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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晴斗大如牛,俯身去拉芸娘,芸娘道︰「晴兒,你一定要接受我這一拜,這恩情太大了,你必須受!」
「好吧好吧!」楊若晴一臉無奈。
接受了芸娘的一拜後,楊若晴將她扶了起來。
芸娘著急的問︰「晴兒姑娘,那花姐他們現在何處啊?我想去看看他們。」
楊若晴道︰「棠伢子和那日松兄弟他們已經去安置花姐他們去了,等他們安置下來,稍後我再安排你去見花姐。」
因為他們在牢里待了一兩日,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
所以還得找大夫為他們診治下。
听到楊若晴這話,芸娘訝了下。
「怎麼,花姐他們沒有回香玉樓麼?」她問。
楊若晴搖頭。
「我把他們安置在其他的地方,先讓他們好好養傷,撫平驚嚇。」
「其他的事,稍後我會找你和花姐過來詳談的。」她道。
芸娘點頭︰「好,一切盡听晴兒姑娘的安排就是了。」
芸娘歡天喜地的回自己屋去了。
這邊,楊若晴站在窗前,看著底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昨天上晝遇到的齊星雲,今日上晝,小公爺萬慶春那里就去衙門里解釋了。
說上吐下瀉的事是誤會,不關香玉樓的事。
香玉樓收押的眾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放出來了,然後齊星雲派了手下連夜過來客棧跟楊若晴和駱風棠這傳消息。
呵,雲王爺這動作也真夠快的啊?
想必是昨日分開後,他就派人去調查了芸娘這些事。
所以,又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至此,楊若晴更加篤定,日理萬機的雲王爺,這回是真想要拉攏駱風棠了。
很快,駱風棠回來了。
「晴兒,人都安置好了,在京郊的一處大院子里,也請了大夫去給他們瞧傷。」
駱風棠進門就道。
楊若晴來到桌邊,給他倒了一碗茶。
「他們的傷勢都不礙事吧?」她問。
駱風棠道︰「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調養個三五日都能痊愈。」
楊若晴點頭︰「那花姐呢?她還好吧?那天從囚車上過,看她的臉都被打變形了。」
駱風棠道︰「也還好,花姐托我跟你這感謝,說等她傷好一點,就來親自拜謝你。」
楊若晴笑了︰「嗯,我還打算以後收編了她呢,見面是肯定的。」
駱風棠喝了幾口茶,然後問楊若晴︰「晴兒,接下來你打算咋整?是立刻就收購香玉樓嗎?」
楊若晴搖頭。
「雖然萬慶春那邊礙于齊星雲的壓力做了讓步,可是,群芳閣那邊,還有香玉樓的其他對手還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塊肥肉呢。」
她分析道。
「香玉樓,我必定是要收購的,但是,卻不能操之過急。」
「回頭我跟花姐那談一下,先以一個優惠的價格收購過來。」
「先裝修改造。」
「等過了這個風口浪尖,再開張。」她道。
駱風棠點頭︰「好,你說咋整,咱就咋整!」
「對了,你回頭夜里再跑一趟,送芸娘去花姐他們那邊吧。」楊若晴接著道。
「一來,芸娘在客棧里住著也不能心安,早點讓他們相聚也好。」
「二來,我讓芸娘先去給我打頭陣,把我的收購意圖,和以後的打算跟花姐那溝通下。」
「如此一來,回頭等我見到花姐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費事了。你說呢?」
駱風棠再次點頭︰「嗯,我看行!」
……
隔天夜里,芸娘就帶著花姐來了客棧拜見楊若晴。
一番寒暄和見禮後,楊若晴讓芸娘扶著花姐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花姐,你身上還帶著傷,莫要這樣大動作,省得牽動了傷口。」
楊若晴微笑著叮囑花姐。
這個花姐,果真如同芸娘所說那般,整個人都很臃腫。
就跟一只扔在水里的饅頭似的,而且,還是蕎麥饅頭。
不過,從她的五官,依稀還能看到昔日顏值巔峰時的一絲痕跡。
哎,女人的臉,就是女人的命。
尤其是歡場的女子,這臉和身材毀了個稀巴爛,也相當于是把飯碗砸了個稀巴爛。
這邊,花姐听到楊若晴的叮囑,一臉動容。
婦人坐在凳子上,又是感激,又是受寵若驚。
她看了眼芸娘,欲言又止。
芸娘站在花姐身旁,手輕輕擱在花姐的肩膀上。
「姐姐,晴兒姑娘待人可好了,你有什麼話想對晴兒姑娘說,盡管說就是了。」芸娘柔聲提醒。
這邊,楊若晴也微笑著道︰「是啊,跟我這,不必拘泥。」
听到這番話,花姐點了點頭,她端坐著,身體微微前傾。
「晴兒姑娘,多謝你把我們救出來,也更多謝你把芸娘從水里撈上來。」
花姐道。
「我們姐妹的性命,都是晴兒姑娘你給的。」
「從今往後,我們姐妹願意為晴兒姑娘當牛做馬。」花姐道。
楊若晴笑著搖頭︰「花姐嚴重了,我可不需要你們給我做牛馬,你們有你們的價值。」
花姐點點頭,「晴兒姑娘的打算,芸娘都跟我說了。」
然後,婦人從袖底掏出了一張紙,雙手奉送到楊若晴面前。
「這是香玉樓的屋契,送給晴兒姑娘就是了,只要晴兒姑娘履行諾言,還讓我們姐妹在姑娘你的手下混口飯吃,我們就心滿意足了。」婦人道。
楊若晴看了眼那屋契,擺了擺手。
「花姐,你莫要因為我救了你們,就把自己的啥家底都掏出來獻給我。」
「說實話,我不缺錢,也不需要你這樣。」
「先前我已說過,我需要的,是你對青樓這塊的打理經驗,是芸娘這塊金字招牌。」
接下來,楊若晴把自己對重開青樓的打算,跟花姐再次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末了,她道︰「新的青樓我會重新取名兒,到時候還讓你來打理,對外,你就是老板。明白了不?」
花姐在歡場混了這麼多年,一顆心七個竅,可比單純的芸娘機靈多了。
「晴兒姑娘盡管放心,我全明白了。」花姐道。
楊若晴勾唇,贊賞的點了點頭。
跟聰明的人說話,就是輕松。
遇到哪些呆頭呆腦的,說個半天都不能領會,真叫一個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