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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背主
麻通雙手抱胸,瞥眼見得房遺愛這幅憨直模樣賠罪,而一旁的太子殿下也是一臉真摯,更加上自己大哥在一旁說和,當下也是雙手抱拳說道︰「房小兄弟爽快,某家自也不是小氣之人,沙場比斗本就是刀兵無眼,當不得甚的」。說罷也是爽快的一擺手。
說罷又是看著房遺愛那雙手,由衷的贊道︰「房兄弟年紀不大,這一手氣力可是不小啊,那陌刀使得著實不賴」。說著豎起大拇指贊道。
房遺愛本就是憨直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見得麻通豎指喝彩,也是臉色微紅,直撓撓後腦勺,嘿嘿笑道︰「麻將軍過獎了,我知道你在讓著我呢,要不然我可早就死了,不過再等幾年,過幾年我就敢跟你打了」。說著也是一昂頭,滿臉的自傲,房遺愛不傻,自是知道,自己是吃了年紀的虧了,氣力未長成,等他成人了一定是不弱于人的。
麻通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等房兄弟再長成幾年,某家卻是敵不過了,哈哈」。
二人頓時一片和氣,摟起肩膀便是稱兄道弟了,麻通年近四十了,而房遺愛不過十七八歲,這卻算是一對忘年交了。
李破軍等人見狀也是開心,當下便是擺下了酒宴,一陣觥籌交錯,自是一團和氣。
見得傅文昶眉宇之間是散不盡的憂慮,李破軍直舉杯說道︰「傅將軍可是憂心薊縣家小?」
傅文昶聞言臉色一尬,直舉杯苦澀一笑,直說道︰「讓殿下見笑了」。
「哈哈,傅將軍無須憂心,昌州之事,萬般隱匿,王君廓應是不知的,昨晚我已遣精銳探子入薊縣去保護貴眷了」。李破軍一笑直說道。
傅文昶听了心中一松,忙是下座拜道︰「殿下恩德,罪臣沒齒難忘」。
「嗯,我已下令封禁全城,那王君廓的探子插翅難飛,逮住一個殺一個,只是那軍府之中,上萬昌州將士還需傅將軍二人相助勸解一二」。李破軍直說道,上萬降卒在軍府被押著,而看管的神策將士不足千人,因為城中還需要接管防守的地方,這樣太過危險了,上萬降卒一旦暴動,即使沒有兵器盔甲,也是可怕的,千人神策將士定是不夠看的。所以當下之急便是要整編收編這些昌州降卒了。
傅文昶麻通听了忙是拜道︰「此罪臣分份內之事」。
酒宴散去,便是各自忙活去了,昌州卻是亂不了的。
再看幽州薊縣,原來的廬江王府,再一番血洗之後,便是王君廓的府邸了,王君廓仍是沒改旗號,仍是清君側平亂大元帥,只不過效忠的對象由廬江王李瑗換成了燕王羅藝了。
中堂之中,王君廓端坐王位,一雙濃黑斜刺眉直皺著,堂中一眾將官各自坐下,卻是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言語,自從王君廓弒主殺了李瑗以來,這暴戾性子卻是越來越狠了,幾日來只要不順心的人都是一劍給殺了,連他那往日最疼愛的小妾據說只是歡愛的時候稍不順心便是一把給提著摔死了,他們這些下屬將官如今直面著王君廓都是戰栗的。
「哼,好一個羅藝,竟是如此猖狂,讓老子束手去燕州拜見?呵,當老子是李瑗那蠢驢呢」。王君廓看罷了手中信箋,直把手中信箋一扔,拍著案桌罵道,甚至言語之中都是辱急他的「先主」李瑗了。
「你們都是啞巴嗎?說話啊」。王君廓見得一眾屬下都是低頭不語的,不由得拍案怒道。
一眾將官聞言不由得心里一顫抖,這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了又怕那處言語惹得王君廓不爽,真是難為他們了。
「我等任憑大元帥差遣」。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之下只得表忠心了。
王君廓听了眉頭一皺,正要發怒,堂下還是有聰明人的,為首一文士忙是拜道︰「羅藝讓大元帥只身去燕州,定是心有歹意,大元帥萬金之軀萬不可以身犯險啊」說著一副涕泗橫流的忠心模樣。
王君廓听了卻是嘴角一扯,「老子當然知道,若去了燕州還不是任他宰割,到時候你們這幫白眼狼又是該投他,老子要是去了才是愚蠢」。
王君廓這嗤笑罵著,但是堂中將官不少人都是咬著牙,臉色漲紅,白眼狼…竟說他們是白眼狼,他們只是下屬,並非奴僕,若不是懼怕王君廓婬威,他們何以能隱忍至此。
那文士卻是面色如常,還是一副忠心耿耿模樣,直臉色擔憂的問道︰「那大元帥下面該怎麼辦?易州柴紹已在整兵,不日將犯幽州,而且東南會昌二縣也是莫名被那太子小兒給破了,西北羅藝已經不可靠了,咱們可是四面皆敵啊」。
此時的薊縣還不知道昌州已經被破的消息。
王君廓聞言臉色陰沉,思略半晌,直說道︰「哼,羅藝不義,那老子便不投他,老子還有五萬大軍,天下大可去得,昭告天下,老子王君廓不投他羅藝,自立為王,號為彭王。東南會昌那邊不用管,傅文昶那家伙有些本事,昌州門戶定是守的住,哼,其家小給我看緊了。燕州那邊一個李靖就夠羅藝頭疼了,我們不用管,現在傳令整軍,跟柴紹那廝決戰」。王君廓一會兒便是做出了決斷,直拍案喝道。根本不用給眾將官商議的機會。
一眾將官一听大驚,媽耶,不投羅藝?再次背主?我的個乖乖,現在大元帥你這反復背主小人的名聲算是更上一層樓了。眾將無奈,根本不敢反駁一二,因為反駁的人都早已經死了,只得乖乖應著。
王君廓又是笑道︰「若勝了柴紹,趁機再取易州,挾兩州之地據守為王,若敗了,老子大不了北上投了突厥便是,也是少不了一個王爵之位,哈哈」。
眾將官听了具是臉色一變,看著王君廓跟趕蒼蠅似的一擺手,一眾將官臉色各異的出去了。
「盧校尉,投突厥,這實在是背宗忘祖啊」。出得王府來,三兩成群的將官聚在一起,一名將官直臉色鐵青的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