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咋啦?」
小花的聲音,讓楊若晴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的小花正一臉擔心的打量著自己,楊若晴怔了下,「我沒咋啊,你為啥這麼問?」
小花道︰「姐,你打從進屋到現在,就一直在走神,平時峰兒在你手里只要稍微皮一點兒,你都會察覺。」
「這會子,峰兒都跑到那邊去了,你都沒察覺。」小花道。
楊若晴扭頭,果真看到峰兒這個小調皮蛋這眨眼皮子的功夫又在爬桌子了。
楊若晴趕緊過來抱住了峰兒,「峰兒,咱不爬桌子,姑姑陪你玩好不好?」
峰兒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女乃聲女乃氣道︰「不好不好,要爬要爬!」
這當口,小朵從後院過來了,「峰兒你快看,這是啥!」
峰兒抬頭,看到小朵手里拿著一只用茅草折成的蛐蛐,小孩子的興趣頓時就被轉移。
「我要我要,小朵姑姑給我蛐蛐。」峰兒朝小朵伸出手去。
小花道︰「小朵,你帶著峰兒去外面耍吧,我陪咱姐說會話。」
小朵點頭,抱起峰兒就要走。
小花又喊住了小朵︰「都一歲半的孩子了,讓他自個走,抱啥呀!」
小朵朝小花這里撇了撇嘴,「我就稀罕抱我小佷子。」
姑佷兩個嘻嘻笑著出了堂屋,去了前院玩耍。
堂屋里,小花倒了一碗茶端給楊若晴︰「姐,你喝口茶,有啥事兒跟我這說說,省得壓在心里,對身子不好。」
楊若晴笑了笑,道︰「啥都逃不過你的眼。」
「小花,你與其說是我的弟妹,但我心里卻一直都當你是妹妹。」她道。
小花滿臉的感慨,道︰「姐,我又何嘗不是呢?這里既是婆家又是娘家,我有時候半夜睡醒,看著這樣的好日子,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像是在做夢呢。」
楊若晴點點頭,「我也是看到你們這大大小小的親人,做夢都能笑醒,也好滿足好知足。」
「花兒,姐問你一件事,你就以旁觀者的眼光來看,然後給我一句公道話。」她道。
小花道︰「好,姐你說吧,我听著呢。」
楊若晴沉吟了下,道︰「你覺得,我這段時日頻繁的往老沐家跑,鞍前馬後的伺候我干娘,落在別人眼中,會咋樣看咋樣想?」
「會不會……會不會覺得我跟子川不清不楚?」
小花詫了下,道︰「姐,你咋這麼問?你不是慣常教我們,不要去在乎別人咋說,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麼?」
楊若晴道︰「實不相瞞,先前我回來的路上,劉豆蔻竟然跑上來攔住我,還說了一番搞笑的話……」
楊若晴挑了幾句,大概說給了小花听。
「我呀,雖然不在乎別人背後怎麼看我,怎麼說我,但是,今日被劉豆蔻當著面的這麼一番說,雖然當時我給她雲淡風輕的頂回去了,但這事後,我這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爽的。」她道。
「姐,你別跟劉豆蔻那種小心眼,又捕風捉影的人計較了,不值得。」小花趕緊勸道。
「我就說句不好听的話,咱姐夫可是人中憔悴,靠著自己的真本事做上了護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子川哥雖也優秀,可是,在小花的心里,子川哥就是比不上我姐夫。」
「那劉豆蔻,自己把子川哥當個寶貝似的稀罕著,那就自己寶貝著唄,也不看看姐你和姐夫如今這日子過得有多紅火,至于麼!」小花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楊若晴苦笑,「說句實話,在我心里,我從未把你姐夫跟你子川哥放在一塊兒比較過。」
「我跟你姐夫青梅竹馬的時候,你姐夫不過是個山野獵戶,而子川則是秀才郎。」
「那時候,在別人眼中,你子川哥是玉石,將來可雕可琢,而你姐夫則是一塊頑石。」
「可我就是稀罕那塊頑石……」
「姐說的對!」小花也忍不住接過這話茬,有些忿忿不平道︰「當年姐跟姐夫都要訂婚了,子川哥在那糾纏不休,說句實在話,要是姐你稍微給子川哥那麼一絲絲的念想,也沒她劉豆蔻啥事了!」
楊若晴苦笑,「今個這事兒,倘若換做別的男子,我肯定把話說的徹底。」
「可子川……我卻不想用不好听的話去踩踏他。因為這只是劉豆蔻的一腔小心思,子川是毫不知情的,若是我真的說了踩踏子川的話,估計就更中了劉豆蔻的算計,轉身就要跟子川那里添油加醋的說了,」
「到時候,傷的可是子川的心,所以,我不會讓劉豆蔻如願的!」楊若晴道。
小花連連點頭︰「姐,還是你思慮周全,沒有一時沖動。」
「不過,往後我是真的要盡量少去老沐家了,老沐家,今時不同往日,該避諱的,還是得避諱一下了,不能光顧著去盡我的孝道……」
……
隔天,楊若晴帶著小花一塊兒,挎著菜籃子送菜去了老沐家。
跟劉豆蔻四目相遇,劉豆蔻的眼楮里都快要瞪出火來,但當著子川娘還有沐子川的面,劉豆蔻還是擠出歡迎的笑容來。
「晴兒姐和小花姐,屋里請。」劉豆蔻熱情的招呼道。
楊若晴淡淡一笑,把菜籃子交給小花,「你去交給豆蔻吧,我進去陪干娘說兩句話。」
西屋里,楊若晴坐到子川娘的跟前,照例詢問了幾句子川娘身體狀況的事兒,又往樂觀的方向勸慰了幾句。
完事了,楊若晴跟子川娘這道︰「干娘,這暑天到了,酒樓的生意忙了起來,還有山里的山貨,藥材也都進入了成熟季,」
「接下來這段時日,我怕是要多忙一些了,恐怕不能像前陣子那樣時常來陪著您了。」她道。
子川娘還沒來得及為楊若晴的這番話做出回應,身後端著茶進來的沐子川倒是腳步一頓,眼中掠過一絲驚詫之色。
「晴兒,為何……」
他剛剛開了個口,話語便被截了去。
「晴兒,干娘曉得你是個大忙人,前陣子為了照顧我,每天往我這里跑的也勤快,其他的事兒想必也耽誤了不少,干娘看在眼底,急在心里啊!」子川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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