識？」
這個發現，讓雲海有些吃驚。
「智能微觀文明」只有一個伽諾，都發展到了那種地步。
假如雲海所踫到的一切，飛船或者機械人，儀器或者基地，每一個機械體當中都有一個意識的存在，那它們的文明程度可想而知。
「先前在切割恆星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用意識交流，而是發送了電波信號。」
「那是不是跟距離有關，畢竟從恆星系邊緣到那顆恆星還是有點距離的。」
看著另外幾個機械人迅速地聚集到雲海探察的目標身前，隨後幾個機械人聚在一起拆下了飛船表面一塊金屬檔板鑽了進去，雲海心中掠過了這個念頭。
擔心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雲海精神力順著它們拆開的金屬檔板探了進去，隨即又感覺到了更多的意識交流。
這些意識交流是什麼意思，雲海不得而知。
但他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地確定了，這些正在飛船一個管道中檢查的機械人，它們用的正是意識交流。
「一千多萬年的時間，智能機械文明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精神力順著管道進入到了飛船內部，更多的意識交流讓雲海有了一種置身于菜市場的感覺，他不禁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