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嬋姬掉下去了是什麼意思?」學院長驚道。
本來已經累到快癱瘓的付蘇也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嚇得不知說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馬里金娜既委屈又焦急。
「她怎麼會掉下去?是遭遇什麼怪物或者什麼人了麼?」學院長的疑惑並未得到解決,甚至更加難以置信,盡管她不知道帕辛科娃是通過手段將念動力賦予江禪機的,但她懷疑是不是念動力突然失效了,否則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掉下去?
「沒……不,我沒看見,我只能看見她周圍的一小部分,她正常飛行著,突然就一頭栽下去……」馬里金娜正是因為感應到這一幕,才惶急地向學院長報告,「學院長,您得趕緊派人去救她啊!」
學院長的揪心程度一點兒也不比馬里金娜差,江禪機是她極為看好的孩子,如果遭遇什麼意外,那就太令人痛心疾首了。
「這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事?」學院長勉強鎮定問道。
「大約……5分鐘到10分鐘之前。」馬里金娜憑感覺答道。
學院長盡量冷靜地分析,如果江禪機在5分鐘之前從空中掉下去,之後無論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此時都已經發生了。
「後來你沒有試著感應?」
「我試了,但……感應不到,我感應的畫面突然就中斷了……」馬里金娜心驚肉跳,因為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除非……感應目標是徹底失去意識的死人,一想到這個,她更是從頭涼到腳。
「付蘇,你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能試著跟嬋姬聯系麼?」學院長抱著一絲希望看向付蘇。
「我……我試試……」付蘇十指相扣,祈禱老天保佑嬋姬學姐不要出事。
「呀!」付蘇一聲驚叫,把馬里金娜和學院長都嚇得不輕,但她緊接著就欣喜地叫道︰「嬋姬學姐回我了,她說自己沒事,但我讓轉告學院長您,讓你把三號通道附近所有的師生全部撤離,一個不能剩!」
「真的?」學院長一顆心終于落回肚子里,語氣里略帶責難之意,覺得是馬里金娜感應有誤,「她有說原因沒有?」
馬里金娜更是困惑,她明明感應到江禪機從空中墜落,難道是他當時飛行高度比較低?所以只是短暫摔暈了?
「啊!嬋姬學姐說,她剛才確實摔下去了,是因為那片區域出現了危險的未知生物,所以她要求您將附近所有師生撤離,否則可能發生無法預料的嚴重後果!」付蘇將最新消息轉述道。
「這樣麼……」學院長歉意地看了一眼馬里金娜,「她有沒有說是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好像是說,可能會徹底失控,就像她剛才那樣。」付蘇補充道,「她讓我先不用跟她聯系,抓緊時間聯系附近的同學和老師,她還說王葉菲老師她們正在從那邊負傷撤離,傷勢並不嚴重。」
付蘇已經按江禪機的意思切斷了聯系,等待學院長的指示。
然而,學院長也不知道要跟誰聯系,因為按照原定的計劃,一旦有人發出信號彈,表示「通道」的位置已經確定,有余力的師生應該全都趕過去支援,但誰也沒想到會一下子出現三個,這下老師們只能各自為戰了,由她們自己決定前去支援哪里,在通訊斷絕的情況下,學院長也不知道前往江禪機那邊支援的到底有誰。為今之計,只能逐個用排除法,好在帕辛科娃坐鎮中央,會阻止她見到的老師前往三號通道。
「學院長,嬋姬學姐她……獨自一人留在那邊真的安全麼?」付蘇擔心地問道。
學院長沒有回答,而是望向已經閉上眼楮進入心靈感應狀態的馬里金娜,而後者已經重新感應到立于高空的江禪機。
江禪機以治療頸椎病的姿態仰頭望向天空,絲毫不敢往下看,那些浮空「燈籠」簡直如同索命鬼火,看一眼就要命,雖然他剛剛借助付蘇向學院長發出警告,但大概也能猜到學院長的難處,能起多大的效果很難說,也許現在已經有一些師生步入了危險範圍,他不像一直像路燈一樣戳在這里,必須得做點兒什麼。
「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那些‘燈籠’麼?」他問道。
「在不能目視的前提下,你想對付它們很困難,它們在空中漂浮不定,可能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以三號通道為中心,使用航空炸彈之類的現代武器將之在目視距離之外消滅。」尤綺絲答道。
「……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呢?」他又問,「就算動用炸彈,可能已經有其他師生進入了這片範圍,她們也可能產生了迷亂,不能連她們也一起炸死。」
「你如果非要救人,可以降落地面,然後盯著地面走路,無論如何不能抬頭看。」她答道,「剛才據我觀察,它們之中最接近地面的,距地大約有十五米左右,但不能保證這一定是它們的最小浮空高度,所以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江禪機心有余悸,但該救人還是得救人,因為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很驚悚的想法,必須要親自降落到地面進行驗證。
他轉身背對三號通道的方向,由于剛才在看到浮空燈籠就已經不再前進,不論下墜還是上升都基本垂直于地面,所以後方還是安全的,不會有浮空燈籠,保持這個方向開始降落,一直降落到地面,但沒有看到之前粗重呼吸聲的來源。
仔細一听,不遠處似乎傳來了某種聲音,而且听起來像是人聲。
他低頭盯著地面,向那個方向跑過去,轉過幾棟樓,視野的余光看到了幾個人影,並且坐實了他的猜測。
「住手!快住手!你們別打了!」
平時他都已經習慣了用偽音說話,現在已經顧不上了,直接大聲喊了出來,但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前方幾人已經陷入激烈的混戰,赫然是他在學校里見過的幾位超凡者老師,甚至包括15號與拉斐,她們像瘋了一樣互相攻擊,對他的喊聲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