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0.甘松嶺下
松州,西北甘松嶺,此時的甘松嶺下已經是連綿的營帳。
薛萬徹、程名振等人率領左右衛府兵以及左右領軍衛府兵六萬和蘇定方率領的神策軍九千已經抵達了松州,就駐扎在甘松嶺。
與此同時,吐谷渾名王慕容孝雋也率領吐谷渾胡卒三萬,屯兵吐谷渾故地積石山,等候將令。
十萬大軍集結完畢,李破軍頓感壓力。
吐谷渾兵馬那邊李破軍已經遣左武衛將軍牛進達、左領軍衛將軍劉蘭領軍一萬,前去協助吐谷渾名王慕容孝雋,從青海出發,過大非川,經由眾龍驛進藏,是為北路軍。
而南路大軍則有李破軍親率,共計六萬大軍,計劃出甘松嶺,借道黨項羌、白蘭羌等地從川西進藏。
甘松嶺,唐軍大營里,李破軍看著不少將士初來乍到,便已經是有了高原反應,心底也是暗自慶幸,幸虧松州在五年前守住了,有了這個緩沖之地,大唐將士便可以從容的適應高原反應。
六萬大軍屯兵甘松嶺,大軍一邊服用紅景天等藥材治療,一邊加強訓練,每日攀登岷山,不斷攀高,一直到全軍安然登頂岷山最高峰雪寶頂為止。
中軍大帳里,李破軍端坐上首。
帳下將官分列而坐,明顯分為兩隊,右手邊右衛大將軍薛萬徹居于上首,右驍衛將軍程名振,右領軍將軍辛獠兒,左驍衛將軍劉伯英等將位于其下。左手邊門下給事中張文瓘位于上首,太子舍人王玄策,左衛將軍蘇定方,神策軍將軍薛仁貴、翟長孫,神策軍中郎將杜渮、席軍買等人位于其下。
出自東宮的將官和朝廷的將官涇渭分明,對此眾人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事實如此,也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相反,不少朝廷將軍暗自羨慕,恨不得加入神策軍一脈,畢竟誰都知道,自從皇後薨後,聖人的龍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而無論威望還是資歷,聖人嫡子中,無一人可與太子李破軍爭鋒,只要李破軍不作死,登基是遲早的事。
見此李破軍心中也是壯志滿懷,吐蕃氣候固然惡劣,松贊干布固然了得,但是大唐精兵良將,何懼之有。
「諸位,最新消息,吐蕃贊普松贊干布親率五萬大軍,奔赴紅原谷而來,紅原谷距此地不過一百余里,諸位有何想法,都說說吧」。李破軍命親衛掛上地圖,從容對著諸將說道。
薛仁貴,王玄策二人對視一眼,薛仁貴懊惱道︰「早知道末將便據守紅原谷了,那紅原谷易守難攻,一旦被松贊干布搶佔,據守不出的話,若是強攻,難免傷亡過大」。
眾將也是深以為然,豈料李破軍笑了笑,甚是淡定,直說道︰「景陽,該你出場了」。
話音落下,眾人尋聲看去,李破軍身後的李震出列,行禮道︰「李震見過諸位將軍」。
李震乃是英國公世子,如今雖是掛著一個正五品下的太子中允官職,名義上掌管侍從贊相、勸諫啟奏,論起品級來比在座的將軍、中郎將都低,但是在座諸位都知道,李震更是太子心月復,掌管太子很多不為人知的力量,對于李震,也都是不敢輕視,紛紛還禮。
李震看了一眼薛仁貴,笑道︰「仁貴無須擔憂松贊干布會據險死守,太子殿下早有謀劃」,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念道︰「截止三日前,共計收購吐蕃青稞酒八萬余壇,預估消耗糧食十五到二十萬石,諸位,邏些城的糧倉已經見底了,都被吐蕃那些貴族老爺們拿去釀酒了哈哈哈」。
眾將一听愣住了,繼而紛紛大喜過望。
「此言當真?」
「如此說來,吐蕃即將面臨斷糧了?」
「大總管真乃神人也」。
李破軍伸手壓了壓,「打仗拼的不僅是軍事力量,更是經濟實力,我大唐富有三百余州,各地糧倉充裕,而吐蕃,不過高原苦寒之地,迂腐的老貴族們奴役著底層百姓和奴隸栽種青稞,產量不高,物產不豐,松贊干布拿什麼跟我們斗,所以,此戰必勝」。
眾將聞言氣勢高漲,也是紛紛高呼,「必勝」。
李破軍點了點頭,心底稍安,自從屯兵甘松嶺以來,眾將對于高反,頗為憂心,區區的岷山,便讓許多將士病倒,甚至出現死亡情況,這讓很多將士,對于那神秘的高原,莫名的有些恐懼,畢竟,听說那吐蕃高原,氣候比岷山之地,更加惡劣。
雖然在場諸將都是經驗豐富,立場堅定,但是李破軍也不得不給他們打點雞血,給予信心。
「既然如此,大總管下令吧,如今士卒大多適應了此地氣候,可以進攻了」,好戰分子,右領軍將軍辛獠兒興奮道,劉伯英等人也是紛紛附和。
李破軍看向並沒做聲的薛萬徹,「薛副總管意下如何?」李破軍覺得,薛萬徹身經百戰,必定會有不同見解。
果不其然,薛萬徹聞言當即搖頭︰「既然吐蕃糧食危急,那麼該著急便不是我們了,我們完全可以以逸待勞,松贊干布糧草不濟,定會主動出擊,一旦其心急,必有破綻,那時才是我軍出擊之時」。
薛萬徹說罷,蘇定方便是拍手附和,「末將贊同薛副總管所言。其一,吐蕃糧食危急。其二,我軍分為南北兩路,松贊干布需要兩頭應對。其三,象雄國至今未滅,國都尚存,松贊干布後方不穩,也被牽制住數萬兵力。綜上三點,松贊干布比我軍更急于求戰」。
李破軍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這時,王玄策忽的說道︰「蘇將軍言其後方不穩,倒是提醒了我,吐蕃國內並非是鐵板一片的,松贊干布之父囊日倫贊便是舊貴族反對勢力毒殺,松贊干布繼位後,以鐵血手段平亂,方才平息。
至今吐蕃境內原蘇毗國勢力以及達波、工布等地的舊貴族時不時仍有騷亂,臣請命,前往吐蕃,暗訪吐蕃舊貴族,挑唆其起兵反叛,如此一來,松贊干布月復背受敵,焉能不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