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
此時,牢房里尾火虎莫礪鋒,坦然承認了波斯教的目的。
事實上,波斯教也從未掩飾過自己的目的。
但讓駱星辰感到驚愕的是,馬青山對此居然是知情的。
馬青山知道波斯教,但他依然選擇了听從秦仲的命令,配合他跟波斯教合作。
「馬青山,該死。」
駱星辰聲音冰冷。
之前,他對馬青山殺意還沒那麼濃,但現在,他覺得馬青山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要是波斯教入主中原,會造成什麼結果?
結果很明顯,中原大地上的百姓,都會淪為波斯教的奴隸。
曾經母親楊若晴給他說過一個故事。
一個大一統的王朝,在末期遇到天災人禍,在改朝換代之際,被異族入侵,異族手拿屠刀,殺的人頭滾滾,從此文明倒退,開啟了數百年的悲慘史。
要是波斯教進來,結果就必是如此。
繼續審訊了一番,將尾火虎莫礪鋒留在牢里,駱星辰,石依雲離開房間。
駱星辰離開了大祭壇,此地已經辦完,他可以去見那日松了。
而石依雲則留下來見了朱雀使褚師開。
在另一處房間。
朱雀使褚師開皺著眉頭道︰「那些教眾,大部分都不知情。」
「還是不能信任他們。」石依雲搖頭。
她知道朱雀使褚師開的意思,其中的確有一些教眾是無辜的,但無辜的又怎樣?
只要跟著馬青山一起來的,那就沒辦法分辨出究竟誰才是全然不知情的。
「好吧,那就暫時都關押起來。」
朱雀使褚師開只好道。
好在分壇里面修建有龐大的地牢,關押幾十上百人,不是什麼難事。
「大聖女,現在我最憂慮的不是此事。」朱雀使褚師開又道。
「那是何事?」石依雲問道。
「教主秦仲,此時會在哪里?他究竟有什麼陰謀?」朱雀使褚師開道。
「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教主秦仲,正在密謀一件天大的事情。」
「會是什麼事?」石依雲皺眉,她也覺得不對勁兒。
「想不出來。」
「此次,要是他親自帶隊,我們是沒有勝算的。」
朱雀使褚師開指出了一個關鍵點。
「的確,他的武功一向是最強的,柳老也打不過他。」石依雲承認那一點。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朱雀使褚師開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我們猜不出他在耍什麼陰謀,那麼,我們唯有提前做好準備,加強武備,並派人去打探。」石依雲道。
「這些,我都可以做,朝廷那邊,殿下……」
「朝廷那邊,你不用操心,公子已經去聯絡了,你做好手頭之事即可。」石依雲道。
……
上京。
皇宮。
身穿明黃綢緞衣袍的男子滿面陰鷙的在大殿中踱步。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區區一個血衣盜,居然到現在都未曾剿滅,這又冒出一個晁天王!」
拓跋康咬牙切齒道,他的眼楮里已經布滿了血絲。
「陛下息怒。」下首一名魁梧的漢子,跪在地上低頭叫道,他是拓跋康的心月復大將夏侯霸。
「夏侯霸,你去剿滅亂匪,需要多少人馬?」拓跋康冷冷道。
「五萬,只需五萬人馬,就能剿滅血衣盜,晁天王。」夏侯霸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當真?公西家的小子說,至少十五萬人才能成功。」拓跋康狐疑道。
「陛下,其實擊敗亂匪不難,那些亂匪都是烏合之眾,只要一只精兵,就能輕易擊敗,但剿滅不易,那些亂匪每到一地,都裹挾當地百姓,以至于聲勢愈來愈大。」
「公西義盛想的是四面合圍,將血衣盜,晁天王的去路堵死,那就非得十五萬以上的人馬才成,但微臣以為,擒賊先擒王,只要想法子,將亂匪的頭領人物都給殺了,亂匪們自散。」夏侯霸道。
「既然你認為五萬人馬可以,朕給你七萬人馬,你即刻去兵部領兵符,出征,不得有誤。」拓跋康道。
「遵旨!」
夏侯霸眼中閃過激動之色。
等夏侯霸退走以後,拓跋康背著雙手,向後殿走去。
「什麼人?」
忽然,他看見一道影子,迅速的從側面掠過,回到了柱子後面。
拓跋康忍不住叫道︰「來人,來人!」
連叫了好幾聲,以往一喊就到的侍衛,太監等,一個都沒有出現,四周安靜的可怕。
「人都死哪兒去了?不想活了嗎?」拓跋康怒道。
「你不用叫了,這里你喊不到人的。」忽然一道身影背著雙手從柱子後面踏步而出。
他面如冠玉,目如點漆,很是英俊,行走之間,龍行虎步,比拓跋康這位帝王,氣勢還要足。
「秦仲!你在此地,想做什麼?」
一瞬間,拓跋康已經認出了此人的身份,他頓時驚怒交加。
他當然認識拜火教的教主。
拜火教的教主秦仲,跟他合作很多次了。
「拓跋康,我能出現在此地,你還不明白嗎?」秦仲語氣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這一刻,拓跋康終于冷靜下來。
事已至此,變故已然發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呼之欲出。
「秦仲,你處心積慮,想要做什麼?就算你殺了朕,你也得不到這大遼江山!」
拓跋康冷聲道。
「不錯,殺了你,得不到大遼江山,但今日過後,你還在。」
秦仲臉上掛著微笑。
「還在?」拓跋康愣了愣,沒明白秦仲的意思。
秦仲伸手拍了拍掌,抬頭道︰「你看,那是誰?」
從柱子後面,又走出一道身影。
拓跋康一望之下,他的臉漲得通紅,怒喝一聲道︰「亂臣賊子,竟敢讓人假扮朕!」
對面走出來的身影,竟然跟他一模一樣,就連脖子上的肉痣位置,都差不多。
「拓跋康,本來,我不想走這一步的,你要是听話,不去弄什麼滅火計劃,我又怎會如此?這都是被你逼的。」
「所以啊,你不要怨恨別人,要恨,就恨你自己好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秦仲一邊說話,一邊靠近拓跋康,手掌高高揚起,力場涌動,一切已盡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