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玉生煙再一次來到阿青的房間。
手指搭在阿青的手腕上,閉上雙眼,沒多久,玉生煙就睜眼喜道︰「不錯不錯,已經只差臨門一腳了。」
這比玉生煙料想的還要快一些。
既然已經只差一步,他就沒必要再多耽誤什麼了。
隨即,內力就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阿青雙腿的經脈擁去。
「通了!」
最後一道關卡沖破,經脈全部被貫通,已經恢復到接近正常人的水準了。
「經脈還很細薄,還需慢慢鞏固調養,不能讓內力猛沖猛進,容易造成經脈的再次損傷。」
玉生煙叮囑道。
「玉前輩,我會緩緩而行的。」
阿青點頭表示感謝。
此時,她已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經脈已經貫通,現在,你應當可以不用輪椅了。」玉生煙道。
「師父,要不試試看?我來扶著您。」
墨安白上前扶住阿青的胳膊。
「好,我試試。」
阿青咬著唇點頭。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
站起來的力道,一開始,盡數在墨安白的身上。
本質上,就是墨安白扶著她起身。
隨後,墨安白一點點的放松,最後完全放開。
阿青穩穩的站住了,依靠自己雙腿的力量,而不是什麼外力。
她的眼眶里溢滿了淚水,這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歡喜的淚水。
「師父,走兩步看。」
墨安白取出一根拐杖放在阿青的手上。
阿青將拐杖按在地上,開始抬腿,邁出了一步。
他重心不穩,差點兒摔倒。
畢竟,她已經很多年沒走路了,一開始還頗是有些不習慣。
但,等她逐漸熟悉了以後,漸漸的,她走的越來越穩健,一直走出了屋子,來到外面的院子里。
駱星辰等人,都早已經等候在外面。
「師父,師父,你會走了!」
阿元驚喜的向著撲向阿青,卻被身後的阿喜一把拉住。
「阿元,師父剛學會走路,你就別添亂了。」
阿喜道。
「明白了阿喜姐。」
阿元有些委屈的應聲道。
她沒想搗亂來著,只想靠近一些挽住師父的胳膊。
「恭喜青姨,這道難關,終于闖過去了。」駱星辰上前道。
「好事是好事,可惜了我打造的墨家輪椅。」阿青道。
駱星辰知道阿青專門打造的輪椅珍貴之處。
輪椅里面裝上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機關暗器,作為墨家傀儡師一脈的傳人,她比墨村的那伙人要厲害多了。
墨村的人,就像是某些富二代家里有金山銀山,卻沒有鋤頭挖,用不了,可悲可嘆。
「青姨你還可以坐啊,只要你不說,誰又知道你的腿好了呢!」
駱星辰道。
阿青眼楮一亮,腦海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場景。
她坐著輪椅,遇到了仇家。
仇家欺負她站不起來,用計謀躲過了她所有的暗器機關。
就在仇家得意洋洋的靠近之時,她猛地起身,一劍刺入仇家的胸膛。
仇家帶著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目光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麼一想,簡直就是完美。
「不錯,我又想出好幾個點子,等我得空在改造一下輪椅。」
阿青決定以後沒事就坐著輪椅好了。
腿好之事,還是隱瞞起來,不要泄露到江湖上去。
畢竟,傀儡師一脈的仇家,不是一般的多。
她的那個「好弟子」墨青槐,隨時都有可能欺師滅祖。
她的確該防備著點。
「駱公子,事情已經辦好,我這就要離開了,你最好早點回城里,青龍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玉生煙道。
「好,明日我就走。」
駱星辰決定在村子里再過一夜。
當天晚上,駱星辰在住處見到了墨安白。
「公子,我師父的事情都辦妥了,此地並未暴露,你不用擔心。」墨安白盤坐在榻上,臉上帶著笑意。
她心里積攢了很久的負擔,今日終于盡數卸下了。
只要師父的雙腿好了,那麼,師父就不用擔心「大弟子」墨青槐出現了。
而師父已經卡住了多年的修為,也將再次前進。
「你的武學修為已經超過青姨了吧?」駱星辰問道。
「經過玉前輩的指點,我比師父要強一些,但師父很快就能追上我,她積蓄了很多的內力,會讓她快速進步的。」
墨安白道。
「有可能入宗師嗎?」駱星辰道。
「有,師父她雖然修為多年不進步,但她感悟極多,說不定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墨安白道。
「青姨沒跟你說嗎?」
「沒說,師父她平時沉默寡言,有些事情,她都藏在心里不說的,她有很多秘密……」
墨安白沉默了一下道。
「是啊,青姨經歷的比一般人要多,就是現在,她還替墨青槐背了好大的黑鍋呢。」
駱星辰感嘆道。
江湖人士都說傀儡師殘忍凶惡,喜怒無常,詭秘狡詐,這些黑鍋不得不說,幾乎都扣在墨青的身上。
而知道墨青槐才是江湖上的那個「傀儡師」的人,不多。
「墨青槐如今會在哪里?你有消息嗎?」
駱星辰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得到答案,要知道,墨安白跟在他身邊已經很久了,又怎麼可能知道墨青槐在那里呢。
但讓他意外的是,墨安白卻點頭道︰「奴家有消息……她去了大齊京城。」
「你怎麼知道?」
駱星辰本來是很隨意的態度,听聞墨青槐去了京城,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在京城的故舊很多,墨青槐這種危險分子去了京城,誰知道她想干什麼!
「她派人送了一份信去了竹香客棧,她不知道師父的新住處,但竹香客棧,她是知道的。」
墨青槐垂下眼簾道。
「她想做什麼?」
駱星辰問道。
「她沒說,只說自己要去京城辦事,等辦完事就回來在師父面前盡孝。」墨安白道。
駱星辰冷笑一聲道︰「什麼盡孝,她還能干什麼好事……」
他對墨青槐印象很壞,在草原鐵牙城之時,傀儡師亂殺無辜,他可沒有忘記,全都記在心上。
而墨青槐說什麼盡孝,那真是可笑,她想的多半是對師父下刀子了。
「我不會讓她傷害師父的。」墨安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