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事情就是管理的問題,大家都要往里放人不是,不能一家獨大。
「這買賣要做的長久,就不能大家都要做主。要不,推幾個股東代表出來?」苟全這家伙真是夠討厭的,不過這次說話卻沒有被人噴,反倒是方蟄主動應和︰「是這個道理。」
別人這麼說呢,李勝利和齊佳肯定懟過去了,一看是方蟄說的意思又不一樣了。
一群人呢商量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定下一個原則,李勝利和齊佳分別代表一群股東。一南一北,一男一女,方蟄安靜的看他們友(互)好(噴)交(口)流(水)。意外的發下,齊佳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長的不咋地,做事意外強勢。
這些人拼的時候,往往拼不是錢。所以,齊佳能強勢是有道理的。最沒啥存在感的居然是苟全,齊佳開口後他就安靜了,開始跳了幾下,後來不敢BB。南夏倒是有禮有節的跟李勝利撕1逼,態度極為強硬,激動的時候怒吼︰比錢多啊!
說實話方蟄不是很理解這幫人的心態,這是九五年,盡管正值改革關鍵時刻,經濟有所動蕩,但是大體上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時代。有錢不會沒地方投資的。說到底,覺得還是信心不足,對自己的信心不足,對國家的信心不足。方蟄認為這是相互間最大的區別。
實際上這些人賺錢很容易,原因是信息不對等,但是話又說回來,有的人吃相難看。像李勝利這幫人呢,就是注意吃相的。他們更希望經濟因素反哺別的,而不是為賺錢而賺錢。
不過這次李家老大栽的有點冤枉就是了,其實他就是什麼都沒做。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不什麼都不做反倒不對,所以該你做的還是要去做。任何時候,在一個社會圈子里,只講利益的人是不長久的。因為利益這個東西,在華夏道德體系里,自古以來就不是主流。
一群人關上門聊了一天一夜,最後確定了份額的事情。方蟄是不管這些的,確定了代表之後,第二天就找到雲涌這里,表示計劃可以啟動了,政府這邊要先出規劃。這個項目是政府主導,投資是跟著政府規劃走的。
這個操作在當下是比較新鮮的,到處都在拉投資,這邊冒出一個政府規劃為先導,然後投資快速落地,解決了個別包袱國企的問題,同時還不耽誤人員安置。
方蟄給出的方案如下,如何安置工人是政府的事情,新成立的地產公司花錢買下第五電子廠。機器設備什麼都無所謂了,最值錢的還是這塊地,不是那些過時的設備。當然給出的條件,要遠遠好于外來資金開出的條件。
雲涌對這個方案並不能完全滿意,要求方蟄必須接納一部工人再就業。對此方蟄非常無奈的表示︰「領導,真不能這樣啊,這些錢投進來,不說賺錢吧,不能讓人虧本吧?這些工人有什麼能力在新企業里任職?搬磚麼?那是工程隊的業務啊。」
「一部分生活困難的工人家庭,你想想辦法,接納一下。」雲涌也知道方蟄的難處,還是那句話,大時代的背景下,普通個體就是一粒粒塵埃,一陣微風吹來,不知道落在何處。
最終方蟄還是妥協了,給了三十個名額,畢竟新公司還是要有人干粗活的。跑腿打雜保安的人,還是需要一些的。資本看見利益的時候,行動力是一點都不差的。
短短一周時間,新公司合作框架確定了,就等著注冊下來開始運作。政府這邊雲涌在會上的建議得到了最終的認可,五廠這塊位置優越的地方,用于開發一個商業區。
有趣的是,競爭對手出現之後,大員、港城這邊的投資商,紛紛抬價。可惜,政府這邊已經上了會做了決定,那邊再提價已經來不及了。甚至于周邊土地的開發,這些投資商都沒有拿到土地,政府這邊表示暫時不考慮進一步的開發。
這就很有意思了,商業區的規劃剛出來,周邊土地的價格就開始上漲。松江市政1府一看,別的不說,這個思路大體上是對的。但是從實際操作看,還是要等一等,看看這個項目的效果下來再說。畢竟商業區這個東西,是需要經濟體量的。
最倒霉的就是方蟄了,事情確定之後就開始忙了,新公司的法人股東兼法人,真是被形勢抬到這一步,說好的不做房地產方總,現在只能把這一攤子的事情攬下來。
好在在人才招聘方面,松江這邊還是很便利的,加上各股東都丟一兩人過來,要干活還要負責監督。反正方蟄的態度很明確,不能干活的哪來哪去。
李萍倒是沒立刻就走,直接在松江買了房子,表示今後不定期的過來住一段時間。這個對方蟄來就很要命了,逼著經常住辦公室,家都不會是肯定的。
前期準備工作是最反鎖,也是方蟄最辛苦的時間。幸運的是,現在的伊人和飛達兩個企業,運作上都不需要方蟄費多少心思。就算沒有方蟄,也能正常運作,這就是職業經理人的好處了。對此,方蟄故技重施,聘請了一個資深管理人員管潮,作為地產公司CEO。
亂糟糟的一段時間後,95年過去了,又是一年的夏天來臨時,方蟄再次出現在洛杉磯。
過去的半年多里發生了不少事情,新天地地產公司正式啟動商業休閑廣場項目,飛達電腦全國鋪開,營銷形勢看好,生生從無到有,佔據了全國百分之二十的台式電腦市場份額。
遠大集團按部就班,產銷兩旺,尤其是在國內市場的開拓上,真正做到了在女裝領域的一枝獨秀。一些二三線城市的名氣,不亞于國外的一些奢侈品牌。與之相反的是,在米國市場的發展開始出現停滯,在亞洲市場有所斬獲,打出了一定的名氣。
96年的暑假來臨時,方蟄再次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洛杉磯,雲玨畢業了,現在面臨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方蟄本不想這個時候來的,但是又不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