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換裝
趙嚴听了朱成說原州城內痞子橫行,無惡不作,而他又很是熟悉那幫子人,而且當年還有過過節的,現如今他老母幼妹老孺二人在城里又如何能得安生,特別是還有金銀錢財,這更是會讓那些痞子紅了眼的。
當下里趙嚴便是急不可耐,轉悠了兩圈,便直到李破軍年前,單膝跪地行禮請命,「末將趙嚴請求立即啟程,速去原州,防匪安民」。
其實趙嚴想的大家都知道,只是需要一個敞亮的借口罷了,李破軍當即也是掙扎起身,拍拍趙嚴的肩膀,什麼都沒說,一切盡在不言中,直接想兩邊癱坐納涼的士卒喝道:「兄弟們,起來了,該出發了,晚間到了原州再歇息」。
當下里翻身上了馬,蘇定方幾人緊步跟著,只剩趙嚴一人在原地,臉色一陣變換,繼而便是通紅,想他趙嚴一向耿直清正,從不徇私,從不圓滑,此番卻是以這般借口,催促行軍,當真是讓他臉紅不已。
幾步上前,走到李破軍身邊,剛想張口說什麼,李破軍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人之常情,趙兄不必如此,再說本就要去原州,也好早日了解災情,早日奏報朝廷,你卻是無需介懷」。
趙嚴一听,又是感動不已,吶吶無言,直一禮便是翻身上馬,一行人快馬奔去原州。
一路奔去,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李破軍問道:「還有多遠?」
「只剩四十里」趙嚴答道。回到了熟悉的家鄉,趙嚴也是頗有感懷,特別是現在心有擔憂。
李破軍一听,一皺眉頭,四十里,不是說那原州城外五十里的那啥子米缸山上有貨匪賊嗎,佔據了出州道路嗎,怎的這就已經近原州城四十里了,咋還沒見到那啥熊瞎子匪賊呢,難道已經走過去了,那幫子二哈盜匪難道沒看見我們這條肥魚?還是說哥的氣場已經嚇跑了那勞什子匪賊?
李破軍雖是自戀,卻是耐不住好奇,直問道:「既已近原州城四十里,卻是為何沒見那米缸山盜匪?」
朱成還沒回話,趙嚴卻是頗為熱心,直說道:「我們從東而來,走的官道乃是通往原州城東門,而那米缸山在城西五十里,扼住了西門。」
這麼一說,李破軍就明白了,尼馬,原來如此,原來不是在一個方向,搞得小爺我自戀好半天,還以為土匪是看見哥的絕世美顏,被小爺的氣場嚇跑了的呢。
剛想繼續趕路,一口氣感到原州,李破軍卻突然止住,只傳話道:「在前方林邊下馬」。
說罷便是打馬而去。
趙嚴聞言愕然,剛想說話,卻是被朱成拉住。
到了那片小樹林,李破軍就翻身下馬,直奔馬車,說道:「兄弟們,穿戴甲冑,佩齊武器」
這時趙嚴還是一臉懵B,只是自顧自在一士卒的幫助下,穿上那屬于玄甲軍隊正的鎧甲,好家伙,這二十名玄甲士卒皆著皁衣玄甲,黑色寬厚的重甲,一看便是讓人覺得凜凜生威,一股所向披靡的厚重雄渾之感油然而生。
而趙嚴身為隊正,也是中下層基本軍官,甲冑也是頗為不同,更精致一些,而且兜鍪(頭盔又名冑)也是有所不同,兩耳加了鳳翅,脖頸也有搭鏈相護,更加威風凜凜。
李破軍沒有甲冑,他卻是不會跟別人說,李世民送了他一套金絲軟甲的,而且他此行也是準備打造兵器盔甲的,所以只換上了一套勁裝,一身白色錦袍,背系披風,也是威風凜凜的,蘇定方也是一身禁軍穿戴,更帥的是還有一身斗篷,斗篷是系在盔甲上的,與李破軍系的這個裝逼範兒十足的披風是完全不同的,斗篷也不是什麼都能系的,一般是有指揮權的人才有穿戴,畢竟更威風不是,蘇定方一個衛府郎將卻是能夠穿的,趙嚴一個沖鋒陷陣的隊正卻是沒有的。
眾人都穿戴好了,朱成卻是一身短打褐衣,不是兵不是將又不是文士的,僅是普通百姓裝扮,很是格格不入,繞是朱成這般少年老成的人,也是頗為羨慕他們的一身裝扮了。
李破軍一看,得,這荒郊野外的,怎麼跟你換裝,難道去原州換?但是前方就是原州城了,而換裝不就是為了去裝B嚇唬人的嗎。
李破軍一想,嗯,我上次在豳州裝B時不是有一套文士服的嗎,吩咐人取上來,只穿過一次,倒還是新的,朱成一看,也不介意,還是欣然換上。
頭戴籠冠,身穿對襟大袖衫,下佩圍裳,大袖衫外加著裲襠,李破軍又取出一套名貴的玉佩組綬,一應俱全,一換上衣服,當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朱成本來就書卷氣十足,飽讀詩書,月復有謀略,一身才華氣質自顯,先前穿著普通短打衣服都是能看出來,現在換身衣裳,又兼是少年氣傲,那叫一個光彩奪目,一個睿智多才的翩翩才子就出來了,朱成還有著幾分少年心性,直轉悠幾圈,環佩叮當,惹的幾聲兵士「好俊的郎君」「成哥兒俊俏」的起哄著。
李破軍又吩咐去喂馬「洗」馬,此地沒有水源,只得一陣清理擦拭,整理毛發,可算是將毛發亂糟糟的馬屁打理好了,一看去,呵,了不得,一個個喂飽了精食,整理了毛發,又歇息了一會兒,每匹馬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玄甲軍都是重騎兵,所用的軍馬也都是上等良馬,大都是西域的哈薩克馬、焉耆馬、和威爾勒馬這些優良馬。
此時眾人換裝完畢,提兵上馬,那氣勢真是不得了,當真配得上人強馬壯,還特麼裝備精良。
趙嚴到這時候還是眉頭緊皺,一臉不解,他不明白為何殿下想大動干戈的換裝,搞得軍容整齊,氣勢如虹的,不是說要低調前行的嗎。
朱成此時正是得意之時,想他昨日還是如倉皇之犬,逃難離開原州。今日便是跟隨當朝王爺,未來帝王衣錦還鄉了,當真是少年得志,光耀門楣。
見趙嚴還是那副死板疑惑的臉,朱成上前笑道:「趙兄可是疑惑殿下為何如此?」
「正是,還望朱先生解惑」。
……尼馬,換個衣服就成先生了…………
朱成在眾人的哄笑中也是臉紅耳赤的,卻是挺胸傲然的回了個禮,看樣子這小伙子是打算生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