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重歸平靜,或者說,太過平靜了。
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大部分學姐都已經離校,各奔前程,大部分在校學生也都離校,不論是出門旅游還是回家,都不能辜負這寶貴的暑假,甚至連大部分老師也離校了,她們長期枕戈待旦待在學校里以防意外事件發生,連假期都不敢休滿,現在終于風平浪靜,她們也想利用這個難得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處理一下私人事務,所以相比于以前,偌大的校園里簡直安靜得就像是沉睡過去了,安靜到江禪機每天醒來,听到外面寂靜無聲,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僅僅只是大部分人離開了,但即使如此,也令留在學校里的他和其他人相當不適應,校園仿佛一下子空蕩了太多太多。
別說是他們這些活人,就連弗麗嘉這樣的馬,雖然它平時總是嫌棄每天圍觀它的那些嘰嘰喳喳的吵鬧女生,但等到現在突然沒人來圍觀了,連它都變得有些不安和焦躁,屬實是被cpu了。
如果只有同學和老師離校,那倒也還好,但不止是她們,連凱瑟琳、阿拉貝拉、路易莎她們都已經遠在千里之外,就連梓萱也跟著爸媽出去旅游了——以前他們家里因為經濟拮據且每天經營澡堂月兌不開身,在梓萱有記憶以來幾乎沒有出遠門旅游過,現在終于得償所願,盡管在出發前她嘴里還在都囔著旅游只是浪費時間、浪費錢,不如退了機票讓江禪機送他們過去之類的,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跟著父母前往機場。
余煜煜和付蘇她們這些學妹也都各自回家,前者不想回家,特別羨慕江禪機他們以前在假期里還有名為社會實踐實則去野外打怪獸的課程,但是沒辦法,這種課程已經不再開設了,她沒有借口不回家。
在安靜至極的校園里,只有米奧的存在令人能找回安心感,只有她還能證明世界線並沒有發生異常的變動,只有她還能憑一己之力令校園里雞飛狗跳,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或者是萬幸中的不幸。
剩下的留在校內的人,也因此而更頻繁地聚在一起活動,包括江禪機、陳依依、馬里金娜、優奈、米奧、憶星和奧羅拉他們,至于其他人,比如米格貝利斯學姐她們也都暫時離開了,簡靜嵐學姐因為要堅持做理療,因此還留在校內,她的日常行動基本沒問題了,偶爾會跟著路惟靜、李慕勤一起去校外逛逛街——逛街對于李慕勤而言簡直就像是去地府走了一遭,回來後臉都是黑的,她們還邀請帕辛科娃來著,後者看到李慕勤的鬼樣子,慶幸自己沒跟著去。
小穗和千央學姐打算去本地的師範學校深造,簡靜嵐很可能也會加入她們,師範學校目前也是在放暑假,她們兩人商量之後,同樣決定出門旅游,想利用這個暑假盡量多去幾個國家。
比較特殊的是周雙生學姐,她沒地方可去,開學後又要以新生身份入學,因此待在學校里,江禪機他們出去玩的時候,也會試著叫上她,但是她從沒答應過——看得出來她有點兒想加入他們,但與憶星之間的嫌隙還是令她選擇了拒絕。
憶星和奧羅拉還在堅持跟學院長學習數學,江禪機也盡量跟著,由于現在沒有逃課的借口,他跟得比以前還要勤,另一個原因是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憶星與他和奧羅拉之間的氣氛就有微妙的距離感,他覺得暫時不要讓她和奧羅拉獨處比較好。
憶星回來之後,就絕口不提那件事了,這令他和奧羅拉心里沒底,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好在有酋長的話給他們奠定信心,否則他們肯定更慌。
優奈很想念凱瑟琳和阿拉貝拉,她是那種會把心情埋在心底的人,就算是想念,也不會提出什麼要求,她閑暇的時間總會跑去出租公寓樓所在的那條街舊址來排解寂寞,因為公益幼兒園的建設已經破土動工,目前還是處于拆除舊建築的階段,每天有一些老少爺們在那里興致勃勃地觀看挖掘機和推土機施工,誰也不知道她這樣一個妙齡少女為啥也對挖掘機有這麼大的興趣,誰也不知道她就是幼兒園的幕後出資者。
尹芙也在,她自己在校外住,還是時刻處于待命狀態,但江禪機已經沒什麼事要派她做了,她盡量全面搜集影視、游戲、電子書等等。
陳依依、優奈和馬里金娜她們三人都是屬于被動型的性格,江禪機只得絞盡腦汁將假期塞滿,讓大家的生活充實起來,盡量讓大家忘記寂寞和冷清。
他帶著大家去找15號和趙曼玩,帶著大家去阿勒山,給凱瑟琳和阿拉貝拉一個驚喜——明明分開也才一兩周時間,誰也沒想到說好的探望這麼早就到來,令人心疼的是,僅僅一兩周時間,阿拉貝拉似乎瘦了一圈,也不是特別有精神,可能如果能通過手機保持聯系、甚至每天打視頻電話還好,但阿勒山山月復的特殊構造令這里連衛星電話都很難打通,雖然付蘇有時候會在腦內跟她聊天,或者代為傳達別人的問候,但這始終比不上真正的面對面交流,況且付蘇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江禪機前兩次來隱修院都是來去匆匆,這次他特意帶著大家盤桓了兩三天,當然每天夜里是住在山下鎮上的小旅館里,因為隱修院雖然沒有明文規定男性不得入內,但過夜就過分了,為了防止將來被秋後算賬,還是主動避嫌為好——他執意不肯留宿,跟他來的其他人也就沒好意思留宿。
經過這次出乎意料的探望,阿拉貝拉的氣色明顯好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大家會來探望她並不是一句空話,她跟大家說說笑笑,听到學校里變得極為冷清,她也極為意外,甚至還有點兒竊喜,因為感覺到了自己的重要性,因此當結束探望,江禪機他們提出告辭時,這次她盡管還是不舍,但已經能笑著說再見,並且衷心期待著下次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