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晴兒你這是要對我耍流、氓?」
駱風棠盯著她的眼,含笑問道。
楊若晴愣了下。
哎呀,這小子在搶台詞?
「嘿嘿,你說錯了,這可是月黑風高夜。」
她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挑了起來。
「來,給姐笑一個。」她道。
駱風棠滿頭黑線,長臂一伸將她抱住。
一個翻滾,她在下,他在上。
「晴兒!」他低喚了她一聲。
熱氣夾雜著淡淡的酒氣兒拂在她的臉上。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嗯?」
她應了聲。
「干啥啊?」她又問。
「不干啥,就想叫叫你。」他道。
目光如水,落在她的臉上。
一寸寸的看著,看得她面紅耳赤,很是不好意思。
「叫就叫唄,名字取來就是給人叫的。」她故作輕松的道。
「只是你這樣壓著我,不怕把我壓扁嘛?」她打趣道。
他手臂撐在她身側,身體抬起了幾分。
「晴兒!」他又喚了她一聲。
這回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種迫切,急躁。
空氣中,像是有什麼火星在點燃,四下的溫度,都跟著陡然升高了幾分。
「又叫我干啥呀?」她很無奈的問。
「我、好想親你一下!」
「呃……」
「那就來吧,就一下哦。」
說完這話,她羞澀的閉上眼,並側過臉去。
他則是按捺著激動,緩緩埋下頭。
灼熱的唇,輕輕印在少女嬌女敕的臉頰上,輕輕輾轉……
片刻後……
她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
「咦,不是說好就親一下的嗎?」
「嘿嘿,我說的一下,不是數量,而是時辰……」
「啊,你耍賴……」
「噓,晴兒乖,別鬧……」
他再次埋下頭,用自己灼熱的唇,堵住她的口。
以吻封緘。
今夜花前月下。
今夜喝了小酒助了興。
兩個人在河邊的草地里,抱在一起,親密的擁吻著。
河水嘩嘩,秋蟲鳴唱。
湛藍的天幕,一輪明月高懸。
俗世間的一切繁瑣雜事,在這一刻都淡然遠去。
天被被,地為床,相愛的男女親密相擁,兩顆愛慕的靈魂依緊緊偎在一起。
明月為誓,河水為證。
一生一世一雙人,天不老,情不絕。
……
對于周氏來說,今夜是一個躁動的夜晚。
夜里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盅酒,渾身燥熱難受。
鮑素雲帶著綿綿和大寶在大床上睡著了,還發出均勻的呼聲。
周氏躡手躡腳下了床,穿著睡覺的褻衣出了屋子。
她模黑,來到隔壁楊華洲睡的那屋子門口。
屋子里,漢子的鼾聲如雷。
周氏遲疑了下。
最後她決定推門進去。
想要長久留在這里,跟鮑素雲那做低伏小可不長久。
只有勾住了楊華洲,才能鳩佔鵲巢,接著過這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自己能生,到時候也給楊華洲生個兒子,再想法子把鮑素雲攆出去。
這個家,不就是自己說了算嘛!
富貴險中求,周氏豁出去了。
她推開了楊華洲的屋門。
漢子為了夜里照看鮑素雲母女更方便,睡覺都不插門栓的。
周氏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她溜了進去。
溜進去後隨即就把門給關上,屋子里頓時很黑。
她輕車熟路的模到了楊華洲的床邊。
漢子仰躺在床上,穿著一條鼻犢褲,腰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子。
周氏爬上了楊華洲的床,施展出她的手段來,去撩撥熟睡中的楊華洲。
漢子正當壯年,各方面需求都很旺盛。
鮑素雲自打懷了身孕到生孩子過月子,這將近一年里,都沒讓他踫過。
他早就憋壞了。
有時候夢里面都在跟鮑素雲做那些事兒。
今夜多喝了些酒,這會子醉醺醺的睡著。
夢里面,像是看到鮑素雲來了,要跟他做那事。
漢子激動起來,伸出手去一把就摟住了懷里的人,翻了個身閉著眼就去親她。
「素雲……素雲……」
他口里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周氏被他圈在臂彎里,本來還很得意。
听到這喚聲,惱了。
忍不住往他胸口揪了一把。
「嘶……」
他痛得倒吸了口涼氣,額頭撞到了前面的床檔。
「砰!」
楊華忠醒了。
睜開眼的剎那,頭還是昏昏沉沉的痛。
身下傳來肌膚相貼的熱浪,讓他感覺不對勁兒。
突然想到了啥,他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翻了下來,酒意頓時去了四分。
「酒鬼,這也能摔?」
床上,傳來婦人捂嘴的笑聲。
然後,一個赤條條白花花的身子從床上下來,來到他跟前。
「嫂子?」
楊華洲認出來了面前的婦人。
腦袋里轟一聲巨響,頓時空白一片。
「老五,快莫愣著了,來,上床來咱睡覺!」
周氏笑吟吟過來拽楊華洲。
女人這種時候喊男人‘睡覺’,可是動詞而非名詞。
楊華洲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一把就將周氏推開。
周氏沒提防,腦袋磕在後面的床身上。
「哎喲!」
她痛得眼冒金星,張口就要罵。
就在這時,屋門砰一聲開了。
鮑素雲手里端著盞豆油燈站在屋門口。
看到屋里這一幕,鮑素雲愣了下。
豆油燈映照下的那張臉,慘白無血。
手里的燈,也啪嗒一聲打翻在地。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
而是捂著臉扭身跑了,消失在屋外的夜色里。
「素雲!」
楊華洲吼了一聲,顧不上穿衣服,僅著一條鼻竇褲就追了出去。
屋里,周氏也慌了。
婦人抓過床前地上的衣服,慌忙給自己套上。
……
鮑素雲邊哭邊跑,跑得跌跌撞撞。
這樣的夜里,她竟然不知該跑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沒有她立身之地。
但她又不能停下來。
只要停下來,腦子里就是之前看到的一幕。
就這樣,她一路哭著跑著,不曉得跌倒了多少回,臉上,手上,膝蓋上,全都破了傷口。
渾然不覺痛。
幾乎驚動了大半個村子的土狗,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聲中,鮑素雲跑出了村。
拍響了楊若晴家的院門。
那會子楊若晴也才剛洗完澡躺下。
夜里跟棠伢子去村後河邊約會約到將近凌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