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
「退化！」
「斯考特」凝重而沉重的精神信息，因為沒有刻意隱瞞的原因，遠處的賽斯也是從頭至尾全部接收到了。
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無法想象由宇宙本身孕育出來的「宇宙之子」是多麼的幸運和強大，可是當他接收到「斯考特」最後那些精神信息時，賽斯突然就是恍然大悟。
「你真的就是宇盟的宇帝！」
精神感官不由鎖定了暴戾的「宇帝」，賽斯在心中喃喃說道。
一直不能確定這個問題的他，此時卻差不多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
「斯考特」剛剛的說法，完美地解釋了一切。
他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麼賽斯面前這個「宇帝」為什麼會比他認識的宇帝強大。
雖然賽斯心中「宇帝」確實也很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這種地步。
清楚地知道了這些，賽斯先前對這些所謂的「宇宙之子」或者說「宇宙大帝」的敬畏甚至是恐懼減淡了不少。
雖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但賽斯還是感覺他們有些可悲，甚至是可憐。
就像「斯考特」剛剛說過的一樣，無論是身軀或者智慧，無論是科技或者力量，宇宙中所有的生物都在不停的進化，唯一的區別就是速度而已。
換個說法，宇宙中所有的生物都有希望，無論它們是一只蟲子，還是一個剛剛啟蒙了智慧的人類。
因為大家都在進步，身軀和力量變得更強，智慧和科技的進步。
就像一棵生命星球上的樹，從種子到參天大樹，只要沒有被暴力地毀滅，它遲早會長成一棵大樹。
而這些「宇宙之子」或者「宇宙大帝」，他們卻很可悲。
宇宙中其它的生物都是從種子長成大樹，他們一誕生卻就是一棵參天大樹，然而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就是衰老和退化。
枝黃葉落，直至根睫枯萎徹底死亡。
沒有希望，沒有進化帶來的喜悅，也沒有變強後的快感。
他們只是在等待死亡，而且還是從強到弱不可逆轉的死亡，雖然其他生物的初生也意味著是等待死亡，但至少他們在這個過程中還能享受到希望，還能享受進化。
換個位置，賽斯覺得自己要是「宇宙之子」的話，在弄清楚了這些之後，那該是多麼的絕望。
「原來是這樣……」
賽斯心中想的，雲霧不知道，她也不關心。
在心中喃喃說著，她總算明白了一些事情。
當初在她進入了「古多拉文明」所在的「小宇宙」後，這個特殊的文明發現了「小宇宙」中出現了一些變化。
當時，雲海還三番五次地問過她是不是有一些什麼變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的雲霧自然是否認了。
以前不知道，現在听了「斯考特」的解釋，雲霧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古多拉文明」在她進入「小宇宙」後，會發現「熵值」明顯的變化。
真實的大宇宙當中，她對宇宙的能量反饋，這就像一個人在海水中流了一滴汗。
對于整個大海而言，這樣的變化微乎其微，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計。
但是把大海換成浴缸，這一滴汗水就很容易被精密尖端的儀器檢測到。
「你發現了嗎？」
雖然差不多已經確定「斯考特」並不是危言聳听，但事關重大，雲霧卻還想確定一下。
「這就是我一直纏著他的原因。」
「他雖然很弱，但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強的生物了。」
「我想通過他的攻擊，確定我的身體是不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起初，我以為是受傷的緣故。」
「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沉默了片刻，「宇帝」終于緩緩地回應了雲霧。
「我也是。」
「以前不太明顯，不過當奇怪的感覺一直在持續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
「就在距離這里不遠的一顆星球上，我還做了一個實驗。」
「現在看來，就算不回去看，結果也已經有了。」
習慣性地點了點頭，雲霧平靜地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不肯出現的原因嗎？」
「我們才剛剛誕生不久，力量和能量的流失也很有限。」
「你這個宇宙大帝都已經誕生了不知多少年，恐怕力量和能量都流失的差不多了吧？」
「所以你擔心自己剛一出現，就會被我們一拳打爆。」
「是不是？」
沒有再跟雲霧交流下去，「宇帝」又看向「斯考特」漠然說道。
「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確實跟你說的一樣，我都記不清已經誕生多長時間了，我的力量和能量已經流失了一些，自然不能跟現在的你們相比。」
「但是有一點你忽視了，那就是能力還有技巧，包括閱歷和經驗。」
「我這麼說吧，我就算出現在這里，你們也無法擊殺我。」
「只是我不想跟你們正面沖突，因為在我們沒有分出生死的情況下，我們這麼做就是等于在消耗自己的能量和生命。」
「我們就像是一個不停漏水的瓶子，在沒有辦法補充更多的水源的前提下，瓶子里的水流一滴就少一滴，而且遲早必然會流干。」
「到那時是什麼情形，我不知道。」
「是死亡還是在回歸原始之後，又會像其它生物一樣開始正常的進化、強大，我不知道。」
「但是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並不想去試。」
並沒有否認，卻也沒有示弱，「斯考特」不卑不亢地回應了「宇帝」。
「好吧。」
「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你告訴我們，你把我們引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麼？」
這時，雲霧接過了話岔。
「目的？」
「呵呵，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雖然宇宙是黑暗的，但那只是針對宇宙中其他的生物而言。」
「到達了我們這個階層，陰謀什麼的還有什麼意義。」
「把你們引來這里，我只是想告訴你們，讓你們清楚自己是什麼。」
「另外，我希望你們能回去自己的宇宙。」
「如果我們三個在同一個宇宙，我不確定會不會發生什麼異常。」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拒絕。」
「畢竟，如果發生了什麼劇變，那也是針對我們，而不只是我一個。」
精神信息就跟雲霧一樣平靜，「斯考特」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