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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造神兵(一)
看著眼前這個茅草棚子里,包裹著里三層外三層的隕鐵,李破軍哭笑不得,指著這麼一大坨說道:「不至如此吧,只放在這兒別讓人家搶了便是,嗯,這麼大塊頭,便是要偷也偷不走的,怎的還裹著恁嚴實」。
李然直撓撓頭回道:「嘿嘿,郎君,此乃天降給你的寶物,應是不能日曬夜露的」。
李破軍翻翻白眼,這麼堅硬的隕鐵還怕腐爛了咋的,還日曬夜露,縱使生銹了不還是要回爐的。
看著張鴉九那振奮的精神,快要冒出來的眼珠子,笑說道:「快打開吧,沒見張老都急得眼珠子都突出來啦」。
張鴉九也是不顧這調笑,直指著隕鐵比劃一個偌大的大圈說道:「小,小王爺,這,這些都是隕鐵?」
李破軍也是背手一笑,「張老一看便知」。
等到李然等人將包裹著幾層的刷了熟桐油的油布揭開,張鴉九直奪過一個護衛的提燈便是趴了上去。
只見張鴉九面具驚色,提著提燈,不停的模著看著,圍著隕鐵打轉,口中呢喃道:「隕鐵,真是隕鐵啊,這麼多,都是的啊,這,這最少也是八成純的,沒有多少雜質,這,絕世珍寶啊」。只見張鴉九好似瘋癲了一般,圍著隕鐵打轉。
蘇定方想叫叫他,被李破軍搖頭制止。看來這張鴉九也真是個科技狂人啊,早就鍛造之道入魔了啊,哈哈,我的絕世神兵寶甲啊……想著李破軍也是面露痴色,嘴角流著哈喇子,幻想著他手持神兵,身著寶甲,胯下騎著寶馬,縱橫捭闔,滅國擒王,嘎嘎嘎……
蘇定方幾人面面相覷,相視幾眼,都是覺得應該打斷李破軍,不能讓接著犯 癥。
李破軍毫不尷尬的擦擦口水,面不露色的對張鴉九說道:「張老,如何?此鐵可打得神兵寶甲?」
張鴉九听了連連點頭,「打的,打的,小王爺,這,真要某家生爐操錘?」說著一臉希冀模樣。
李破軍一听,瞪大了眼楮,蘇定方等人也是愕然。尼馬……不讓你操錘,還讓我們打啊,千里迢迢請你過來,不就是讓你打造的嘛。
李破軍略一想倒也是明白,像張鴉九這等研究性人才對這等材料那是視若珍寶,這般小心的心里卻是把糟蹋了好材料。
當即也是一笑,對著張鴉九說道:「那是自然,當世除了張老,誰人堪配煆造這寶鐵」。
一句話說的張鴉九那是豪情萬丈,直拍著胸脯 響,「小王爺放心,某家定不負重任,不造出傳世神兵,某家提頭來見」。說著也是一臉傲然之色。
又是說道:「還請小王爺將具體的兵器寶甲樣式告知與我,我等畫圖共議,確定造型,待某家熟悉之後,便可尋地找水鍛造」。
李破軍愕然,這麼快,剛想說話,肚子卻是一陣咕咕叫,便是直說道:「張老,幾日來不停趕路,甚是疲乏,不如歇息好了再來如何」。剛說罷李正這小子恰好從外面進來了,報告道:「郎君,張老,酒肉已經備好了,還請先去用飯吧」。說著又是對李破軍說道:「郎君,今兒可是有頭雁肉噢,那還是蘇將軍神箭射的呢」。
張鴉九剛想反駁,卻也是肚子一叫,老臉一紅,李破軍見此也是憋著笑上去拉住他,「張老,今兒可是沾了定方的光了,那頭雁肉,肉質細密且女敕,當真是鮮美無比啊」。
張鴉九也就一步三回頭的將就著被李破軍推到了內堂,竟然還有一壇子災荒之前藏的新豐酒,在災年里,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啊,一陣言笑晏晏,自是妙不可言。
翌日,李破軍迷迷糊糊一睜眼,直覺得睡得渾身酸軟,心想著,應是一覺睡到晌午了吧,一個翻身起來卻是見外面並不是艷陽高照,透過窗戶,外面並不是很明亮的樣子。
穿衣起來,一開門,看了看天色,日頭都不見了,我的個乖乖,一覺睡到傍晚了,都過了酉時了。
正當看天之時,李正便是從一邊迎上來了,「郎君醒啦,等等我去打水」。
不一會兒,便是端著一盆水,還有柳枝青鹽來了。
李破軍洗漱罷了,整理好衣服,感嘆道:「還是阿正你在身邊舒坦啊」。
李正听了也是眉開眼笑,直說道:「那是,嘿嘿,比憨娃那個憨貨強些吧,他中午醒來都還要我給他打水呢,真不知在外是怎麼侍候郎君的」。
李破軍一听,搖頭笑笑,憨娃侍候我?別開玩笑了,沒讓我服侍他算好的。
去了外面,見了蘇定方幾人,卻是不見了張鴉九,直問道:「張大匠在哪兒?」
蘇定方聞言苦笑道:「殿下,別提了,這張大匠早上天還沒亮就跑到隕鐵那邊去了,飯食還是送到他旁邊的呢」。
李破軍一听,樂了,這張鴉九還真是個研究狂魔啊,當下也是來了興趣,看看天色,模模肚子,直吩咐道:「去準備晚飯吧,定方,走,去看看他」。
來到內堂後面棚子里,便是看見張鴉九直拿著他的小手錘在隕鐵周邊敲敲打打的,又是左量右量的,李破軍直上前說道:「怎的,張老見此鐵還廢寢忘食了?」
張鴉九轉頭瞥了他一眼,直說道:「某家總歸要看透這隕鐵方能升爐」。
李破軍也不好打斷他,便是在一旁抱手看著,心里也是好奇,這麼一大坨鐵,看透?你當你有透視眼呢。
良久,張鴉九臉皮扯扯,直將手錘一扔,說道:「我說小王爺,你吃飽了撐著啦,盯著某家看做甚,一邊去,都過去,別打擾某」。說著直像是攆蒼蠅一般擺擺手。
李破軍臉都黑了,我盯著你看?要臉不!
「我來叫你用飯的,順便將圖紙畫給你,也好商議一下需要哪些材料,需要準備些什麼」。
張鴉九一听,想了想,也是點點頭,可氣的是,他臨走還要囑咐看守的護衛,「都被動某家的東西」。氣的護衛一陣白眼,切,不就是幾個錘子矬子嗎,我們還陪你曬了一天呢。
到了內堂,上了飯菜,這回卻是比較清淡了。一人案桌上一小碗粟米粥,一碗葷湯,還有幾塊肉脯,李破軍面前卻是多了個雞腿。
「張老,你昨晚說還要尋地找水是什麼意思?莫非鍛造地點,所用之水也是另有奧妙?」李破軍皺眉喝著這羶腥的羊湯問道,心想著,這里的廚子真不及格,回頭得教他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