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刺殺進行時(二)
不知為何,一路上卻是沒有護衛巡邏,劇容以為護衛在不知名的暗處護衛,卻是不知護衛都在西廂院里張夫人和尉遲寶慶那里。
直奔東廂尉遲恭住處而入,一路上又是匍匐前進,又是貼牆而行,又是翻著跟頭,然而令劇容心里打顫的是,太安靜了,是的,卻是太安靜,靜的听不見任何人聲,出了大門口和中堂口的燈籠,卻是再不見任何燈光,劇容心里很是壓抑,這種感覺,為何總是感覺那里不妙。
但是看見近在眼前的尉遲恭的臥室,劇容眼中也是佞色一閃,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尉遲恭,你也是個疆場拼殺的好漢子,真英雄,可怪不得某家心狠手辣了,怪只怪你跟錯了主子吧。
幾個跳躍,劇容便是閃到了窗戶旁邊,周圍靜悄悄的,不見一絲光亮,劇容也是緊憑著一點月光,才能辨認門窗所在,窗戶紙是新糊的,嶄新的窗戶紙不沾一絲灰塵,劇容舌忝了舌忝手指捅破一個窟窿,里面烏漆嘛黑的,啥都看不見,這還刺殺個鬼啊,連看都看不見,進去指不定就撞個柱子,踫個桌子給撞死的。
然而卻是見劇容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截如同祭香一樣的東西,躲在牆角,拿出火折子,點燃,直放在窗戶縫隙,一邊直直吹著,里面還是沒有一絲聲響,不一會兒,一截燻香便是燃盡了,劇容露出了花兒一般的笑容。
接下來的事情他就放心大膽了,匕首慢慢的撬開門,接著月光繞過差點撞上去的屏風,更特娘的唬人的是這屏風在開門透進的月光下,居然有印著一個人物畫,太黑了只看得清一個側坐的人影,貌似是一個人坐在胡椅上凝視前方一樣,劇容也沒工夫吐槽尉遲恭的文雅以及欣賞水平,直閃進了內室,卻是一片漆黑,劇容卻是有經驗,直躲在一旁善待片刻,待雙目熟悉黑暗能視,再一看,漆黑之中劇容只看得見一個大概內室里的輪廓,
兩邊有幾個櫃子,正前方有個桌子,桌子那頭便是床榻了。
手中拿著淬毒的匕首,繞過桌子,近了床榻。
劇容只覺得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目標就在眼前酣睡不醒,那隆起的被子明顯是有人的,走近一看,一人正是側臥著,那個披頭散發的碩大頭顱正歪向里頭,在這一刻,劇容也是忽略了為何尉遲恭睡覺毫無聲響,也無鼾聲的原因,直以為是燻香起了作用。
一咬牙,直抬起手臂,狠狠的像枕頭上那個頭顱之下的脖頸間扎去,說時遲那時快,嚓的一聲,便是扎進去了,只是這一刻,劇容的臉色卻不是喜悅,而且驚恐,因為他感覺的到,這不是匕首扎進人體的聲音,也沒有听見痛苦哀嚎,正一掀開被子。
突然,沉悶的屋子響起了一陣掌聲,繼而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便響起了,「哈哈,壯士不必驚慌,尉遲恭在此,哈哈哈」。聲音剛落,房中便是一聲火折子聲響,繼而點亮了油燈。
劇容定楮一看,正是那屏風之後,擺有一小案桌,案桌之上有一把寶劍,還杵臥著一個穿盔披甲的黑大漢,那人赫然便是尉遲恭。
再一看床榻,劇容只想罵娘,只是一個草窩成的假人,而且特麼的做的也太粗糙了,太沒有藝術感了,這也太假了,傻子才上當了呢,呃……
「尉遲恭?」
劇容便是個傻子也是知道自己被騙了,今夜徹頭徹尾就是個騙局,就是為了引他出來,人家早就知道他要來了,在這兒準備一個甕中捉鱉了。可笑他還準備的自以為萬分周全,卻不知早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當即以他的優秀素質收了驚慌,直橫臥匕首,沉聲問道。
「某便是尉遲恭,等候已久了,怎的,事到如今,還不束手就擒」。尉遲恭也是起身斥道,對于太子殿下使的這些歪門邪道的伎倆,他尉遲恭是萬分的鄙視的,也只能那些儒士混在一起了,就如此,還想收買某家,可笑至極。
「哼,尉遲恭,人道你勇猛無敵,空手能奪槍槊,可是如今你無馬無槍,我到要看你如何勇猛無敵」。
劇容也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去的,眼看如今事發了,刺殺本就是襲擊將就一個出其不意,不如趁現在他護衛未到,未嘗不可拼殺一把,至于希望,呵呵,還有希望嗎,都被人家甕中捉鱉了,還想著出去嗎,看來封官授爵是享受不到了。
「呵呵,臨死尚不知己身的斤兩」。
說罷屋子外面便是響起一陣細碎的步伐聲伴隨著抽刀之聲,甚至劇容耳朵尖,還听見了弓弩拉開的聲音。
劇容臉色巨變,時不我待,齊王,我劇容今日便盡忠了。
想罷便是厲喝一聲,「尉遲恭枉稱英雄,有種做過一場」。說罷便是不等尉遲恭回應便是持匕首便上。
尉遲恭一看,僅一不足一尺長的匕首,也想傷某,一個跳躍跳過矮小的案桌,直接揮拳便上,格開刺來的匕首,一拳直搗心窩,而劇容拳腳功夫也是不差,以掌抵住勢頭凶狠的拳頭,一個退步化解了,回來匕首直向尉遲恭肩頭削去。
刺來的匕首迅猛如風,皆著身後的油燈之光,尉遲恭瞳孔一縮,那匕首刀鋒閃爍著與刀身不同的烏亮的幽光,尉遲恭一看便知是淬毒了的,當下也是不敢大意,一個跳步便是閃將開來。
「好毒的賊子」。看著那幽光閃閃的匕首,尉遲恭也是不敢大意,更加上身上甲冑在身,甲冑雖是防御力強,卻是行動不便,處處掣肘,而這明光甲冑抵擋長兵刀劍乃至箭弩都是有效的,卻是唯獨怕這刁鑽狠辣的小匕首,對此,尉遲恭也是暗呼失策,然而心中卻是毫不擔心的,穿上甲冑乃是為了獅子搏兔也用全力,不可大意罷了,如今這境況,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又是一陣拳拳到肉的 聲音,揉揉發麻的拳頭,甩甩膀子,尉遲恭不得不承認,眼前黑衣人的拳腳功夫卻是了得,自己若是騎馬持槊,天下大可去的,拳腳功夫也是不差,此時比起眼前黑衣人卻仍是稍遜一籌的。
如此人物,只是不知那幫人如何籠絡的,卻應該不是個無名小卒,更令尉遲恭心驚的是,這人完全是抱著必死之心的,明知道已經被包圍,卻是一點也不考慮後路,一心想著拼殺一把,招招急迫狠辣。
這不,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