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我們來到了小湯山杜家豪宅,見到了杜凌和她的兩位朋友。
這兩個人是一對夫婦,男的叫楊凱,三十多歲,長得很精神;女的叫陳思思,二十五歲,身材很好,非常的漂亮。
杜凌介紹完他們,接著給他們介紹我,「這位是吳崢少爺,是上京最好的風水大師。」
我有點尷尬,咳了咳,「杜總,我……」
陳思思沖我禮貌的一笑,「少爺您好,常听杜總提起您,說您雖然年輕,但是本事大得很。今天見到了,果然是好年輕啊!」楊凱沒說話,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明顯的有些輕視我。
他可能覺得,我看上去像個高中生,就算懂點風水,又能厲害到哪去?
我並不介意,俗人只看表象,他這麼想,很正常。
簡短的寒暄之後,杜凌把我們請進客廳坐下,吩咐人上茶。
管家阿姨親自給我們送來了茶水,沖我微微一笑,「少爺,又見面了。」
我站起來,雙手接了,「謝謝阿姨。」
「您客氣了,快坐」,管家阿姨說。
我這才又坐下了。
楊凱和陳思思互相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似乎覺得,我對杜家的管家這麼客氣,覺得有些詫異。
在他們看來,似乎杜凌的貴客,不該這麼去尊重一個下人吧。
我不在意他們怎麼看,上次來的時候,管家阿姨對我很照顧,我尊重她是應該的。至于這夫婦倆,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杜凌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對我說,「吳崢,我請你來的目的,唐思佳都跟你說了吧?」
「嗯」,我點點頭。
「好,那就麻煩你了」,杜凌說完看看陳思思,「思思,把你們的那個夢和少爺說一下吧。」
「哦,好的」,陳思思看看楊凱,接著對我說,「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日子,我們每天都夢到一個人到我們的臥室里打麻將,他穿著一身白衣服,青面獠牙,吐著那麼長的紅舌頭,特別嚇人!」
她給我比劃著。
「打麻將?」我心里一動,「他一個人打?還是你們一起打?」
「他自己打」,她心有余悸的說,「連續好多天,每天都夢到他,而且是我和我老公都會夢到他。」
我看看楊凱,接著問陳思思,「只是打麻將?」
「對」,她點點頭,「整宿整宿的打,一句話也不說。我們每天都被嚇醒很多次,但是醒了之後一看,他還在那打麻將!就這麼反反復復的,一直到天亮之後,才能醒過來。」
「反反復復很多次?」我一皺眉,問楊凱,「多重夢境?」
「對!」楊凱說,「而且最邪門的是,我們換房間睡,他就換房間打。去酒店住都不行,一睡著了,他就來了。然後就陷入了夢魘,一會一醒,醒了他還在,我試過罵他,打他,都沒用。罵他他不理我,打他又打不著他,他就像個鬼影,模都不到!」
說到這,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看看陳思思,「我們兩個,已經好多天沒睡好覺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睡不好,精神頭卻越來越好。我們也找人給看了,和尚道士都找了,說的一人一個樣,身上也帶了符,可是一到晚上還是會夢到那個人。」
「我們也看過心理醫生」,陳思思說,「他說我們壓力太大了,可能陷入了某種精神功能紊亂中,建議我們去國外度個假,完全換個環境,看看是不是會好一些。正好我們要和姐姐談一下合作的項目,所以我們就來上京了,打算住幾天,談完生意,然後就去國外度假。」
「那你們在上京這幾天,夢到那個人了麼?」我問。
「夢到了!」夫婦倆異口同聲。
我看看杜凌,「杜總,他們這幾天,在哪住的?」
「就在這里」,杜凌說,「我家里有很多闢邪的物件,還有風水陣,不可能有什麼邪門的東西進來。所以我覺得這事挺奇怪的,他們怎麼還會做那樣的夢呢?所以我就讓唐思佳約你了,想請你過來給看看。」
我點點頭,看了看陳思思和楊凱的眉心,他們的神光很足,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所謂神足不思睡,氣足不思食,這里的神指的就是神光。神光充足的人,精神頭會特別的好,就算長時間不睡覺,也不會出現絲毫的倦態。
這夫婦倆的神光就非常足,表面上看,沒有問題,可如果是幾天都沒睡好了,神光還這麼足,那就有問題了。
見我沉默不語,楊凱試探著問,「少爺,我們夢到的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鬼麼?」陳思思問。
我略一沉思,站起來,走到楊凱身邊,「閉上眼楮。」
他一愣,看了看杜凌。
杜凌示意他,按我說的做。
楊凱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楮。
我用手按住他的眉心,用內氣一探,發現他眉心內很溫熱,經絡也是暢通的,沒有絲毫的異常。
我想了想,接著吩咐陳思思,「陳小姐,你站起來。」
「哦,好!」陳思思站了起來。
我用手攬住她的腰,把手心貼到了她的後腰命門穴上。
楊凱一皺眉,站起來,「你干什麼?」
「楊凱!」杜凌一皺眉。
陳思思也沖他使眼色,讓他別這麼沒禮貌。
楊凱很不高興的瞥了我一眼,坐下了。
我沒理會他的態度,用內氣在陳思思體內巡行了一周,接著松開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回到唐思佳身邊坐下了。
「怎麼樣?」杜凌問我。
「他們不是中邪」,我說,「但那個夢,也不是偶然。」
「那到底是什麼?」楊凱問。
「一個夢反復做,有三種可能」,我說,「一種是元神靈動,感受到某種暗示;一種是有靈體托夢,想傳達某種信息,現在看來,你們的情況肯定不屬于這兩種。」
「那還有一種呢?」陳思思問,「是什麼?」
「是啊」,杜凌也問,「第三種是什麼?」
「第三種,是有人要用邪術害你們,具體來說,是作用在風水上的邪術」,我說,「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你們帶符沒效果,換環境也沒有用。只要風水上的問題不解決,那個夢就會如影隨身的跟著你們。」
「邪術?」楊凱看看陳思思,「會有人用邪術害我們?」
陳思思猶豫了一下,問我,「少爺,您知道這是什麼邪術麼?」
「我大概知道一些」,我看著他們,「只是……」
「只是什麼?」楊凱問。
我平靜的一笑,「只是我說出來的話,你們未必接受的了。」
「你說說看」,楊凱說。
我猶豫了一下,看看唐思佳,又看看杜凌,「真的要我說?」
「沒關系,直說」,杜凌看著我。
我點點頭,「好,既然杜總讓我說,那我就說了。你們夢到白衣鬼相之人進臥室打一人麻將,麻將是四人成局,一人打麻將,意思是缺三不成局。那人是厲鬼之相,厲鬼為艮土,為封鎖,為封印;厲鬼進臥室,主封魂奪魄,這個夢不是暗示,也不是預示,這是一種巫術,叫封魂祭。」
我看看他倆,「你們,被人算計了。」
「封魂祭……」陳思思愣住了。
楊凱臉色很難看,他咽了口唾沫,問我,「那……這個能破麼?」
「封魂祭是巫術,也是鎮魘之術,破是自然可以破的,只是這種術非常狠毒,破解起來會有些難度」,我看著他,「而且,這會涉及到你的一個秘密……」
「我的秘密?」他不解,「什麼秘密?」
「你身世的秘密」,我說。
「我的身世?」他不解,「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們夢到的那個白衣厲鬼是誰麼?」我看著他。
他搖頭,問我,「是誰?」
「是你父親」,我說,「他的墳,被人挖開了。」
陳思思一皺眉,「您說誰?」
「他的父親」,我看看她,「你的公公。」
楊凱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氣的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