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俊去取了碗筷過來,跟姜二那分了粥,四只饅頭,爺倆一人吃一只,給先俊娘留了兩只。
「待會你睡覺前再把饅頭給你娘那送去,看她吃不吃。「姜二說到底還是心疼這個老妻的。
姜先俊點頭。
「明日早上和晌午那兩頓,別要你娘去粥棚那領了,你抽點空去拿一下。「姜二又吩咐。
老妻脾氣暴躁,心胸狹窄,還死要面子。
再讓她去領東西,被人笑話,她肯定得抓狂。
姜先俊再次點頭,「好,明日我去領。「
「還有……「姜二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叮囑姜先俊幾句。
「先俊啊,明天你要是逮住個機會見著了老楊家三房的人,或是駱家人,就跟那說幾句軟話……「
「軟話?啥軟話啊?「姜先俊有些不明白。
「就是,替你娘跟人家那賠個不是。「姜二說。
「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打架還拿人家給的救濟糧來糟蹋,甭管你娘當時是不是腦子一熱,這行為終究不好。「
「人家惱怒,也是正常,停三頓也算是留了情面。「
「所以你明日見著人家了,多少解釋幾句,明白嗎?「
姜二語重心長的教導姜先俊如何去處理人情世故,姜先俊一一听在心中。
從小到大姜先俊跟著他母親,耳濡目染都是婦人的那些小心眼的事情。
之所以他並沒有在這樣的環境下長成一個壞蛋,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有姜二這個三觀正的爹在邊上不定時的糾正糾正。
所以姜先俊就像一棵樹,被他爹娘拉過來拽過去的,到最後是沒有長成歪脖子的壞樹,但也成不了筆直參天的大樹,就這麼畸形著。
林澤城外。
漁村外的河道上。
漁船駛入一處側向的水道,很快停在了一處角落。
「我們不進城了嗎?」
阿元不禁抬頭問了一句,她听從墨安白的安排,將漁船停在這個位置,但心里的疑惑始終都在,沒有減少過。
「不進城,我們下船,沿著岸邊走,我要夜探那艘船。」墨安白道。
「好吧,大姐,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那艘船上能有幾個高手啊?我們姐妹,還有公子一股腦的殺過去,肯定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阿元手掌向前,做出了一個劈人的手勢。
「阿元,你把我們想的太強了吧。」墨安白手掌扶著額頭,有點不忍直視。
這阿元被養的很傻很天真……
「不行嗎大姐,來船上的那個男的,也就那樣。」阿元伸手抓了抓腦袋,很疑惑為何墨安白那麼說。
「那是你實力不夠,看不出那男人的厲害之處……」
墨安白慢悠悠的道︰「那人真正的本身在他腰間的繡春刀上,他應該是一名刀客。」
「他手指,手臂下意識的姿勢動作,可以看出他擅長的刀法路子究竟來自哪里。」
「來自哪里?」阿元下意識的問道。
「以前師父教導天下武學的時候,你在打瞌睡,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了吧,回去以後讓師父給你特訓。」
墨安白屈指彈了一下阿元的腦袋。
阿元垂下頭,嘟著嘴。
阿喜在一旁捂嘴偷笑。
「阿喜,你來說,那人什麼路子。」墨安白側頭就望向阿喜。
阿喜張大的嘴巴,差點沒合攏。
這純屬是引火燒身了。
好在,她不像阿元那樣不學無術。
她想了想,就用一種猜測的語氣道︰「是不是覆海刀?」
「不是,覆海刀是一伙海上討生活的海盜世家傳承的,刀身短促,凶猛,適合海船上貼身近身攻擊,那人的刀是繡春刀,練不成覆海刀。」墨安白搖頭。
「對了,那就是破風刀!」阿喜忽然眼楮一亮道。
墨安白望著她嘆氣;「哎,看來你也要跟阿元一起,回去接受師父特訓才行。」
雖然阿喜明白的比阿元要多不少,但她依舊沒看準那個男人的武功來歷。
「大姐,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吧,我們……當年年紀小,一听到師父念書,我們就犯困……後來東奔西跑,又把學到的一些東西,全給忘記了。」阿喜面露難色道。
也是,這麼些年,真正動腦子的只有墨安白,而其他的姐妹兄弟,基本上腦子都快生銹了,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那個男人練的是奔雷刀,他必然是來自皓羊世家。」
「皓羊世家?我沒听說過。」駱星辰道。
「公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曉得江湖中的那些門派世家了。」
在墨安白說完這番話後,側面阿喜,阿元都撇撇嘴。
大姐太雙標了啊。
駱公子不知道,一點事都沒有,而她們不知道,就要回去接受特訓……
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你們不服氣嗎?」
墨安白立刻就察覺到兩人的情緒。
「不要忘了,公子是京城最年輕的舉人,你們呢?你們寫個字,都像是狗爬一樣,你們吃的就是江湖飯,卻不懂江湖事,這還是江湖人嗎?」
「大姐,我們知道錯了。」
阿喜和阿元只好誠懇的道歉。
她們看到墨安白的眼神,很怕再要不認錯,墨安白會變本加厲,萬一不是特訓,而是帶去京城跟駱公子一樣去讀書……
那就太可怕了!
「接著說皓羊世家之事。」
「皓羊世家,在北邊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江湖家族,人丁不旺,但他們的刀法的確有一套。」
「他們修煉的叫做奔雷刀法,這種刀法,不僅速度如奔雷一般快,還十分的霸道剛猛,每一刀都像是要跟人同歸于盡般,但卻始終給自己留有余地,誰要是跟他們耍狠,那是很難耍的過他們的。」墨安白道。
墨安白這麼一說,駱星辰算是基本上明白了什麼是奔雷刀法了。
「奔雷刀法厲害,但我們也不懼,最重要的是,那艘大船的主人,究竟是誰?」
駱星辰最感興趣的不是什麼奔雷刀,也不是皓羊世家,而是大船的主人。
很顯然,皓羊世家的人不可能是大船的主人,他們也沒那個資格。
能養得起那麼大船的人,絕對是有極高身份地位的人,還有財力極高,經得起盡情揮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