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誘殺
陳平見得李破軍看來,也是蹙眉一想,不一會兒,便是行禮說道:「殿下,那留守飛鷹幫的紀明與胡老四一般,皆是有勇無謀之人,卻是對沙飛鷹很是忠心,想要招降的話恐是不易,所以招降這一策是不可行的」。
李破軍聞言也是無奈點點頭,他還想著兵不血刃的招降了那紀明,免得一場麻煩,但是現在听陳平這樣說,應該是不可能了。
陳舟也是附和道:「對,那紀明跟胡老四一個德行,腦袋一根筋, 的很,肯定是招降不了的」。
這時,護龍山莊院牆之上巡邏的胡老四不由得打個噴嚏,看著清空萬里無雲的,怎的打噴嚏呢?
「胡四哥,說不得是有那家小娘子在想念你呢」。
一到熟悉的聲音調笑道。
…………
見得李破軍默然點頭之後還是看向他,陳平不由得一咬牙,又是說道:「殿下,那紀明有勇無謀,不足為慮,我有一計,可輕易鏟除他」。
李破軍挑挑眉頭示意他講,陳平一狠心直說道:「殿下,那紀明對沙飛鷹很是忠心,不若偽造一封書信,署名沙飛鷹,將紀明誘來此地,紀明見得沙飛鷹死後,必是大怒對殿下不敬,而後一舉殺之,以刺客同黨論處」。
李破軍听了眉頭一挑,這陳平……也是個狠人啊,陳舟也是眼皮子哆嗦,見得李破軍思略沒有什麼異樣,陳舟也是說道:「好,此計甚好,殿下有所不知,那紀明對于沙飛鷹的命令那是叫言出必從的,見得沙飛鷹喚他前來,定是快馬奔過來的」。
李破軍聞言也是點點頭說道:「可以,那書信如何偽造?」
陳平陳舟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陳平直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那沙飛鷹不識字也不會寫字,平日里的書信皆是由陳兄代寫,同時,陳兄寫的一手好字,往日也是負責著飛鷹幫里大小一切書信往來,行文走檄調兵遣將之職的」。
李破軍聞言微微一愕,倒是沒想到,這陳舟看起來敦厚無華,卻是飛鷹幫里的「聖手書生蕭讓」呢。
當即,也是鋪了筆紙,陳舟卻是捏筆醞釀了半天,李破軍眉頭微蹙,不會寫字不成,這個命令還磨蹭半天。
忽的,陳舟直下筆一揮而就,李破軍接過一看,卻只是簡短的十余個字。
「老二,恁快跌過來一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信的末端署名之處,竟是畫著歪歪扭扭的一頭……嗯?這是鳥嗎?
李破軍拿著紙有些懵逼的看向陳舟,這……你特麼確定不是糊弄我?
陳平伸過頭一看,也是笑了,再見得李破軍的模樣,也是了然。
直笑道:「殿下,沙飛鷹和紀明是同鄉,平日里說話都是說方言,而且……而且沙飛鷹平日里下令寫信都是這種語氣」。
說罷又是憋著笑指著信末尾的那不知名的形似鳥類的東西笑道:「而且沙飛鷹不會寫字,又是印璽容易偽造,他不相信,便是創造出了獨門的簽名,一頭雄鷹,每次幫內書信行文由陳兄執筆,然後沙飛鷹畫上這樣一頭……嗯,雄鷹的」。
李破軍聞言一愣,繼而哭笑不得,特麼原來這歪歪扭扭的啥玩意是一頭雄鷹啊……不是麻雀啊。
笑著直將紙張遞給陳平,看著陳舟笑道:「行啊你,也難為你都記下來了」。
陳舟聞言苦笑道:「寫得多了,而且總在耳邊晃悠,時常見到,定是記得請的」。
「嗯,阿然,派個人將信送去飛鷹幫」。李破軍揮揮手直說道。
李然正準備應著,陳平忙是攔住,「殿下,那紀明雖是莽撞,但卻不是傻子,大智沒有,心思卻是細膩,讓一個陌生人送信去,唯恐他生疑。若是殿下信得過我,讓我去吧,一定把紀明給帶過來」。
李破軍聞言眼楮一亮,直哈哈笑道:「有什麼信不信得過的,既如此,那便勞煩坦之跑一趟了」。說罷又是向李然吩咐道:「將坦之昨日騎得那匹馬給牽過來」。
陳平默然的拜謝,殿下居然不怕他跑了,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同時也為殿下的心思細膩點贊,他的坐騎常在紀明眼前晃悠,說不得紀明已經記得了,若是換馬了,說不得又得花費口舌一番忽悠解釋。
陳平揣上信,便是出發了,李破軍又與陳舟討論一番,卻是發現,這人雖是武力不行,智謀也不深,但是寫的一手頗為漂亮的正楷字,對書法的造詣卻是有一些的。
「嗯,陳舟,你這書法不是常人能練出來的啊,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李破軍好奇的問道。
陳舟听了也是笑了笑直說道:「我自幼父母雙亡,是叔父把我養大的,叔父是衙門的倉稅筆吏,每日里便是抄寫不斷,我多在一旁服侍,也是學了識字寫字,也時常代替叔父行文,後來天下亂了,也做過一家員外的賬房先生」。
李破軍听了也是點點頭,倒不成想這陳舟的經歷也是夠曲折的,不過,歷經亂世的,能夠活下來的,每一個的經歷都是心有余悸的曲折。
又是交談一番,李破軍便是無趣了,打發了陳舟,便是欲往後山校場而去。
這時,李正又是匆匆而來,後面跟著倆小廝,手捧著大盒子。
李破軍見得他來了,也只得坐回去,「什麼事啊?這麼急匆匆的」。
李正見得李破軍一副無聊的模樣,不由得好氣,直說道:「哎呦,郎君,你真是一句話,我們跑斷腿啊,明日可就是英雄樓的開業之日了,我都忙的腳不沾地了」。
李破軍一听,也是赧然,確實,無論是軍營,還是山莊,還是別的什麼事,說得好听點的,說是他李破軍會用人,舍得放權,說的不好听的,就是甩手掌櫃了。
看著疲憊額頭微汗的李正,李破軍也是心中愧疚,直說道:「呵呵,辛苦你了,阿正坐,坐下說,阿然,還看著作甚,還不上茶」。
李然聞言一愣,只得在李正趾高氣揚的瑟之中,咬著牙給他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