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
傻叉參軍
這樣身上濕漉漉的,河邊風吹著,很是容易得感冒的,這個時代感冒可就是大病了,感冒也就是傷風,這種病癥十有八九就是會奪人性命的。
所以李破軍當即就是吩咐下去,「都把衣服月兌下來,聚在火堆旁邊烤烤,小心生病」。
將士們听得命令也是知道,個個心里也是擔心生病了,在這荒郊野外的,馬上就要打仗了,若是這個時候生病了那就是十有八九玩完了。
全軍將士依令做了,待得衣服烤干,再是套上衣服和衣而眠,一夜無事,自是不提。
時間回到上午,地點河北道易州易縣。
陳元回到家中,先是進了內室,關上了一件軟甲,外罩文士圓領長袍,壓根看不出來里面還穿有軟件,陳元滿意的出門召集了護衛,共有數十人,個個披甲帶刀。
趕去城樓之上,正好與大街之上踫見那陸參軍。
「哈哈,陳司馬,剛好,一道走吧」。陸參軍哈哈笑著上前打著照顧。
陳元雖是看不上眼這無用的廢物,但是卻也不能當面落他面子,也是笑著應著。
二人帶些上百精銳護衛去往城頭,一路上威風凜凜,易縣本是大縣,本是民生繁華,但是如今叛軍圍城,大街上卻是一片清寂,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顯得民生凋敝。
這讓一身戎裝顯得不倫不類的陸參軍有些不爽,本是想著耀武揚威揚揚面子,但是如今這一身漂亮的盔甲披在身上,確實沒有人欣賞,著實不爽。
「陳司馬護衛精壯,一看就是萬中無一的猛士啊」。陸參軍笑著恭維道,言語神色里對陳元也是略顯恭敬。
因為陳元好歹也是出身名門世家,是真正讀過書的人,有些真本領,連皇帝陛下的面都是見過好幾次的,他只是一個鄉下小民,沒有讀過書,勉強認得些字而已,全憑借一個頗有姿色的妹子才能有如此地步,但是貧民出身的他骨子里對世家大族、讀書人是尊敬的。
陳元听了也是受著,直拱拱手道︰「哪里哪里,陸參軍麾下也盡是猛士」。只此一句,更多的言語就是沒有了。
陸參軍也不知是沒听出陳元話中的疏離還是怎的,听聞這話揚起頭顱哈哈笑著,繼而又是拍拍閃亮亮的胸甲,直說道︰「陳司馬看看我這套盔甲如何?這可是王爺賞給我的,听說是從宮中流出來的呢」。
陳元听聞嘴皮子扯扯,當真是泥腿子賤民,好歹也是一上州參軍,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強忍著惡心,微微一笑,隨意的說道︰「王爺賞賜的自是絕世寶甲」。
陸參軍听了這話還是一副很受用的表情,又是想說些什麼,陳元只得揚揚馬鞭,指著城門樓,「陸參軍,城門到了,我等切莫誤了王爺的大事才好」。
陸參軍听得王爺之名,也是稍微正色了一點,卻仍是笑著說道︰「不會,不會誤事的,那閆明宏不是傻子的話就會乖乖交出虎兵權的」。
陳元听了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有種預感,跟這樣的傻缺共事遲早會倒霉。
來得城門樓,一校尉匆匆下樓,見得陳陸二人也是一愣,繼而匆忙拜道︰「見過陳司馬,陸參軍」。顯然這校尉也是經常出入刺史府的人,認得陳陸二人。
陸參軍見得這人行禮,卻是冷哼一聲,就當做回禮了,陳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校尉是閆明宏的親信,平日為人也是穩重剛正,怎的現在這般行色匆匆呢?
「王校尉,因何行色匆匆?」陳元直問道。
那名姓王的校尉听了直拱拱手急急說道︰「城外叛軍在砍伐北山之木建造攻城車等攻城器械,閆長史令某向刺史請兵,率軍出城阻止」。
陳陸二人听了大驚,沒想到叛軍這就準備要攻城了,陳元皺著眉頭還沒有說話,那陸參軍卻是眼中閃過幾絲亮光。
「啊,叛軍要攻城啦?王校尉你趕緊去找王爺吧?王爺就在刺史府呢」。陸參軍臉上堆笑說的。
王校尉皺眉愣了愣,搞不明白這刺史的狗腿子小舅子為什麼現在這般好說話,往日見了面,因為閆長史陸參軍二人互相看不慣,所以他這個長史麾下的校尉也是飽受這位陸參軍的冷眼的。
但是由于軍情緊急,耽擱不得,也是皺著眉頭朝陳陸二人各自拱了拱手就是匆匆而去。
王校尉一走,陸參軍便是笑意全無,一口濃痰唾在地上,「什麼玩意兒?一個丘八還敢跟本官擺臉色」。
陳元眉頭一皺,看著陸參軍也是有些搞不懂他的意圖。
陸參軍見了頗為得意,直揚揚頭說道︰「陳司馬可是疑惑我為何趕走那姓王的?」
陳元嘴角扯扯,這廢物,還知道賣關子,但是也是拱拱手說道︰「還請陸參軍明言」。
陸參軍听了更是得意了,直仰頭說道︰「那姓王的一根筋,只听閆明宏的,我們現在去繳閆明宏的權,他定是不服的,到時候說不得會更加阻撓,現在將他攆一邊去豈不是方便我們行動?哈哈,陳司馬看我此計如何?」
陳元聞言嘴皮子直哆嗦,這也是計……繼而陳元眉頭一皺,直說道︰「現在城外叛軍即將圍城,這兵權可還要奪嗎?」
陸參軍一愣,繼而跳腳說道︰「肯定要奪啊,那可是王爺交給我等的任務,至于叛軍,何足道哉,到時候我們大軍一擺,出城直接擊潰那王君廓,甚至直接擒殺王君廓,領個平叛大功,哈哈,就只等著陛下給我們封官受爵了,哈哈」。
陳元听得一拍腦袋,這純粹就是個傻叉啊,叛軍圍城這個危急存亡時候還要奪兵權?還要出城擒殺王君廓?你當那王君廓是紙糊糊啊,人家可是百戰成名的名將,爵進彭國公的大人物,我們這幾人有幾分軍事才能,自己還不明了嗎?
正欲待多說幾句,城門樓上伸出半個身子,直喊到︰「二位既到此處,因何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