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鍛練罷了,正在吃著早飯,李正神神秘秘的找上來了。
只見得李正在李破軍旁邊手作遮掩狀,神色頗為激動,「郎君,那幾箱子錢財清算出來了,你……你知道有多少嗎?」
李破軍瞥了這沒用的家伙一眼,將手邊的餐盤挪遠一點,免得這家伙都把唾液噴進去了,淡淡說道:「多少?」
那李正聞言眼泛笑意,直捂嘴說道:「三百萬貫,足足有三百萬貫啊」。
啪嗒,李破軍手中餐匙磕在餐盤上,李破軍咽下一口飯菜,直挑眉說道:「你說多少?」
李正也是瑟的伸出三根手指頭笑道:「三百萬貫,整整三百萬貫,現在錢不當足,一貫少的只有八百錢,多的也只有九百多,若是明年收成好,糧豐錢足的時候,嘿嘿,就足有三百五六十萬貫了」。
李破軍聞言也是一驚,三百五六十萬貫……他卻是沒有想到能有這麼多,本想著兩百萬應該是有的,現在卻是比預期想的還多了百多萬貫了,看來那幾箱金磚是著實值錢啊。
雖是比預期想的多少一百多萬貫,但是李破軍卻是一點都不怕的,只有高興,錢多了這是好事,他這光明正大的貪污,連國家老大都是知道的,怕個啥,不怕貪少了,就怕錢不夠。
一下子截留了這麼多錢財,他李破軍雖然不怕,但是若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也是一件麻蛋,逮著你了就是不松口。
李破軍繼續吃著,邊囑咐李正,「你們幾個自己知道就是,別出去炫富」。
李正一愣,李破軍看他這個樣子,直吃罷最後一口飯,直擦擦嘴說道:「就是管好嘴巴別亂說」。
李正聞言忙是應著。
邊出食堂,跟一些人打著招呼,李破軍邊說道:「我讓你找的泥瓦匠,金石雕刻匠人,你找到沒有?」
李正听了臉色一苦,直說道:「郎君,這事兒您說要隱秘,城里的大匠人不能找,而城外四邊兒的匠人上次基本都找過一遍了,有的不出外差,一听說要在這兒住個一月兩月的,都是不來,有的還听說了上回那批匠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不敢來了,所以,所以我只找到了兩個人,還是提高價錢才來的」。
李破軍聞言眉頭一皺,不明不白的死了?李破軍頓住腳步皺眉道:「怎的叫不明不白?你們沒說是山賊殺死了?還有那一百貫撫恤可如數送到了?」
見得李破軍鄭重,李正忙說道:「郎君明鑒,那撫恤金全部一個子兒不少的送到了,家人都是感謝郎君恩德呢,一百貫他們吃用兩輩子也是夠的,只是那些人道听途說的,雖是被山賊殺的,但是在他們眼中傳著傳著就是出一趟外差就死了,這…我們的人解釋了無數次…可這,他們越傳越玄乎了……我們也沒辦法啊」。
李破軍听了也是郁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話開始還是真的,後來傳的就越來越不像話了,他也是沒辦法,他越是去強調是山賊殺死的,別人還反而越是懷疑了,而且老百姓四里八鄉,家長里短的嘮嗑,不嘮這些「奇聞」還能嘮啥呢。
李破軍無奈的擺擺手說道:「算了,你們無需再解釋了,老百姓的口是堵不住的,你們把撫恤工作做好便是,待會兒再給死者家屬每家送十斤糧去,怎麼說那些匠人也是因我而死的」。
李正听得一滯,十……十斤糧?「郎君,還要送十斤?」
李破軍也是無奈說道:「那些匠人好歹是一條人命,又是家里的頂梁柱,區區一點錢財,算的甚,你安排照送去便是,記住,無論軍中還是山莊里,撫恤金不許貪墨一文一克,違者殺」。
李正也是被這個殺字嚇得一愣,聞言忙是應著。
李破軍又說道:「到我房間來」。
把李正帶到了房間,將那份英雄酒發展計劃書給李正,直說道:「這是酒樓的相關計劃,你先看看」。
李正一看之下,便是愣了,分層劃分等級?金銀銅腰牌?好炫有木有。
看罷李正直叫道:「殿下,你這金銀銅三牌一出,城里的達官貴人,富家子弟,定是競相追捧啊」。
李破軍自是也知道,但還是好奇李正這個純種大唐人是怎麼想的,挑眉問道:「怎麼個說法?」
李正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達官貴人不缺錢財了,就是愛裝B了唄,有了金牌的話,那些小伙伴們定是可羨慕了」。
呃……李破軍听得滿頭黑線,裝B……阿正你確定你還是純種大唐人了嗎,都被我給帶跑偏了。
沒再多問這貨,直說道:「這鍛造金銀銅三牌交給你了,不,交給張大匠,讓他鍛造,記住,讓他鍛造一些防偽的標志,不易被防制的」。
李正聞言應著,還說道:「張大匠昨兒跟我說,還想著盡快去藍田鍛兵洞呢」。
李破軍听了想了一下,擺手跟阿然說道:「你去校場把那校尉禿鷹叫來」。
李然聞言出去了,李正又問道:「郎君,那金銀銅牌打造多少個?樣式又是怎麼樣的啊?」
李破軍擺擺手道:「樣式你隨便設一個就好,不要太難看就好。金牌的話就先制造十五個,銀牌五十個,銅牌兩百個,以後不夠再說吧」。
李正听了記下了,又是試探性問道:「郎君,那金腰牌是純金還是……」。
李破軍聞言一瞪眼,「當然要純金,假的我丟不起那人,我告訴你,全部純金純銀純銅,鍍金的不要,摻假的不要」。
李正聞言臉色一苦,直叫喚道:「那得多花好多錢啊」。
李破軍見李正這副吝嗇模樣也是笑道:「別計較這麼點錢,日後總會賺回來的,這叫投資,懂不。還有我告訴你,那腰牌不要摳不啦嘰的做的指頭這麼大,拿出去丟人,做的大氣一點,不要舍不得金銀銅,庫房的金磚銀錠隨便拿個幾十塊肯定夠用了」。
李正听得訝然,臉色一苦只得應著了。李破軍也是被李正這副守財樣弄笑了。
再見得李正那副模樣,一愣,「我沒說的話,你不會真打算把腰牌做成指頭這麼丁點兒的吧」。
在李破軍詫異絕望的目光中,李正居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