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憑吊「古」戰場(二)
李破軍看見那人來了近前便是行禮,也是跳下馬就想要攙扶起來回禮,結果一听,啥玩意兒?高廉?那不是水滸傳里的高唐州知府嗎,高俅的親戚啊,那可不是個好家伙啊,就是陷害小旋風柴進的那個人,據說還懂「法術」,最後好像被插翅虎雷橫給砍了的。
一愣過後,便是反應過來,這同名同姓也不同名一個好的,你要是叫個高仙芝,高寵啥的,我說不得還要拉你結拜呢。
笑著也是沒繼續想,便是溫和的托起高廉下拜的身子,說道:「高將軍多禮,小王冒昧來訪,失禮了」。
「呃,殿下嚴重了,殿下駕到,榮幸之至」。高廉也是沒想到這殿下這般溫和,也是受寵若驚的。
「哈哈,高將軍一身正氣,看著可不像是拍馬屁說好話的人兒啊,怎的也不接本王進去坐坐?」李破軍也是笑著拍拍高廉的肩膀說道。
高廉一听,才發覺他還是在營門口跟殿下說話,可是大為失禮的,一眾人連忙將李破軍迎進去。
各自安坐,李破軍因是客便是堅決不坐上首,搞得高廉坐的很是不自在,自己這麼一個小官手底下坐著一個王爺,還是當今秦王世子,說出去都可以吹幾代了。
趕忙吩咐上茶,可是旁邊的親衛卻是扭捏著不動。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去上茶」。
「呃……這個,將軍,咱軍府里頭沒茶啊」。
……嘎嘎嘎……
高廉尷尬的很,偌大的一個軍府居然連茶餅都沒有。
李破軍一愣,繼而大笑道:「高將軍果真不夫其名啊」。
「呃,殿下此言何意?」
「高,大者,也有上等之意。廉,廉潔,清廉。高將軍此處卻是連那常人家中的茶餅也是沒有備下,豈不是上等清廉,高品廉潔嗎」。
「呃,呵呵,殿下說笑了,這……」剛說著便是被李破軍打斷了。
「誒?無需麻煩,一碗清水足矣」。李破軍繼而又是直接說道
:「高將軍,說來今夜冒昧來此,卻是要麻煩一下將軍的。」
高廉一听,噢?來正事兒?趕忙說道:「殿下請吩咐,但又所令,不違軍規,無不從令」。
李破軍一听,噢?這高廉還挺給面子的啊,嗯,還知道加上一句不違軍令,呵呵,如果不這樣說的話,那我要調兵攻打京城,你豈不是也要跟著我,哈哈。
李破軍也是欣慰的笑笑說:「只因一路上錯過了宿頭,也不曾想這淺水原邊的小鎮上卻是沒有那客棧,以致我等二十余人今兒晚上也沒個歇腳的地兒,又不想擾民,便是想著此間有個軍府,前來投宿,不知將軍方便與否?」
高廉一听,啥玩意兒?你天黑了來我這兒就是為了投宿一晚,那高庶城沒有店家嗎,何必非要出城來這兒呢,雖是好奇懷疑不已,但也是口中不慢,立即應著,「哈哈,此是小事,何難之有,稍待便為殿下安排廂房,更巧的是,營房昨日才整修翻新過,哈哈,讓殿下麾下軍士住進去,也是開開喜了。」
李破軍幾人一听,噢,這樣說來,還真巧呢。
李破軍當即也是謝著,「如此,便多謝將軍應急了,只是不必為本王單獨安排廂房,本王自與將士同住營房便是」。
一陣推辭,高廉才心驚膽戰而又很是欽佩的順了李破軍的意。
又草草的安排了一頓便飯,李破軍還不忘吩咐給玄甲軍士送去肉食。
李破軍便是在一個高廉的親自安排之下,住進了一個看似還很不錯的房子。
連成片的營房,土牆上糊著新干了的泥巴,瓦片茅草也都是補齊了的。
一進去,便是聞見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李破軍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嗯,有點遠小雨後的打落灰塵的味道。
高廉一見,有點尷尬的說:「額,殿下,因是新修,尚有刺鼻氣味,不如,不如還是換個廂房吧,有空置廂房的」。
李破軍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便是自己去卸這佩劍放在桌子上,松了松衣服,說道:「不用,此間很好,氣味清新,何來刺鼻啊,呵呵,有勞將軍了」。
高廉見此也是無奈,他就是不明白,咋這高貴的王爺就這麼喜歡受罪呢,若是去廂房,好歹條件也好些啊。
送走了高廉,李破軍便是笑著對蘇定方二人說道:「這高廉倒是個熱心人,呵呵,嗯,這營房翻修的也不錯,也應該沒多少貪腐的」。
蘇定方卻是說道,「殿下不知,已近五月,又是一次輪番,而且此次翻修也是朝廷下撥的,也應是有巡查的,呵呵,這倒是沒多少貪腐的」。
李破軍一听也是明白了,輪番也知道,就是一府府兵輪番各自的職責,有去職守京番的,有的回家種田了,再有的就是平日訓練的府兵了。
「嗯,此處在那淺水原之側,不如我等現在便去看看如何」。李破軍略一看,此時也就酉時末刻,六七點的樣子,現在就是休息肯定是睡不著的。還不如現在就去看看也好。
哪知蘇定方趙嚴二人听了卻是一愣,額,夜探淺水原?都天黑了,殿下也顛簸了一天了
不累啊。
再說……再說那淺水原也不是個善地啊,兩番大戰之下,那天淺水原甬道里至少殞命十萬余人了,可謂是孤魂遍野啊,還有夜間去,這不是找刺激嗎。
雖說蘇定方二人也是勇猛見血的勇氣,自是膽氣夠的,但是卻是免不了這個時代普遍敬畏鬼神之事,他二人縱是不信,卻是也不願意無故招惹的。
在蘇定方二人委婉的勸阻之下,李破軍終于打消了這個念頭,其實,他一想,那陰風囂囂的,說不定一腳就能踢出來個白骨的,這場景,他也沒興趣去來個夜探淺水原了。
也沒浴桶,胰子之內的,只是去外面打幾桶水回來淋洗了一下,在這兒悶熱干燥的天氣,沖一個涼水澡倒是舒服的很,
憨娃也是在他的催促下,沖洗了一下,才在一側的矮塌上睡著的。這麼個彪形大漢,要是渾身汗溜溜在一旁睡著,那他可不願意。
這時,府中剛剛那大廳里,高廉也是和那隨時侍候在身邊的二人說道:「你二人覺得這江陵王究竟是何來意呢?」
下手一個有著山羊胡子的文士揪著那幾根胡須說道:「江陵王說是投宿,又加上他言語中對這淺水原戰場甚是好奇,應是為了來看這淺水原戰場才不宿高庶城的。再說這江陵王也是彬彬有禮的,應是無妨的」。
「是啊,某家看這江陵王沒有那公子少爺的嬌氣,挺順眼的,人家秦王世子,當朝郡王,就住一晚上,能有啥事啊」。一個大胡子咧咧嘴說道。
「也是,今晚過後,便是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