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的臘肉應該是直接貼著飯米粒來蒸的,所以即便這會子放在盤子里,依舊還粘著飯米粒,就像是從誰的嘴里嚼吧了一陣後再給吐出來的那種。
至于香煎小魚干,賣相很不好看,魚干煎老了,上面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散發出焦糊味兒。
楊華梅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了。
只寄希望于下一波菜能有驚喜。
很快,楊華明,大白,康小子三人又捧著菜碗魚貫而入。
楊華明擺在桌上的是一碗涼拌花生米豬耳朵。
花生米豬耳朵里面不知是不是醋放太多了,剛端過來就嗅到一股子刺鼻的酸味兒。
大白放在桌上的是一碗麻油雞蛋羹。
楊華明指著那碗麻油雞蛋羹獻寶似的對楊華梅說︰「瞧,這碗麻油雞蛋羹是我專門為壯壯做的!」
雞蛋羹弄得太滿了,都溢出了碗口,水汽全掉進了蛋羹里,蛋羹里面像蜂窩一樣密密麻麻的孔,邊上一圈的水,水上面浮著一層芝麻油的油花。
楊華梅的眉頭當即皺在一起,這一桌子的菜,就沒一樣能入眼的,更別提下飯了!
……
四象城。
大管家容斗拿出一張紙,念出幾個地名。
隨即,勾白銅將每個地名附近的一些景物大致說了一通,以示他了解地名所在的具體位置。
「不錯,打骨仔推薦的,可以勝任。」
大管家容斗滿意的點頭。
隨後,他拿出一份契約來。
「大管家,這個……我識字不多。」
勾白銅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有些頭暈目眩。
他打小和哥哥勾時都去了學堂念書……
大哥勾時很順利的獲得了童生的資格,後來來考了秀才。
而他則早早的逃離了學堂,寧願在外面鬼混,死都不肯進學堂,他爹娘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由著他在外面晃蕩。
這樣一來,他認字就很少了。
「沒事,我念給你听,你覺得可以,就在上面畫押。」
大管家容斗微微一笑。
不認得字的人,他見的多了,在如今的大齊,那是常見的很。
隨後,大管家容斗,還真一字一字的將上面的條款念了出來。
「可以,我簽了。」
听罷,勾白銅點頭,伸出手指,按了紅色印泥,又按在紙上。
這就是畫押成功了。
按照協議合同,大管家容斗直接從袖口里取出了三兩銀子。
「畫押費,你拿回去,以後,你每干一單都有提成,每個月還有補貼。」
大管家容斗拿出銀子放在桌上,推向勾白銅。
勾白銅眼楮放光,頓時喜笑顏開。
銀子,這種好東西,不拿不是王,八,蛋。
他很是貪婪的將銀子抓在手上,放在鼻子上面聞了又聞。
大管家容斗眼中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大管家,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勾白銅慷慨激昂的大聲道。
「好,爽快,不過,暫時沒有單子要送,等明日,你再來接。」大管家容斗笑道。
隨意聊了幾句,勾白銅就和打骨仔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一直離開了這處大宅院。
「你看看,兄弟沒騙你吧。」
打骨仔踫了踫勾白銅的手肘,擠眉弄眼的道。
「不錯,這次就算你守信用了。」勾白銅點頭道。
「什麼叫算守信用?我這個,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打骨仔眉頭上揚道。
「行,隨便你咋說。」勾白銅擺了擺手。
「不說別的了,走,我們去酒樓吃飯啊。」打骨仔慫恿道。
「吃什麼飯,我回去還有事。」勾白銅不樂意。
「你能有什麼事?」打骨仔不相信,勾白銅是有名的混混,游手好閑的,基本上不干正事。
「我哥在家,我不回去,會危險的。」勾白銅打了個哈欠道。
「怕個啥,你現在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了,你哥也不會阻攔你干活的。」打骨仔道。
「理是這個理,但這事兒,我得回去跟我哥說一聲啊。」勾白銅道。
「好吧,兄弟,那今日就算了,明日,我們在老地方踫面。」打骨仔笑道。
「好,明天老地方見。」勾白銅擺手離去。
見勾白銅走遠了,打骨仔左右張望了一下,又再次往東郭宅院的方向奔去。
他加快速度,一路狂奔,終于來到東郭宅院面前,從小門進去以後,又一直來到大管家容斗居住的屋子。
「送走了?有什麼異樣嗎?」大管家容斗抬頭淡淡道。
此時,他的神情在溫和當中又多了一絲鋒芒。
「沒什麼異樣,他很高興,想回家跟他哥哥說。」打骨仔喘了口氣道。
「這件事你辦的不錯,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大管家容斗取出一錠銀子。
拿到銀子的打骨仔笑逐顏開,但在大管家容斗面前,他都不敢放肆,一直等他拿著銀子出了東郭宅院以後,他才放聲大笑起來。
……
大管家容斗站起身,他離開屋子,順著長廊行走,最後來到一處廳堂之中。
在廳堂內,已經有一名男子坐在靠椅上等待著。
「王爺,事情已經辦好了第一步。」
大管家容斗恭敬的低聲道。
男子穿著普通的青衫,他正是藏身在四象城內的魯王。
魯王冷笑一聲︰「你辦事,我放心。」
「尊宣王齊默仁那家伙,愚蠢之極,他想息事寧人,怎麼可能?齊星雲那個偽帝會放過他?他究竟在想什麼。」
魯王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尊宣王爺齊默仁那人太謹慎了,不是辦大事的料。
齊星雲擺明了要對付他。
為什麼不在駱風棠前往黑羊墅煤礦之時,將隱藏的兵力全調動起來,徹底的將駱風棠圍殺?
只要駱風棠一死,大齊還有駱風棠這樣的大將嗎?
不可否認,還有岳雷霆,太叔乙,白五郎等不錯的將領,但他們跟皇帝的關系,可不是那般親密無間的,也不能得到皇帝齊星雲全部的信任。
「就應該尋機殺死駱風棠。」魯王冷笑道。
「王爺,駱風棠已經是武學宗師了,殺他很難。」大管家容斗溫聲道。
「難,不是不可能,這世上,沒有殺不死的人,只有不用心的謀劃。駱風棠在明,我們在暗,你看看有多少機會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