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久違的運動之後,進入短暫的賢者時間。
臥室里這長沙發很有特點,夠寬夠長,足以完成很多動作。渾身無力的靠在上面,嘴角叼著細白指尖遞過來的香煙,方蟄有種人生其實挺圓滿的愉悅。
雲玨的心里不是很舒服,憑什麼伺候大爺似得綜合服務。于是嘴上又不饒人了︰「你這種人,放過去叫做道德敗壞,嚴打那會你肯定盼死刑。」
「嚴打那會都沒發育呢,不具備作案條件。」方蟄的臉不是一般的厚,說兩句怎麼了?隨即想到那兩年人生最低落的時期,情緒突然暗淡了下來。
「怎麼了?」雲玨表現出女性細心的一面,方蟄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起嚴打那會,我經常一個人在家,我爸總上夜班。我得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對門有個小姐姐,人很不錯,總是來幫我洗衣服,可惜我讀高中那年,她家搬走了,好像是調到南方去了。」
「這個你倒是記的清楚啊。」酸味很明顯了,方蟄笑著轉身抱住,在頸部吸一口︰「什麼味道啊,好香。」雲玨笑著躲開,這是怕癢。
「你是吸血鬼麼?」兩人鬧了一陣,方蟄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放的這麼開。年輕火氣旺盛,很自然的又滾到一起。
有的人真不經念叨,方蟄在米國這邊休息不到兩天,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第一撥是邱小優帶來的,一個方蟄不認識的在米國做生意的華裔。來人說著一口前朝官話,邱小優介紹他叫苗銳,客廳里坐下後,苗銳很直接的表示︰「受人之托,特意來見方總。」
方蟄笑著反問︰「誰要找我?」苗銳一番解釋,原來他是給邱小優那邊牽線采購配件的生意人,大員那邊的電子產業比較先進,給米國這邊代工很多產品。兩人就這麼認識的。
有人知道邱小優的存在,找到苗銳這里,讓他帶個話,請方蟄一定不要再離開了,有人從國內飛來求見方蟄。說道電子產業,國內無疑是新興市場,而且市場巨大。
網絡時代有人說大員那邊的電子產業吃大陸市場的紅利,反過來坑大陸。怎麼說呢?一方面大陸這邊發展電子產業是一種時代必然,在國內某些領域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從選擇上來說,無非就是東亞兩國,加大員這麼一個島麼?
要命的是,國內在某些敏感尖端行業,除了國家投入來搞,民營資本就一個華為有點東西。幻想集團曾經高舉民族工業的旗幟,在5G標準投票暴露之前,誰知道它的本質呢?人家是有錢去做地產,也都不搞技術積累,並堂而皇之的表示,不需要。
就方蟄的飛達電腦集團而言,其實能選擇的也不多,從性價比的角度看,目前大員產品是最合適的。但是合適不合適,這個東西怎麼看。
「是誰,方先生心里應該很明白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從國內過來找您呢?」苗銳笑而不語,這種大陸企業之間的競爭,找到他來做傳話人呢,不是他牛逼,而是他位子正好。
「行吧,我再休息兩天。」方蟄點頭答應了,都不用兩天,第二天人就到了。
上一輩子只是在電視節目里見過的人,此刻站在門口,方蟄倒是很客氣的出院子門迎接。從一個商人的角度看,劉幻想無疑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如果他不扛著所謂民族工業大旗,其實也沒人能說啥。資本家嘛,利益優先。賺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怎麼說呢,就是把自身的地位擺的太高了,然後DUONG的一聲掉下來。
方蟄現在也是個生意人,所以在客氣的接待後,方蟄主動提起話題︰「劉先生是為了港股合並的事情來的吧?」一句話說的劉某人臉色巨變,他一番操作很隱蔽,沒想到這個局外人看出了端倪,玩了一把讓他惡心的操作。
「方先生不虧是傳聞中的商業天才。」劉幻想捧了一句,很難說他的心情真假。
方蟄笑著搖搖頭︰「談不上,主要是幻想集團在國內的事業進行的很順利,我怎麼看都覺得,沒道理在港城的股價跌破發行價,順手就讓人買了點。沒錯,幾年前國內經濟出現了問題,但94年開始,外資逐步回流,所謂制裁被迫中斷。在這個背景下,幻想港股居然還能一路往下跌,我真是看[ ]不明白了。」
「方先生這麼一說,劉某茅塞頓開,本以為天衣無縫的操作,沒想到瞞過了港城商業精英們,卻沒逃過方先生的法眼。」劉某人這種姿態,真是讓方蟄想找茬都找不到發作點。
「我可沒什麼法眼,這是很正常的商業判斷。只不過國內沒人關注,港城人過于傲慢,覺得大陸經濟分分鐘要崩潰,看不到大陸經濟盡管困難很多,實際上卻是一直在走上坡路。」方蟄可沒拿大的意思,本來就是隨手惡心一下,沒打算把他怎麼滴。
現在還不是將來那種氛圍,真的要搞幻想,那真是要被媒體炒作成內訌者和民族罪人。
「方先生覺得什麼價格比較合適呢?」劉某人一副平躺的意思,方蟄听了忍不住嘆息一聲,心里暗道我還真拉不下臉來呢。抬價的心思收了起來,直接開出底線道︰「合並後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吧,另外隨便給點現金意思一下。」
劉某人很干脆的點頭︰「行,就這麼辦,不過我希望盡快把事情確定下來。」
方蟄也點點頭︰「這樣也好,明天吧,把協議簽一下。」
劉某人也松了一口氣,本以為被競爭對手拿住了要害,沒想到很順利的搞定了。對此劉某人還特意問一句︰「方先生真的那麼看好幻想麼?要知道,幻想和飛達是競爭對手啊。」
方蟄听了哈哈大笑︰「國內市場那麼大,容的下你我兩家,甚至未來更多的品牌。」
劉幻想不置可否,客氣的起身告辭不提,方蟄「熱情的」相送,等到他的車消失了,這才回頭嘆息道︰「唉,我這也算是投鼠忌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