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女乃的方案很雷厲風行啊,那咱家都有哪些人是站在咱女乃這邊的呢?」楊若晴問。
楊華忠看了眼四下,「好像沒有……」
「咋沒有?先前老四就跟我說了同樣的話。」譚氏大聲反駁。
「是這樣嘛四叔?」楊若晴又看向楊華明。
楊華明抬起頭來一臉認真的說︰「我糾正一下,只能說我的意見跟你女乃的意見接近,但這里面卻存著一些細節上的不同……」
譚氏抬手不耐煩的打斷了楊華明的話︰「老四你別說扯淡的話了,一句話,你就說老王家那種糟心日子你還忍不忍心讓你妹子過下去吧!」
楊華明說︰「娘,我當然不忍心讓梅兒過下去啊……」
「這不就結了嘛,那還愣著做啥?和離啊!」
「可是娘,我不忍心讓她過的是如今這種日子,若是分家了,那就不一樣了,日子還是能過的。」
「所以先前我才說,咱拿和離去嚇唬栓子,目的是讓他不要躲去學堂,下定決心把家分了,帶著梅兒好好過日子。」
楊華洲也趕緊附和道︰「娘,我跟四哥一個意思,和離是演戲的,起嚇唬作用讓栓子妹夫二選一。您老可別假戲真做拆散了他們夫妻啊!」
譚氏朝著楊華洲那邊啐了一口。
楊華洲的臉色都變了,敢怒不敢言,只能往後退了兩步。
楊華明在這邊看到,突然不合時宜的樂了。
一口痰突然就吐向他。
原來是譚氏要一碗水端平,給他這也補上了一口。
楊華明拍著大腿懊惱死了,他大意了啊。
「娘你不講武德,欺負我一個四十六歲的中年人,這好嗎?這不好!」
「老四你一個大老爺們嘰嘰歪歪跟個娘們似的,再扯淡老娘打鞋底板子抽你!」
見到譚氏狠勁上頭,楊華明識趣的閉上嘴訕笑著退到人群後面去了。
譚氏用凶狠的目光盯著楊若晴︰「她是你親姑姑,你這個做佷女的能眼睜睜看著你姑姑被欺負?虧得你還是將軍夫人,就這樣做縮頭烏龜嗎?」
楊若晴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說︰「女乃,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我總不能讓棠伢子調兵遣將給你去把老王家給滅了吧?」
譚氏被噎了個正著,磨著後牙槽跟楊若晴這說︰「你個死胖丫,我跟你說那話是那個意思嗎?你給我調兵遣將有啥用?我要的是你們都站出來咱把心擰成一股繩來給你姑撐腰啊!」
「女乃,我們啥時候沒有給我姑撐腰了呢?這些年若是沒有咱老楊家在背後撐腰,你覺得我姑姑能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楊若晴說話就是這麼實在,可不跟譚氏這拐彎抹角。
劉氏在一旁听得暗爽,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要添把火︰「就是啊,咱娘家這些年明著暗著不曉得給梅兒添了多少進去了,咱心里沒個準頭的,娘你難道也沒有嘛?這不該啊……」
「你就閉嘴吧,待會鞋底板子拍過來我可不幫你擋。」
楊華明捂住劉氏的嘴巴將她拉到角落里去了。
劉氏氣得狠狠踩了楊華明的腳一下。
好在也沒再煽風點火,確實,不管楊若晴說什麼,譚氏哪怕怒到抓狂也不敢扇楊若晴。
可劉氏這里,譚氏是真的敢扇,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承受雙倍的炮火。
果真,譚氏的目光像刀子似的越過人群找尋著劉氏的身影,一只手也往腳下模去……
發現劉氏已經被楊華明拉走了,譚氏忿忿收回目光,這筆賬先記著!
「胖丫,我不跟你扯,橫豎你的心也不向著這里,你姑的事兒我說了算!」
說罷,譚氏指著楊華忠︰「快些寫文書讓梅兒按手印,把這婚給離了往後梅兒就留咱家了!」
「娘,咋都沒商量好,而且梅兒自個也沒真正表態,咱不能就這樣幫她把事兒給辦了啊,這是包辦!」楊華忠耐著性子解釋。
譚氏瘋狂搖頭,「你妹子都這副樣子了她還能有啥主見?這會子就是咱給她做主的時候!」
「娘,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事兒我看還是再去找下栓子好好商量下,盡量用個最好的法子解決吧?」
「人都躲去學堂了,還商量個屁?那個死病鬼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眼看著譚氏又開啟了亂罵一氣的架勢,大家伙兒都暗暗交換著眼神表示無奈了,而且楊永進和楊永智他們都想要撤退離開東屋。
「要不這樣吧,」這時候,楊若晴又開了口︰「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咱去學堂里找栓子姑父好好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怎麼想,」
「若是他不願意分家,那咱再問問姑願不願意就那麼住下去。」
「姑要是不願意,那到時候女乃你要讓姑和離,我不干涉。」
「但這會子姑在火氣頭上,女乃你就不能趁熱打鐵架著我姑和離,我就是這個意思。」
楊華忠點頭︰「我跟晴兒一樣的意思,這年頭也不是非得綁一塊兒遭罪不能和離,真過不下去了咱也不是迂腐的人家,離就離。」
「但火氣頭上說的氣話做的決定,當不得真,還是得去問問栓子。」
楊華忠也這麼說,楊華洲立馬附和,楊華明更是如此。
在老楊家,二代的三房四房五房都全票通過了,三代們自然沒有異議。
于是,這事兒就這麼通過了,盡管譚氏還是很不樂意,但她一個人的聲音太微弱,反抗無效。
「今個下晝我們去老王家找栓子的時候,他躲去了山里學堂。」楊華明說。
「那這會子咱再去兩個人到他家里,看看回來了沒。」
「三叔,四叔,我去老王家跑一趟吧,跑完這趟我得回來歇息了,今個在孫家喝酒喝得有點多,想早些回去睡覺了。」
楊永進站起來揉著太陽穴說,這就代表著後面的事情他不參與了,至少今夜是這樣。
楊華忠看到楊永進眼楮里跟蛛網似的血絲,說︰「你別去了,眼楮都紅了,快些回家洗把臉喝點醒酒湯上床睡覺,大正月的別折騰病了。」
「這咋好意思呢?」楊永進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