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409西山基地,燈火通明,守衛森嚴。
唐寧領著吳悠悠來到門口,拿出證件,交給了守門的特種戰士。
特種戰士用儀器檢測了唐寧的證件,確認了她的身份後,警覺地看了看吳悠悠,「他是誰?」
「他叫吳悠悠,是何局的客人」,唐寧說,「你可以給何局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特種戰士吩咐旁邊的同伴,「確認一下。」
「是!」,那人轉身走進崗亭,去打電話了。
特種戰士一指吳悠悠手里的浴巾,「這是什麼?」
「浴巾」,吳悠悠說。
「浴巾?」特種戰士一皺眉,「帶浴巾來干什麼?」
「這是秘密」,唐寧說。
特種戰士看了她一眼,這才不說了。
那個同伴回來了,「班長,確認了,是何局的客人。」
特種戰士點點頭,閃身讓開了。
唐寧看看吳悠悠,「走吧。」
吳悠悠點了點頭。
倆人走進基地,穿過了一片訓練場,倉庫區,走進了基地行政樓。
何丹的辦公室,就在主樓的三樓。
唐寧領著吳悠悠來到三樓,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何丹快步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唐寧立正行禮,「何局!」
何丹的眼楮紅紅的,她點了點頭,看向了吳悠悠,「悠悠……」
「何阿姨」,吳悠悠禮貌的喊了一聲。
「來,進來!」,何丹說。
倆人走進辦公室,唐寧把門關上了。
何丹的辦公室簡單而樸素,只有一張辦公桌,一張椅子,一套簡單的沙發和一張茶幾。
除此之外,連個文件櫃都沒有。
何丹讓吳悠悠在沙發上坐下,接著自己在他身邊坐下了。
「悠悠,他們在哪?」,她小聲問。
「在浴巾里」,吳悠悠說。
何丹看著浴巾,眼圈瞬間紅了,淚水涌出眼角,滴到了前襟上。
吳悠悠把浴巾遞給了她。
她傷心的抱著浴巾,低頭啜泣,淚如泉涌。
唐寧心疼的看著她,眼中也閃出了淚光。
「阿姨,你放心」,吳悠悠看著何丹,「天亮之後,我就給楊叔叔他們報仇,您別太難過了。」
何丹流著淚,點了點頭。
「我可以先把楊叔叔放出來」,吳悠悠說,「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們可以好好說說話。」「還是等其他人到了,一起吧……」,何丹強忍住淚水,深深地吸了口氣,吩咐唐寧,「你帶悠悠去我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我想和他們單獨待一會……」
唐寧點了點頭。
吳悠悠站起來,「阿姨,有事隨時喊我。」
何丹擠出了一絲笑容,「好……」
吳悠悠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了門口。
何丹目送他們走出辦公室,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門外的唐寧听到了何局撕心裂肺的哭聲,心里特別的難過,噙著淚看向了吳悠悠。
「走吧」,吳悠悠淡淡的說。
她輕輕的出了口氣,領著吳悠悠來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把門關上了。
所謂的休息室,其實是一個大開間,這里有床,有沙發,有各種家具,這里,就是何丹在基地的家。
唐寧抹了抹眼淚,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吳悠悠來到沙發前坐下,看了看房間里的布置,自言自語道,「好吧,看來今晚只能睡這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床,站起來月兌掉外套,躺到了床上。
唐寧洗了把臉,轉身走出衛生間,一看吳悠悠躺下了,不由得一愣,「你干嘛?」
「睡覺啊」,吳悠悠說。
唐寧來到他面前,「你能睡得著?」
「不然呢?」,吳悠悠看著她,「難道我也跟著何阿姨一起哭?」
唐寧無言以對,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
吳悠悠坐起來,問她,「怎麼了?」
唐寧沉默了一會,搓了搓臉,冷靜了一下,清清嗓子,問他,「如果我們現在去船上,把資料和徐微微帶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吳悠悠想了想,「也可以。」
唐寧站起來,「那還等什麼?」吳悠悠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拿過外套,「走。」
唐寧點了點頭。
吳悠悠穿上外套,走到門口,突然想到個事,轉過身來問她,「你也沒殺過人,現在去殺人,心里怕不怕?」
唐寧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不怕!」
吳悠悠看了她一會,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唐寧臉一熱。
「殺人的事,還是讓別人去干吧」,吳悠悠說。
「別人?」唐寧一愣,「誰?」
「那五個陰陽師」,吳悠悠說,「讓他們來動手吧……」
「他們?」,唐寧皺眉,「你什麼意思……」
「他們可以讓409的人自相殘殺,我也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吳悠悠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只是這個事,只能你知道,千萬不能告訴何阿姨……」
唐寧不解,「為什麼?」
「因為如果她知道了,409不會讓我活著」,吳悠悠看著她,「懂麼?」
「何局不是這樣的人!」,唐寧有些激動。
「她不是,但她有人是」,吳悠悠玩味的一笑,「二十年前,你們老上司陳老板想讓我爸加入409,我爸不願意,他為此還跟我爸動了槍。只不過後來,他發現我爸實在太厲害,這才打消了動我爸的念頭,和我爸成了朋友。現在陳老板退休了,換上了何阿姨,你覺得歷史會不會重演?」
「不會的!何局不會的!」,唐寧壓著嗓子說。
「她不會,她上面的人會」,吳悠悠看著她,「這種事,是你更懂,還是我更懂?」
唐寧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吳悠悠沖她一笑,「好了,睡覺吧……」
他繞過她,月兌了外套,走向那張床。
唐寧愣了一會,轉過來問他,「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以為我願意告訴你?」,吳悠悠坐到床上月兌鞋,「我不說這些,你會讓我睡覺麼?」
「你就不怕我告訴何局?」唐寧問。
吳悠悠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轉身躺下,拉過被子蓋上了。
唐寧來到他身邊坐下,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他,「何局……真的會那樣?」
吳悠悠裝睡,沒理她。
唐寧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沙發前躺下,拿過吳悠悠的外套,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