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諾心里想到的是業績,要是在四象城能做出更大的貢獻,接下來,督公肯定會對他們升職獎勵,弟兄們能拿到更多的銀錢,生活會很寬裕,這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他們兩人在屋子里等待了一段時間。
怡香院。
這里是四象城一等一的青樓之地。
大齊的京城,四象城,林澤城等大城里,青樓的層級,可以簡單從名字上看得出來。
一等的青樓,一般後面都帶個院或者閣,而叫樓,台,室之類,都算不上一等了。
一等青樓里面的女子,都是琴棋書畫,有氣質涵養的大家之女,比較高雅,能待在此地的,平日的生活,過的也是極好的。
而此時,如煙和米琪就待在怡香院的頂層樓閣上。
這里,環境極好,屋子里用了燻香,種種高雅的布置,讓人一進來就心曠神怡。
「大姐頭,那人的情況,我已經模熟了,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如煙緩緩道。
「他只是一名雜工,為了賺點錢糧,就干了這種事……我向郡守建議,辭退了算了,不要再追究罪責了。」米琪道。
「是啊,大姐頭知道體恤百姓。」如煙也認同米琪的想法。
「我打小就過的苦日子,哪里不曉得普通百姓日子過得有多艱難,無知百姓,吃不飽飯,又哪里知道什麼大道理呢。」
米琪還記得當初楊若晴教誨她的那句話,「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這些年,她經歷了很多事,當初不理解不明白的話,現在跟現實對照,就顯得越發的清晰明了了。
「大姐頭,雜工的事,咱們不用理會,下一步,我們該做些什麼?」如煙緩緩道。
「當然是釣魚了。」米琪微微一笑。
「怎麼個釣魚法?」
「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這一次要是釣魚成功,就能讓四象城太平更久,到時候,侯爺就能安心的去辦大事了。」
米琪已經知道朝廷要駱風棠辦的大事,畢竟,她現在是四象城隱衛的頭領,在京城的隱衛總部,也算是排的上號了。
比她早一些的紫煙,碧蛇,星隕等人,都各自有事情在辦,而四象城這一片,就全歸她了。
以她的級別,基本上大事都是知曉的。
「需要我做些什麼?」如煙問道。
「待會我會告知你計劃,你參與進來,看看計劃有什麼需要完善的地方。」
「好!」如煙精神振奮了起來,這是大姐頭對她的信任啊,她要好好表現才行。
經歷過人生的絕望,才知道行走在光明里是多麼的珍貴。
如煙就是如此。
她曾經墮入了深淵,是隱衛拯救了她。
現在她隨時可以抽身離開青樓,但為了方便開展隱衛的事務,她還是決定留了下來。
只是,她已經不再是青樓頭牌,而是成了怡香院明面上的主人。
怡香院,明面上是她花錢盤下來的,實際上是李家借給隱衛使用的。
真正的主人,還是四象城李家。
此時,米琪已經拿出了準備好的計劃,兩人商議了一番後,如煙指出了幾個不足之處,重新修訂了一番,這才將計劃收了起來。
「就這麼辦,也不能保證能辦到。」如煙參與進來以後,就能想到,這計劃當中有很多的漏洞,真正想要徹底完成,還要看運氣才行。
而運氣是最不可預測的。
「盡人事听天命吧。」米琪淡淡道。
她沒想到一定成功,畢竟,她連失敗的預案都提前做好了。
眠牛山,道觀。
楊若晴捧著手里串著銅錢的桃木劍,心情頗為復雜。
前世她不需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喜歡窩在別墅里的沙發上,抱著一堆薯片爆米花啥的狠狠看一天的電影。
英叔的僵尸片看得最多,記住了里面很多專業的道具。
比如墨斗啊,黑狗血,糯米,符咒,以及銅錢串著的桃木劍!
沒想到此時此刻,自己手里就也托著一把同樣的桃木劍。
但楊若晴心里卻很虛,為啥?
因為看英叔使桃木劍之前都要咬破自己的中指,據說中指連接著心頭血。
再將心頭血涂抹在桃木劍上,才能激發出真正的威力。
楊若晴可不懂那些五行之術,所以此刻她拿著這把桃木劍,並不能帶給她底氣。
能帶給她底氣的,是她藏在家里的那把莫邪劍!
莫邪劍是上古寶劍,已經認主,靈性自然更不必說。
莫邪劍跟著她進過很多古墓,斬殺過很多鬼魅魍魎。
「袁道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把桃木劍我不能收。」
楊若晴不貪慕這些不屬于自己,也不能為自己派上用場的東西。
「這把劍在你尊師手里,是寶貝,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在我手里,說句不好听的話,它就是一截桃木,力度過猛可能還會讓上面的銅錢掉落。」
「這把桃木劍我物歸原主,請道長你收好。」
袁道長皺眉,「駱夫人,我擔心你力不從心,對付不了那條金錢蟒。」
楊若晴微笑著搖頭︰「道長放心,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有打算的。」
袁道長嘆口氣,「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了,這把劍,是我師傅留下的唯一念想,既然駱夫人用不著,我便繼續珍藏。」
楊若晴點頭,眼看著時辰真不早了,于是跟袁道長那告辭,帶著白狐一塊兒離開了道觀。
到了道觀門口,楊若晴望著那片山林對白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啥,你藏身的墓穴被我用煙燻了,不知你還有沒有其他藏身的洞穴?」
白狐輕輕點頭。
楊若晴明白了,它還有別的去處。
「還有一事,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白狐準備離開,听到她的聲音又停下,扭頭望向她。
楊若晴說︰「咱如今是隊友了,我希望你往後夜里出來,不要再往橋底下去魅惑其他村民了。」
「他們都是肉眼凡胎的普通人,扛不住你的魅惑大法,就拿今夜我爹來說,不是我及時趕到,他就差點摔死!」
白狐垂下眼去,好像在思索,權衡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