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勇的嘴里不停的涌出血沫,這是內腑受到重創的表現。
而這種變故,促使在場的戰斗都暫時停止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魏勇。
「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大夫人一向溫婉的小臉,此時卻帶著猙獰的笑容,她的語氣惡狠狠的,似乎自己下手已經是晚了。
魏勇張口想要說什麼,但他身體里面的力量在逐漸喪失,想說都說不出口。
「父親!」魏浩驚叫一聲,他很想奔過來,但被自己的幾位姐姐,姨娘護在中間,不讓他過去。
原因很簡單,魏勇已經被暗算了,他要是倒下去,接下去魏家的主心骨就是魏浩了。
她們不能讓魏浩也出事,否則魏家偌大的家業,可能就會被旁系的魏姓給奪去,她們這些女子,很難保住自家的家業。
至于魏勇的生死,真正為他擔憂的人,在場除了魏浩,幾乎沒有第二個。
「魏家主。你要是死了,這銀子不能少啊,魏家不能欠我銀子的。」陸一大聲叫道。
「對,我們的銀子,也不能少。」那些護衛們紛紛鼓噪起來。
為魏家賣命,他們都是為了銀子,以往俱都是從魏勇手里拿,現在魏勇出事了,眼看著就要斷氣,他們舍身忘死賣命的錢,怎麼辦?
這麼一想,沒有人在繼續圍攻鐵甲人石茂德。
而鐵甲人石茂德似乎是看準了這一點。
「魏勇,某家給你準備的鐵棺材,很快就能用得上了。」鐵甲人石茂德大笑道。
「誰說老夫需要鐵棺材?」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等到眾人將目光投過去以後,就看見,從偏殿里面走出一道身影。
此人雙手背在身後,身上穿著錦衣,他的臉,他的頭發,他的走路步伐,幾乎和慢慢癱坐在地上的魏勇一模一樣。
「你,你也是魏勇?」大夫人神色大變,她打量了一下來人,又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魏勇,頓時有點失了分寸。
「老夫才是真正的魏家家主,那個被你們暗算的,是老夫的替身。」來人臉上露出笑容。
他說了一句,就望向停在原地的陸一道︰「陸一,護衛們,你們的銀子,老夫一定會給,現在你們需要解決掉石茂德,等完結以後,老夫會額外加銀子。」
「你怎麼證明你是魏勇?」陸一沒有立刻出手,而是抬頭問道。
來人抬手做了一個復雜的手勢,緩緩道︰「現在可以證明了吧。」
「不錯,你是真正的魏勇,既然如此,我們的交易繼續進行。」陸一點頭,隨即便展開身形,向鐵甲人石茂德殺過去。
「老匹夫,原來你還有這一手,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當年某家父親栽的不怨!」鐵甲人石茂德一邊開口說話,一邊應付著陸一等人的圍攻。
他起初還對魏勇不屑一顧,現在他終于正視了起來。
魏勇有替身這並不可怕,畢竟,名門望族的很多人,都有替身這回事。
魏勇可怕的地方是,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他的身邊人,大夫人,一點痕跡都沒有察覺出來,這才是最讓人不寒而栗的。
當年魏勇就有這份心計,那麼石茂德細想一下,當年雖然他還小,但也知道,石家沒有魏勇這等人物。
魏勇在暗,石家在明。
只要魏勇起心要算計,石家的結局幾乎已經注定,很難改變。
「你還女敕著呢,當年老夫就懷疑,石家有人還活著,沒想到,石家活著的並非只有一人……不過,自今日起,老夫會把你們石家全部埋葬,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的,你全家都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你又怎能留在陽世呢?」魏勇冷笑著。
魏勇這麼一冷笑,就顯露出跟替身不同的地方了。
他的冷笑,帶著陰郁和一絲瘋狂,意味著他的精神有著一點瘋狂,不同于常人。
「老匹夫,即使你有這一招,你以為就能穩穩拿下某家了嗎?」
石茂德大喝一聲道︰「三姐!」
此時,大夫人袖口里飛出一只飛爪,抓住屋檐,她身形一晃,像是一只蜘蛛,奔上屋頂,與此同時,她另一只袖口里飛出一根繩索,直接落在石茂德的身前。
「在我面前,還想逃?」
陸一身形如鬼魅一般靠近,他手中的匕首,在手指之間翻飛,靈活像是一只飛舞的蝴蝶,在靠近繩索之時,匕首往前斬去,就想著下一刻就將繩索給斬斷。
但緊接著,他的匕首前進不得,被一塊飛過來的鐵甲給擋住了。
鐵甲人石茂德身上的鐵甲在崩解,不知石茂德干了什麼,鐵甲一塊塊的從身上月兌落。
等石茂德抓緊繩索另一頭時,一身的鐵甲絕大部分都已經月兌離,只有極少部分還在身前。
站在屋頂上的大夫人手腕一用力,石茂德就以極快的速度向空中奔去。
「快射箭!」
站在附近的護衛隊長急忙下令道。
那些手中有著弓箭的護衛,一個個將弓弦拉滿,把手中的箭射出去。
但,已經晚了。
石茂德拽著繩子,奔到了屋頂,那位大夫人的身邊。
「老匹夫,改日再相見,必要你的狗命。」
躲掉了大半鐵甲的石茂德,極為的靈巧,輕功十分驚人,他沒有露出面目,即使沒有鐵甲的遮擋,他的臉部依舊有著黑色面罩。
他做的雙重保護,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魏勇,我沒有殺死石茂德,但我已經盡力了,談好的銀子,你必須給我。」陸一目光轉向魏勇。
此時,魏勇身前身後都有武者保護著。
魏勇臉上微微一笑道︰「談好的銀子,一定會給你,只要老夫還活著。」
「你放心,你肯定會活著,前提是,你不要犯蠢,不要再被人暗算。」陸一擺擺手道。
「暗算老夫只有一次機會,沒有第二次。」魏勇道。
魏勇朝著四周掃了一眼。
替身已經躺在一堆血泊里,沒有了氣息,而石茂德,大夫人,以及那位站在牆頭的女弓箭手,俱都已經逃走。
整個院落里面一片狼藉,好好的一個婚宴,不成個模樣。
魏勇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