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0.城門校尉的好酒
馬掌櫃听了胡捷的話眼楮一亮,有人帶頭就好,當即便是肯定的說道︰「當然可以免罪,只要迎了大軍入城,不僅無罪,還有功勞」,說著又是神秘的低聲道︰「方才朱將軍已經說了,我們可是大唐太子殿下的人」。
胡捷听了心頭也是一陣火熱,當即拍著胸脯叫嚷道︰「只要免了某家的罪,讓某光明正大的回了關中老家,某家就把這條命賣給朱將軍了,也算是為咱漢人立回功了」。
五十人中有不少都是大唐漢人,听了這話也都是激動莫名,當即就表示附從。
朱烈見狀大喜,又看了看猶豫不決的其余二三十人,「你們呢?跟隨大唐建功立業,不比跟著高昌赴死強?」說著已經是目帶凶光,他已經暗自決定,若這群人還要是猶猶豫豫的,那就不足以成事,一定要及時扼殺,免得泄密。
胡捷見得朱烈的手又模上了刀柄,心里一慌,忙是起身看向眾人勸道︰「諸位兄弟,還在想什麼呢?現成的錢財擺在眼前,不拿著是不是傻啊,別忘了咱們可是被高昌人用刀架在脖子給他們守城的,而且朱將軍也說了,城外可是有著一萬唐軍精銳,現在城里是啥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們認為還能抵擋住唐軍不成?」
听得胡捷的話,就好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諸人再也不猶豫了。
「干了,狗日的高昌,老子本來快活的四處游歷,偏被他抓來充軍,既如此,那老子就毀了狗日的高昌」,一名瘦削男子一口悶了一碗酒大聲道。
「跟著大唐肯定比跟著高昌這小國舒坦,干了,從今天開始,某家也是大唐的人了」。
眾人受氣氛影響,紛紛附和。
朱烈見狀大喜,馬掌櫃的也是松了一口氣,二人對視一眼,朱烈附耳過去低聲道︰「事不宜遲,未免他們膽怯反悔,還請馬掌櫃速速通知城外將軍,今夜寅時,西門火箭為號,開門接應大軍入城」。
馬掌櫃的聞言自是認同,轉身就去通知消息了。
而于王二人則是忙著給眾人分錢,當嘩啦啦的銅錢一串串的實打實分到手里時,眾人更是高興不已,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跟著朱烈做大事了。
馬掌櫃自有一套方法可以將消息傳遞到城外,僅僅兩個時辰後,薛仁貴等人就收到了消息,薛仁貴一看大喜,當即便命令士卒原地休息,補充體力,另外加派了數隊斥候游蕩在四周警戒,唯恐暴露。
是夜,子時一過,朱烈就喊醒了四十余士卒,連帶馬掌櫃等三人的手下,共計五十余人,人人披甲持刀,幾名暗影人員更是背負弓弩,只是肩膀上都綁縛著紅色絲帶,以便于區分開來敵我。
「兄弟們,事已至此,便絕無轉圜之地,唯有跟著我,打開城門,迎接唐軍入城,方才有一場富貴,告訴我,你們後悔了嗎?」朱烈緊緊看著五十余人低聲喝道。
馬于王幾人自然是呼喝著響應,胡捷等十余名想為大唐效忠的也是振奮精神,就算有少數幾人心生悔意,但在這時,也不敢出聲。
見得軍心可用,朱烈也是添了幾分膽氣和信心,帶領眾人從從南門一路去向西門,來到西門前,正好寅時。
「校尉,有一隊人過來了,都有兵器」。西門城門校尉在一旁睡得正香,忽的一名隊正慌張將其搖醒說道。
「站住,什麼人?」城門校尉聞言一驚,忙是起身看去,只見得五十余人雄赳赳的走過來,也是有些慌亂,忙是問道。
「我乃巡街郎將朱烈,奉命巡視」,朱烈走到近前,將手中令牌扔過去說道。
「巡街使?」城門校尉一愣,抬頭看了看天色,有點納悶,「此時幾近寅時了吧,巡街郎將為何還要巡街,不應該早就下值了嗎?」
朱烈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善,「戰時情況特殊,殿中將軍鞠將軍命本將多加巡視,抓捕一切可疑人員,謹防有人暗通唐軍」。
城門校尉聞言覺得有理,也是不敢再多言語,直行禮道︰「原來如此,朱將軍請自便」,二人分屬不同衙門,互不干涉,說起來郎將還要比他這個校尉高個品級,當下里也是不敢多說,更何況,這巡街令牌是真實無誤的,城門校尉自然不敢再多事。
朱烈卻是沒有走來,「不知本將可否上城頭看看?」
城門校尉一愣,巡街郎將巡視街道便是,又何須巡視城頭,又不是城防軍,但也沒有那條律令說巡街使不能上城牆,當即也是側身讓開,「朱將軍請」。
朱烈早有吩咐,當即率領一半人馬上了城頭,而馬掌櫃和于澤率領剩余人馬留在城門處,城門校尉見此眉頭微皺,但仍是沒有說什麼,快步趕上,好奇的問道︰「我看朱將軍似乎有些面生,不知朱將軍之前在何處高就啊?」
朱烈听了腳步不停,只是淡淡說道︰「昨日殿中將軍方才提拔我任巡街郎將,之前僅為倉部一小卒」。
「倉部?」城門校尉又是一愣,倉部怎麼跟巡街衙門扯上了關系,看來這朱烈說不定有些極深的背景,這才讓殿中將軍如此看顧,當即也是臉上浮現笑意,「能得殿下將軍提拔,朱將軍定是大才啊,末將這里還有一壇栗特佳釀,夜深無事,不知朱將軍可否賞臉品酒啊?」當下里也是起了結交的心思。
朱烈腳步一頓,他本想著冰冷一些,趁這校尉不備,一舉奪門,但見他如此熱情,心思一轉,臉上也是泛起笑意,哈哈笑道︰「某家最是好酒,那就卻之不恭了」,朱烈當即帶著兩名暗影,跟著城門校尉進了城樓上一間小屋,這小屋乃是城防將領晚上休息時候的地方。
城門校尉命兩名手下擺上桌子,點上油燈,上了一壇酒,並上幾個簡單的下酒菜,便是打听起來朱烈的底細,朱烈早已經模清這校尉的想法,嘴里只是敷衍著,眼看著時間已到,便朝麾下二人使了個顏色,二人領會,慢慢向門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