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楊華忠百思不得其解,孫氏和楊若晴也是如此。
突然,楊若晴道︰「我曉得了,是萍兒成親的那天,翠兒跟著小朵小潔她們一塊兒去了周生哥家喝喜酒,八成是那個時候被大堂哥瞧見了。」
而去年翠兒來這邊住的時候,跟大堂哥也不記得有沒有見過,即便是見了,估計大堂哥也沒怎麼留意翠兒吧。
因為那時候大堂哥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萍兒的身上,萍兒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正是一個女人風華正茂的時候。
相對而言,剛從山里出來,吃不飽飯的翠兒就跟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女孩似的,對于二十七八歲的楊永仙來說,沒啥看點。
但經過這將近一年的調養,主要是禍事方面的改進,十四五歲的翠兒,腰肢依舊縴細,
但身上該圓潤的地方,已經圓潤起來了,亭亭玉立,如花似玉。
「我記得萍兒和周生哥成親的那天,大堂哥也請了一上晝的假過去道賀了,想必就是那個時候,大堂哥看到了翠兒……」
然後就被驚艷到了,加上萍兒嫁給了周生,生米煮成了熟飯,
大堂哥自覺自己再也沒戲了,所以,遇到長得這麼水靈俊俏的翠兒,他就動了求親的念頭。
嗯,事情的大概經過,當事人的心路歷程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楊若晴在心里暗暗琢磨著。
「爹說咱家跟翠兒他們一家是親戚,讓我先去跟翠兒爹娘那探個口風,看看他們那邊啥意思。」
楊華忠正在跟孫氏那說這件事,聲音將楊若晴的思緒拽了回來。
「那你打算咋辦?當真去探底嗎?」孫氏一臉緊張的問。
楊華忠道︰「我也不曉得,但我有種感覺,那就是你堂哥堂嫂,或許會答應這門婚事。」
「一旦他們答應了,爹這邊就會請媒人去提親,緊鑼密鼓的過了明路,畢竟永仙的年紀擺在那兒,不能再拖了。」他道。
孫氏一籌莫展,習慣性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楊若晴。
楊若晴也在思忖這件事,「爹,你先別急著去探口風,這件事兒,咱要先把我大舅大舅媽,我嘎公他們三個請過來,」
「先跟他們三個說下這個事兒,看看他們三個咋想的。」
「要是他們也覺得這親事不能做,咱就直接跟我爺那里把翠兒勾搭大安那件事說出來。」
「讓我爺看清楚這翠兒的心機和手段,我相信我爺會明白的,至于我大哥那里,他必定也不會再求娶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楊若晴道。
「那假若你嘎公和你大舅大舅媽都覺得這親事可以結呢?咱還阻攔嗎?」孫氏又問。
楊若晴沉默了下。
大孫氏他們現在最煩的就是翠兒一家死賴在這里不走,吃喝拉撒全都是大孫氏他們負擔。
而大嘎公呢,那病一直好好壞壞,反反復復的。
稍微好了一點的時候,大嘎公就說要走,結果當行禮準備好了,又病倒了……
如此反復了個五六回後,現在誰都不提離開的事兒了。
而且大孫氏也一直在幫翠兒尋婆家,相中了兩家,可是都被翠兒娘以各種理由給回拒了。
這趟大堂哥,搞不好大孫氏他們會贊同,因為他們也想著甩包袱啊!
站在外甥女的角度,楊若晴當然希望大舅媽他們能趕緊把這個包袱甩掉。
可是站在老楊家孫女的立場,她又不希望這個包袱被甩進來。
「這事兒,我的想法是這樣子的,」楊若晴清了清嗓子,接著道。
「這事兒呢,首先,咱還是得把我嘎公和大舅大舅媽喊過來通個氣兒,看看他們的想法。」
「然後呢,咱就說清楚自己的立場,這門親事不能做,翠兒一旦嫁進了老楊家,」
「做了長房長孫媳婦,那往後老楊家家宅不寧,絕對不可以,」
「我們是一定會把翠兒的行為告訴我爺和大哥的,我相信,嘎公和大舅媽他們肯定也能理解,爭取他們跟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她道。
楊華忠道︰「只能這麼做,我這就去請岳父和大姐他們過來坐會。」
很快,老孫頭和大孫氏他們三個就過來了。
「都要睡覺了,到底啥事兒這麼神秘兮兮的找我們過來呀?」大孫氏好奇的問道。
楊華忠道︰「還是讓晴兒來說吧。」
楊若晴抬起頭來,因為思路明確,所以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給說了。
說完之後,在老孫頭,大孫氏他們驚訝,又或者略帶驚喜的目光注視下,楊若晴趁熱打鐵表明了她和楊華忠幾個的態度。
完事後,大孫氏眼底那一絲驚喜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坐在那里,嘆著氣道︰「晴兒啊,你說,這翠兒吃了上回的那個大大的教訓,這半年都還算安分,」
「要是嫁給你大哥永仙,成為孫媳婦,上面還有爺女乃壓著,她會不會變得懂事一些啊?」
楊若晴從大孫氏這試探性的話語中听出了大孫氏還是不死心,還是想要甩包袱的想法。
她于是笑了笑,道︰「說句文縐縐的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句粗俗一些的話,叫狗改不了吃屎。」
「反正我是打死都不相信這麼短的時日,她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像翠兒這種女孩子,小小年紀為了攀上大安,不惜用那種下作齷齪的手段,我想想都後怕,」
「就算是為了大安,為了小花,我也不能讓她進老楊家的門,不能讓她將來跟小花成為妯娌,不能讓她成為大安的嫂子!」
許是楊若晴無比堅決的態度震懾住了大孫氏吧,等她說完這一切後,大孫氏兩口子都沉默不說話了。
老孫頭則是拔下嘴里的旱煙桿子,重重嘆了一口氣道︰「翠兒這孩子,還得多留意留意,跟永仙這波就罷了吧,讓她等下一波。」
老孫頭的意思就是站在楊若晴他們這邊了,楊華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楊若晴也是暗暗高興,就知道嘎公是一個明事理的老漢。
「翠兒是我堂哥的孫女,好歹也喊我一聲小爺爺。」老孫頭接著道。
「我呢,也盼著她能有個好歸宿,晴兒啊,這一波,我們就站在你們這邊,瞞著你大嘎公他們先掐斷這跟姻緣線。」
「但這種事,我們幾個只能做一次,下一次要是還有誰相中了翠兒,我和你大舅大舅媽是不能再掐了,傷陰德,到時候你們也要多諒解啊!」老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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