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拒之門外
陳康直呼其名可以,李破軍作為儲君也可以直呼其名,但是這個人他卻是不可以的,特別是私下里的時候,因為柴紹是李破軍的親族長輩,是他的姑父。
听得陳康的話,李破軍挑眉說道:「噢?那麼說來這胡校尉是柴姑父的人了」。
「是的」。
「丘吉,你待會兒去拜見一下霍國公,讓他把這胡校尉給調走,隨便換個勤懇的人來」。李破軍笑了笑直說道。
陳康幾人一愣,丘吉直應著。
李破軍笑道:「這胡校尉本是守衛宮門的,看見我了卻是擅離崗位,呵呵,跑過來套近乎,好歹也是禁軍校尉,卻是舌忝著臉過來牽馬墜蹬,阿諛奉承,這馬屁拍的是天花亂墜的,呵呵,這樣的人才給我守門,我晚上怕是該睡不著覺了,在眼前晃悠看著都嫌惡心」。
陳康听了也是直點頭,那胡校尉那副嘴臉,他看著可是惡心了。
一旁總是默不作聲的史進卻是忽的說道:「郎君是說胡校尉不好嘛?可是憨娃覺得他倒是挺好啊,總是給我糖果零嘴吃呢」。
李破軍听得一愣,繼而和陳康對視一眼,都是笑了。
這胡校尉倒是個妙人,他這賄賂倒是廉價,也是有點聰明,僅僅是一些糖果零嘴便是把李破軍最為親近的最為相信的親衛給討好了。
李破軍笑問道:「那要是給你糖果零嘴對你好的人想要殺我怎麼辦?」
陳康一愣,但是憨娃卻是沒愣, 的一拍,抓出腰間的兩個大棒槌一踫,「那我砸死他」。憨娃直揮舞著大棒槌說道。
李破軍見狀也是笑了,直說道:「憨娃你以後要是沒了零嘴吃了,就去找李正或者秋兒姐姐要,他們會給你的,不能要別人的吃的,听見沒有?」
憨娃听了也是乖乖的應著。
李破軍見了笑著踢踢馬,一溜跑出去了。看著這傻愣愣的憨娃,陳康也是羨慕的很,他知道,在殿下心里,首要最信任的一個武人,一定是憨娃無疑了,因為憨娃是絕對不可能對他不利的。
到了芳林苑,臨近禁苑的那一大片塵土飛揚的營地就是玄甲軍駐營了,沒有其他各衛那樣有專門的衙門,只有行軍一樣的軍營,軍官士卒都住在軍營里,各種補給自有人送來。
現在玄甲軍也不過區區幾千人,除了訓練出操守衛宮門也沒那麼多瑣事,可以說不要文官都行,不像其他各衛那樣還要遙領天下六百多軍府,衙門里天天出出進進的忙碌的很。
現在尉遲程秦三人都是封了一衛大將軍,這玄甲軍也劃歸了尉遲恭麾下,但是尉遲程秦三人現在都是不經常來玄甲軍的,都是翟長孫負責統領,所以說翟長孫的地位,說高也高,比較是玄甲軍的實權直接領導,但是說低也低,只是個檢校負責的統領而已,職位還在尉遲恭幾人之下,只能算是個清貴閑職。
近得玄甲軍駐地五十步,便是有人呵斥住了,「玄甲軍駐地,來人止步」。
李破軍等人聞言只得停住。
繼而有一名小卒上前來問:「來著何人?可有手令?」
李破軍一愣,笑了笑,還沒說話,陳康直說道:「太子殿下駕到。還不見禮?」
話音剛落,這時也是來了一個百夫長,見得李破軍,一驚,忙是上前拜道:「見過太子殿下」。
看來這名百夫長是認識李破軍的,李破軍自不會倨傲馬上,也是下馬扶起道:「這位將軍有禮了」。
那百夫長見得太子親自扶起也是激動,直說道:「不知殿下前來,可有何事?」
李破軍直說道:「呵呵,我來找翟將軍有些事相商,走吧,進營再說」。說著便要抬步向前。
那百夫長听得此話,卻是面色略有為難之色,李破軍腳步一滯,眉頭一皺。
那百夫長直低頭拱手道:「不知殿下可有進營手令?」
李破軍一愣,但是陳康沒有愣,直喝道:「大膽,太子大駕也敢阻攔」。李破軍伸出手止住了陳康。
那百夫長直跪拜道:「殿下恕罪,玄甲軍軍規,軍中只聞將軍令,玄甲軍營無蓋印手令,無四統領之一引進,不得進營,即便……即便陛下來了亦是如此」。
李破軍听了眉頭一挑,笑了。
那百夫長以為李破軍是氣急而笑,雖是心慌,卻是不改顏色,只是拱手低著頭,一副謹遵軍規的模樣。
李破軍自不會生氣的,笑著扶起百夫長,「軍營自當如此,軍營若是隨便出入如那菜市場一般,成何體統。玄甲軍軍規嚴謹,佩服之至啊,將軍守令,何罪之有啊。那這樣,我在此等候,勞煩將軍進去通稟翟將軍一聲如何?」
那百夫長听了忙是抬起頭,行禮道:「謝殿諒,請殿下稍待」。說罷便是一溜煙的跑回去通稟翟長孫去了。
李破軍看著整齊化一的營寨,里面塵土飛揚,伴有馬蹄之聲,應是玄甲軍在操練了,直贊嘆說道:「不愧雄軍也」。
陳康雖是方才呵斥了那百夫長,但是這是主辱臣死,他作為親衛必須發聲,但是作為一名軍人,他是非常敬佩哪位百夫長的,甚至覺得那名百夫長跟自己有點像。
百夫長不畏李破軍的威勢,沒有手令,沒有統領引進,不符合軍規的話都不讓太子殿下進營了,太子殿下都只得在營外等後,有骨氣,自己當初不也是因為不服那個垃圾上級,天生骨頭硬,這才得罪上官不得升遷的。
不一會兒,營門大開,翟長孫一身戎裝奔馬而來,在李破軍身前十步下馬,跑過來便是拜道:「未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殿下恕罪」。
翟長孫自是知道自家軍規的,絲毫沒有怪罪那名百夫長的意思,只是請罪沒有遠迎,而且絲毫沒有提及那名屬下,有意無意不說此事,而是攬到自己身上。
那名百夫長听了心中也是一暖,雖說太子風評一向很好,但是自己一個小卒這般把他拒之門外,對于儲君來說可稱的上是大辱了,雖說自己有理,確實是謹遵軍規,可是人家畢竟是君,萬一太子發飆,一氣之下殺了自己,自己也是沒處申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