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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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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還自幼練戟,殊不知這戟……啊,什麼?小王爺你說你是練的什麼戟法?霸王戟法?」張鴉九听了也是毫不留情的痴笑了一聲,心想著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子,你當虎頭戟是哪般好練的。
不說虎頭戟,便說華夏千百年,至今練戟出名的不也過那兩三個人,一個春秋時期宋國頭號大將南宮長萬的「畫龍擎天戟」,一個三國呂布的「方天畫戟」,一個西晉時期八王之一成都王司馬穎的」雷火震天戟」,最有名的最難的莫過于西楚霸王項羽的「天龍破城戟」了。
這畫上的戟明顯就是天龍破城戟的樣式,
就你這小子也想練這戟,別開玩笑了,可是剛一笑罷便是愣了,啥,啥玩意?你練的是霸王戟法?霸王是誰,西楚霸王的?
傳說這西楚霸王的戟法「單手十八挑」可是霸道絕倫的,縱橫天下無可匹敵的,單手可用百斤大戟,這一點除了霸王項羽之外千古以來無人可以的,便是那三國呂布也是得了霸王戟法,卻是不能使用這單手十八戟,自己加以改進成適合自己的戟法,這才是天下無敵的。不說千百年來這戟法怕是早已經失傳,你說你還能學習霸王戟法?
看著失態的張鴉九,李破軍裝比的一笑,說道:「沒錯,便是那霸王戟法。」
張鴉九听了一臉古怪,滿臉的不信之色,李破軍剛想起身演示一段,便被這張鴉九打斷了,「小王爺既能得此戟法,不知令師是何方高人?」
「噢,我師傅?呵呵,我卻是沒有正式拜過師傅的,但是作為記名弟子,我卻是有一文一武兩位傳道老師,文的便是那孔聖後人孔公穎達……」。
說到這李破軍停頓了。
「嗯,四朝鴻儒仲達公,了不起。那武的呢?」。張鴉九臉上崇拜羨慕的神色一閃而過,繼而問道。
「呵呵,武的嘛,我的武學老師卻也是張老的同道中人」。說到這李破軍又停頓了,他就是要好好玩玩這暴烈的老頭,哼,讓他看不起我。
「噢,同道中人?莫非令師也是鑄劍的鐵匠?」張鴉九一愣,繼而便是震驚的問道。
噗……李破軍絕倒,啥?打鐵的?怎麼可能啊。
「張起道長,藏劍道人,我說的是我武師傅與你同是道家中人,人家可是得道高人,說不得張老也是听過其名號的」。李破軍翻著白眼傲嬌的說道。
「啥,道士?呃……某家唐突了,不知令師道號?」張鴉九臉色一滯,頗是不好意思,心下卻是想到,也是道士,自己這個假道士也不知道听沒听說過。
「武師傅道號紫陽真人便是」。李破軍說著直昂著頭,在等待著張鴉九的崇拜,可是仰著頭好半天,這老頭還是沒反應,一看,這老頭直搖頭道:「紫陽真人?沒听過」。李破軍笑臉一滯。
「嗯,不過,小王爺,這戟可真不是那麼容易練的,你可要想好了,某家雖不是精通武學,卻也是知道,戟要想作用起來,首先必須要有力氣,有技巧。有力氣的話,才可以揮的開,不和敵人武器攪在一起,大戟也可運用自如。有技巧才可以把這個武器的優點發揮出來。戟攔扎刺砍挑斬都可以,但是要求也是很高,畢竟乃是集百兵之所長的綜合兵器,正所謂,劍乃君子刀稱霸,槍為兵中王,戟在百兵可做皇,這戟可是很難很難的。」張鴉九也是語重心長的勸告道。
李破軍也很是無奈,哥這麼牛比,又是高富帥,怎的咋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牛比了。
「不知張老此間可有長兵?」李破軍起身問道,他打算現場演武一番,也好打消了這老頭的疑慮,不然就他這 脾氣,非得勸我放棄造戟。
「長兵?你想練練?」
「演示一番,也好消了張老的猜疑」。李破軍直說道。
「哈哈,小王爺太較真了,好,某家這十八般長兵頭皆有,一接便是,隨某家我」。張鴉九听了也是起身撫掌大笑,他就喜歡這種較真的,練就練,真有本事的不怕練。說著就進了那間側房。
李破軍一愣,什麼東西,兵器頭?還可以接?
跟著他進去,只見老頭掀開蓋在一個架子上的布,一看,上面居然擺滿了兵器頭,有槍的,有矛的,有槊的,有斧的、也有戟的,虎頭戟,畫戟都有,還有鉞、錘、叉、鈀、鏜、戈等,甚至很是少見的撾和殳都有,而尾部卻是都有一個相同大小的圓孔。
張鴉九又從一旁拿出一根七八尺長的鐵棒,這鐵棒也不全是直的,一頭卻是有些像是特大號的螺絲一樣,李破軍立刻明白了,結過鐵棒,嗯,還挺有分量的,少說也有一二十斤了,從架子上拿過那支虎頭戟,一看,這虎頭戟造型也是完美,做工精致,鋒刃泛著幽光,下段有一個像螺絲孔的孔洞,李破軍將兩頭一接,啪嗒一聲,便是二合一,李破軍很是吃了一驚,甩了兩下,結果穩穩當當的。
這……技藝太高明了,這就是最原始般的螺絲孔結構嗎,古人真是太聰明了,這張鴉九真不愧是名匠啊。
看著李破軍的驚喜樣,張鴉九笑道:「這些兵器都是某家閑來無事打造的,和這跟鐵棒皆能吻合。」
「呃……張老你造這多長兵做甚?」還有一句話李破軍沒說,難不成是吃飽了撐著了?
這張鴉九聞言剛想說話,卻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直訕訕說道:「某家已造出鴉九劍,短兵之中,某家也算是有所成了。對長兵卻是不甚熟悉,故而造出十八般長兵,多年研習,究其特性,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制造一柄完美的長兵,屆時也算是功成如願了」。
李破軍听了一愣,好半天,看著那訕訕的張鴉九,他明白了,你丫的,你本來就想著造長兵我請你你還百般推辭,剛想著罵兩句,卻是收住了,畢竟得敬老不是,關鍵還是得依靠他啊。
看著這一排的長兵頭,槍頭,矛頭,槊頭的……李破軍直問道:「那為甚你只造出頭來,莫不是要研究這螺旋孔的技藝?」
哪知張鴉九听了卻是一臉尷尬,直支吾道:「某,某家只是沒恁多鐵料罷了」。
李破軍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尼馬……太搞笑了,這老頭,窮便是窮了,沒鐵便沒鐵,還害羞個甚,不過確實厲害,一根鐵棒便可接上這許多長兵。
「哼,小王爺笑甚,某家這結合之處紋絲合縫不說,而且這重量便是每個都合理,接上任何一個兵頭都是完美對接。不信,你便試試」。
看著李破軍滿臉的不信,張老頭便傲嬌的讓李破軍去試試,李破軍聞言也是琢磨起來了,難道真的每柄都合理,不會吧,要知道這對接的兵器不同,即使是手握的位置不同,它的兩頭重量也是不同的。
便說那槊,合格的標準是用一根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桿般兩端不落不墜,這樣,武將騎在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費力氣。
李破軍遲疑的拿過沉重的槊頭,接上去,比量了一下槊尾二尺處,將此處擱在左手手臂上,一放手,果然,這槊搖晃了幾下,卻是並沒有掉落,李破軍很是吃驚,又試了試槍頭,拿著槍尾三尺處,抖了幾個不成型的槍花,這鐵棒太沉重,槍花卻是都不出來了,不過,這分量卻是合理啊,太神奇了。
真當李破軍想說幾句崇拜的話語時,張鴉九卻是直得意的催促道:「小王爺請吧,某家還想領略下王爺高招呢」。
李破軍見此也是不拍馬屁了,直換上虎頭戟,出去了,這草屋門口卻甚是開闊,只是頭頂的太陽卻是毒辣,深吸一口氣,正欲動之時,父子卻是咕咕的叫了幾聲,幾人都是听見了,李破軍也是暗罵,梁剛個癟犢子,買點東西恁慢,餓死爺了。
當下里便是化悲憤為動力,直唰唰唰的舞起了虎頭戟,剁、刺,勾、片、探、掛擄、磕,沖鏟,回砍,橫刺,下劈刺,斜勒,橫砍,截割等諸多招式一一使出,本來霸王戟法是重勢不重式的,可是這老頭要看,李破軍便是把戟法中最難最花哨的招式都給使出來了,就像是表演一般。
惹的六子憨娃紛紛喝彩,張鴉九也是看得頻頻點頭,這些招式李破軍早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更令張鴉九心驚的是,這戟法處處透露出壓人的霸氣。
最後李破軍收招之時,只一戟劈向一旁的小石墩,石屑紛飛。
「張老,如何?我可會用戟」。將戟扔向憨娃,直嚇得六子一個哆嗦,憨娃卻是穩穩的接住,這點主僕二人早已經有了默契了。
「著實厲害,小王爺武藝卻是非凡,卻不是那嬌貴公子」。張鴉九剛說罷直听的轉角處發出來了聲音。
「殿下武藝,我等玄甲將士都是服氣的,路上更是手斬了七八劫匪呢。」
李破軍一看,正是那回姑臧城的梁剛二人,此時二人手中皆是拎著幾個大包,孫大還提著一個壇子。
「哈哈,飯食回來了,可是餓壞了,嗯,還有酒?」李破軍這時卻是更餓了,見著孫大拎著的壇子問道。
「殿下,這是葡萄酒,店里說可是新釀的」。
「好,葡萄酒也是酒,張老,進去喝幾杯」。
一行人便是在這大樹下的茅草屋中就著醬肉,果酒,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