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鴻門宴(三)
進了花園,繞是太陽正當頂,熱浪一層層的,花園之中卻是有一個小湖,湖中還修了一個雅致的亭子,進得亭去,還有許許微風,在這干燥酷熱的天氣里,還甚是涼爽的。
對身後一跟班說道:「去吩咐東廚午時來上幾盤好菜,還有,那冰窖里鎮的葡萄酒給我帶上三兩壺」。
小廝應命而入。
另一個跟班趕忙點頭哈腰的給王孝榮倒了一杯涼茶水。
「去外面吩咐著,屆時潘劉幾位來了就引到這兒來」。
獨自一人在長條凳上衣衫半解的躺著,王胖子心里著實煩躁,特娘的,咋總感覺心慌慌的呢,不會要出什麼事了吧。
看著來往的秀麗可人的侍女,他也沒心思去調戲了,再說了家里的也不敢調戲,只能去外頭了,嗯,天熱了,直是熱的人連干那事都是沒了興趣了,听元超那小子說前幾日又尋模到了一個妙人兒,只是不知是何模樣,只是別被那母大蟲給發覺了,不然好好美人兒又得香消玉殞了。想起那婦人,王胖子又是一陣煩躁,直將手中茶杯一扔。
扯了扯衣服,特娘的太熱了,翻了個身,看著小池塘里半死不活,游在陰暗水面的發財錦鯉,王孝榮竟是沉沉睡去了。
………………
「怎麼樣了?那王孝榮可曾答應了?」
「殿下勿急,王賊應了,還要帶三五親信一同赴宴」。
「哈哈,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哎,只是先生受委屈了」。李破軍高興罷了重重一嘆。
朱成一臉茫然,蘇定方卻是似有所悟的樣子。
吳彥恆也是愣了半晌,繼而臉色淒淒,又一臉堅定的說道:「朝受辱,夕來報。我吳彥恆受此辱卻是比原州百姓受的難輕了百倍千倍,何以敢言苦?」。
李破軍點點頭,欲要拍拍肩,卻是縮住了手,這樣太不禮貌了,只張張嘴沒說話,畢竟人家這麼一個清高傲士如此忍辱負重了,再多余的安慰話也是無用,場面一時冷清了。
這時,蘇定方又是及時的救場了,直打斷道:「殿下,那王孝榮只帶三五親信,便是帶上護衛小廝也不過一二十人,此行定是能勝。只是那王孝榮該如何是好?是當場擊殺還是收壓大牢,再等候發落?」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幾人又是各有所想,朱成直道:「殿下,我等此行本就是行險之舉,那王孝榮不可留,直斬殺了死無對證,再將證據奏報朝廷便是」。
吳彥恆此時卻是稍微遲疑道:「只是如此一來,朝廷只怕會責罰殿下私自處置大臣之罪。」
「哎呀,吳先生怎的這般糊涂,轉來轉去又轉回去了,殿下本就是沒處置大臣之權,只是這王孝榮意圖謀刺殿下,殿下自衛反擊,這又當如何?」
幾人听了,也是紛紛點頭,李破軍當即拍板道:「今晚首要任務,當場擊殺王孝榮」。
「兄長,可尋到弓箭?」
「有,具是一石頭軍制角弓。可笑的是,這批角弓皆是新批的,只是原州武備松弛,卻是沒有配發下去」。
李破軍一听,有弓,有弓就好,屆時一弓在手,當頭射殺了王孝榮。
只是一石的有些小了啊,「都是一石的嗎?有沒有大一些的,一石二,一石五的都行」。
「殿下,你要一石五的弓?」
「嗯,若有弓屆時王孝榮就交給我了」。
「呃,一石五的弓有是有,我隨身帶了配弓,便是一石五的。只是殿下……不知適不適合?」
「呵,我何等實力,兄長不知?何以如此小覷我」。
「不敢」。
一行四人又商量了一些,午後用飯罷了,便是各自散了,那刺史府卻是聚起來了。
依舊在那無名的湖心亭,盡管熱陽毒辣,湖上小亭,許許微風,又伴著冰鎮美酒,卻也極為舒適的。
但看去,亭中圍桌坐了五人,為首笑的和煦春風白白胖胖的便是王孝榮,右手邊是一個盯著黑眼圈,眼袋浮腫的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然後二人兩頭依次是三個中年男子。
「哈哈,外頭如熱火煉獄,王兄這寶地卻是舒適的很吶,搭上這一壺冰酒,直是炎炎夏日里也是快活似神仙啊,哈哈」。一個蓄的山羊須,小眼楮的人捻著胡須眯著眼笑道。
這一番夸張的話又是惹的幾人頻頻舉杯,這時,那年輕郎君說道:「叔父,何日出府去啊,前日里那小娘子可還在城東那地兒養著呢,只等叔父嘗鮮咯,哈哈」。說罷直笑的猥瑣至極,兩個明顯縱欲過度浮腫的眼楮笑的那叫一個婬(蕩),臉上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樣。
原來這人便是王孝榮的便宜小佷兒王元超,是王孝榮的一個庶出兄長的二兒子,早年便跟隨他了。這麼多年了,王孝榮也沒個子嗣,這叔佷二人的關系有些奇妙,許多人人都知道,這關系怕是又要進一步了。
其他三人聞言具是笑的起勁,直說道王兄好福氣。
看這副模樣王孝榮直氣不打一處來,直一個爆栗子打在他頭上,直喝道:「你最近給我收斂點,別快狂了,你看看你,天天想著這些,能有何用處」。
王元超听了也不生氣,直是厚臉皮的舌忝著臉笑說:「呵呵,佷兒何須要有用啊,只一心跟著叔父便是的」。這一句話只說的王孝榮心里暖暖的,雖不成器,但若是富貴一生,給我繼承個香火那也是極好的。
那三人直听的眼皮子跳跳,嘿,忒不要臉,上趕著給人做兒子的。
王孝榮笑著忽的想起了一事,直說道:「你前日說那女子有家人前去鬧事,如何了,可解決了?」
「嗨,小事一樁,卻是那小娘子的兄長,一個莽撞粗鄙漢子,嘿,還別說,他還有些勁兒,打翻了我三五個跟班呢,不過已經解決了,叔父放心」。
「哼,瞧你鬧出的這點事兒,偷腥都不知道擦干淨,別鬧給外人知道了就好」。
「嘿嘿,叔父就放心吧」。
王孝榮瞥了一眼也沒說啥了,這他這原州城搶個女子不還是跟玩兒似的,再說如今災年,天天在死人,死個把人誰又知道呢。
「對了,跟你們說件喜慶事兒。吳彥恆那倔驢跟我低頭了,哈哈,點頭哈腰,跪拜認錯,添茶倒水的,甚是解氣」。
「啊?什麼?吳倔驢低頭了?」
「你說甚,吳彥恆跪拜你 ?」
「啊?吳 驢認錯啦?」
…………
一時,幾人都是很吃驚,這吳彥恆居然也是被降服了,如此一來,原州豈不都是他們的天下了。
連吳倔驢都臣服了,看來王刺史果然牛逼啊,咱混的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