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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晴搖搖頭︰「沒事兒沒事兒。」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腰上。
那感覺,就跟一只貓爪子在撓著她似的。
「晴兒,你的臉今個咋回事?動不動就跟喝了酒似的……」
駱風棠又留意到了她的臉色。
「啊?是嗎?有嗎?沒有吧?」
她有點慌亂的抬起手來,抹了把自己的臉。
我靠。
滾燙滾燙的!
在心里暗罵自己今個真是不爭氣,臉皮竟然變薄了?
這可不成!
人活在世上,靠的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
駱風棠瞅到了她的耳根,也是紅通通的。
男孩兒像是突然明白了啥。
嘴角咧了下。
還以為晴兒大大咧咧的,啥都不懂。
原來,她也會害羞啊?
男孩兒深邃幽黑的眼底,劃過一絲寵溺,而又帶點壞的笑意。
「晴兒,我听人說,耳垂發紅吹吹就好了,我幫你吹吹……」
他說著,俯來,貼著她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
‘嘶……’
楊若晴倒吸了一口氣,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她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似的,往他手臂上輕擰了下。
「臭小子敢調戲我?找si啊你?」
她的眉眼豎了起來,雙手叉著腰,朝他齜牙咧嘴。
駱風棠怔了下,隨即笑出了聲。
「笑笑笑?笑個屁!再笑我把你牙扒光!」
她凶巴巴的道。
不得了不得了,這小子現在有變化的趨勢啊?
駱風棠努力憋住笑,男孩兒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晴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發飆的樣子,跟你女乃有些像呢……」
「我靠!」
楊若晴直接爆粗口了。
撲上去雙手齊出揪住駱風棠的兩只耳朵。
「好你個臭小子,真當姐姐好欺負是吧?」
「調戲姐姐不成,還敢拿話擠兌。嫌耳朵短了是吧?」
「哎喲,晴兒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哈哈,錯哪了?」她得意的問。
「啊?錯哪了呀?」他愣愣問。
「哼!」
楊若晴一咬牙,差點把他耳朵擰成兔子耳朵。
「哎喲喲……哪都錯了,哪都錯了!下回再不敢了……」
「叫姐姐我就撒手!」
「那不成,你年紀比我小!」
「不叫是吧?我擰我擰我再擰……」
「不叫!」
「叫不叫?」
「打死都不叫!」
「……」
楊若晴的霸道,最終還在敗在了他的一根筋上。
這小子,寧可把耳朵擰斷,都不松口喊姐姐。
楊若晴氣餒了,只得放了手。
駱風棠揉著紅通通的耳朵,退到一邊還在咧著嘴傻笑。
這姐姐妹妹的,可不能亂喊。
喊了,那不就定了輩分麼?
那可不成。
他才不稀罕那些兄妹啥的輩分呢,他要的是,嘿嘿……
楊若晴可不知道駱風棠的死心眼背後,掩藏著的深遠心思。
這會子,她正彎著腰,瞅著鐵桶里面那一堆黑漆漆的東西。
「棠伢子,咋還有一股子果子的香味呢?」
她歪著腦袋,有點詫異。
回到正事上,駱風棠也收起了方才的嬉鬧走了過來。
「這些燒炭的木頭,是我從山里砍來的果樹呢。」
「燒出來,就是果木炭。」
他說著,拿起鐵鍬,捅進鐵爐子里。
嘩啦啦把里面的果木炭一股腦兒扒出來。
果木炭?
楊若晴想起之前孫氏說過的那些。
就算是最下等的果木炭,瓦市的價錢也比中等的木炭要貴。
因為果木炭,比普通的木炭氣味要好一些。
用果木炭來烘烤衣物鞋子,都帶著一縷淡淡的香味。
不過,那果樹可不是普通的。
得是深山里那些有年頭的果樹。
桃樹李樹杏花樹最佳。
「棠伢子,你這用的是啥果樹呀?」楊若晴接著又問。
駱風棠道︰「桃樹。」
桃樹?
楊若晴眼楮眯了眯,桃花的香味。
「這趟我去伐果木,瞅見一棵有些年頭的香樟樹。」
駱風棠一邊整理著地上的炭,邊道。
「回頭我打算把那香樟樹給伐了,再燒一批香樟木的炭,保準更香!」
……
兩個人把這一批燒制出來的果木炭稱量了下。
一共是三十斤。
駱風棠找來一只麻線袋子,把炭一股腦兒裝進去。
「這些炭,應該夠你們燒個把月了。」
「等到這批燒完,下一批香樟木炭也就燒好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家送過去。」駱風棠道。
楊若晴愕了下。
「啥?你說這麼多炭全都給我家的?」她問。
駱風棠點頭。
楊若晴道︰「不成不成,你和你大伯咋地也得留些燒火盆子取暖啊!」
駱風棠搖頭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不冷。」
「都是血肉之軀,天寒地凍,咋會不冷?」楊若晴道。
「嘿嘿,往些年我們從不烤火的!」駱風棠道。
「何況,今年我們還有棉鞋棉衣呢,暖乎著呢!」
他把裝著果木炭的袋子甩到肩膀上,抬腳要走,被楊若晴拽住。
「這事你得听我的,留下一半的果木炭自家烤火,不然,我半根都不要你的!」
楊若晴虎下了臉,一臉嚴肅的道。
駱風棠怔住了,沒想到晴兒在這上面死磕。
但是,女孩兒的關心,他心里明白。
「晴兒乖,這炭你們先用著。」
「這屋里還有木頭呢,我回頭再燒些就是了。」
撂下這話,駱風棠背起袋子大步出了灶房。
……
駱風棠左手拎著滿滿一簍子木頭的碎屑。
右手拎著一麻線袋子的果木炭。
楊若晴則空著雙手甩,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著老楊家那邊走去。
剛拐過前面的路口,楊若晴的腳步突然停了下。
「晴兒,咋啦?」駱風棠問。
楊若晴抬起下巴,朝前面示意了下。
「那家伙咋跟那站著?」她問。
順著她的指引,駱風棠也望了過去。
只見沐子川正在巷子口踱著步子徘徊,眼楮,偶爾朝四下張望一番。
「看他這樣兒,像是在等晴兒你呢。」
駱風棠道,男孩兒眼底的笑意淡去幾分。
視線鎖定前方那抹清瘦挺拔的身影,眼底掠過一絲莫測的東西。
楊若晴卻直接搖頭。
「不可能,我跟他現在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要不,咋打個賭咋樣?」他扭頭,笑看了她一眼。
楊若晴本來想說,賭就賭,誰怕誰?
就在這時,那邊徘徊著的沐子川發現了這邊的楊若晴。
沐子川的眼楮頓時一亮,他忙地快步朝這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