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
進軍營
深秋的陽光雖是暖洋洋的很舒服,但是李破軍也沒興趣跟小胖子在這陽光下嘮嗑,當即也是伸伸懶腰,刺眼的陽光刺得李破軍眯了眯眼楮,「怎的?殺便殺了,青雀你有意見?」說的很是隨意,似乎並未動一絲怒氣。
李破軍話雖然說的很是隨意,但是身矮體胖的李泰見得李破軍眼楮一張一合的看向他,手扶腰間寶劍,李破軍更是比他高了一個頭,直感覺一股迫人氣息壓來,李泰不由得退了一步,擦擦額頭微汗,忙是說道︰「大哥所為,泰不敢有意見」。
「那不就得了,青雀你要記住,君臣有別,須得認清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職安分守己,方才走的長遠,不然的話就如那不識時務的閭丘儉一般了」。李破軍又是拍拍李泰的肩膀,好為人師的教導道,說著瞥了一眼後面那戰栗如篩糠一般的開道內侍,又是說道︰「該教的還是得多教教」。說罷一努嘴。
身旁的親衛丘吉會意,上前一步,啪~啪~啪幾下,便是揮起刀鞘狠狠的打在那內侍的左右臉,頓時,那內侍的兩頰便是紅腫的如同豬頭,一嘴鮮血,混合著碎牙,卻是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李泰見狀嘴角扯了幾下,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袖袍里的小胖手也是不由得捏了捏。
「好了,為兄還有事先走了,對了,青雀你喜讀詩書,不僅儒術,為兄認為老子之學你也可看看,《道德經》中的清靜無為最是養人,特別是第四十四章最是經典,為兄深以為然」。說著李破軍一笑便是翻身上馬打馬而走了。
獨留李泰一人在原地默然,見得李破軍走遠了,李泰憤然一甩袖子,瞪了一眼那兩頰紅腫如豬頭的內侍,留下一句,「敗事有余的廢物,發去掖庭宮」便是氣呼呼的在侍女的攙扶下爬上了車輦,「回宜秋宮」。
「殿下,那內侍著實無禮,打幾下太便宜他了」。陳康在一旁更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李破軍听了笑了,「不過一無知無畏的小內侍罷了,跟他計較作甚,上天有好生之德,輕人性命卻是不好的」。李破軍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康听了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的個乖乖,殿下你也有臉說這個……昨天才眼楮都不眨的殺了一個千石官員,今天在這兒又是不可輕人性命,陳康也是無語了。
來得右衛軍衙中堂,里面當值的司吏見得太子殿下駕到,自是不敢怠慢,端茶倒水的忙前忙後,這熱情都弄得李破軍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坐下,李破軍才說道正事,要見見潞國公侯君集。
司吏一句話把李破軍差點噎死,侯君集不在軍衙里,李破軍翻翻白眼,只得胡亂和這套熱乎的司吏談了幾句,順便裝模作樣的巡查了一番右衛工作,還別說,這一趟看下來,李破軍還真是獲益匪淺。
右衛軍衙里頭長史、錄事參軍、倉曹參軍、奉車都尉、司階、中候等等屬官幕僚應有盡有,各司其職,處理軍務井然有序,再看看李破軍的神策軍,不由得暗自汗顏,這些正式的官職壓根就沒有,完全就是能者多勞,事到誰頭上誰干,完全毫無章法,看罷了右衛軍衙,李破軍暗自決定,這回回去一定要把草台班子給搭起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職位整個軍隊就是烏合之眾,李破軍是斷然不會允許這樣的。
听說侯君集去了城北大營里了,李破軍心中也是一動,侯君集正在布防京城,主持與突厥戰事,自己也當去听听的,正好學習學習,論起冷兵器軍團作戰,李破軍即使再是自傲也不會自認為比侯君集這等百戰名將強的,李破軍雖是看過恁多兵書戰策,千年來更是有無數經典戰役了然于胸,但是李破軍差的就是經驗,而且前世學的也是特種作戰,對于大規模軍團作戰卻是不熟悉的,要讓他一個從未指揮過萬人以上戰斗的菜鳥去指揮數萬,十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兵團作戰,他不亂才怪呢。
侯君集在歷史上也是
做過一道的行軍大總管,行過兩次滅國之戰的,名將的資本不是吹的,盡管後面性格問題讓他走上絕路,但是侯君集值得李破軍學習的地方還多的是。
城北大營建在城北玄武門外,那里有可供狩獵野營的西內苑,有著大片的營地。
還沒進得營中,便是听得一聲聲高亢的喝聲,那是士兵們正在操練。
近的營門,門口兩個持槍衛士便是一橫長槍,「軍營重地,來人止步」。
陳康上前喝道︰「太子殿下駕到,還不讓行」。
那衛士听得一愣,踟躕了一陣,卻仍是一咬牙拜道︰「太子殿下恕罪,若無璽印通條或者將軍引進,不得入內,軍中規矩如此卑下不敢違背,殿下恕罪」。
李破軍見了這小兵如此的恪盡職守,不畏他這個太子殿下,敢擋他的駕,也是笑了,目露欣賞之色,直點點頭拍拍衛士的肩膀,「好樣的,這才是我大唐的戰士,軍中只講軍令,你做的好」。在衛士忐忑而又堅韌的目光中,李破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牌子,直遞過去說道︰「我被聖人授為京畿道行軍大總管,掌京畿一切軍務,如何?現在能進去了吧?」
那衛士恭敬的接過牌子一看,忙是奉回,「自是進得,殿下請進」。
正在這時,只听得噠噠噠的厚重步伐聲響來,李破軍一看,正是侯君集與一眾將官。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侯君集奉一干人等直拜道。
李破軍笑著還了一禮扶起侯君集,直說道︰「潞國公,今日我並非是太子身份而來,卻是以總管身份來軍營點卯來了,哈哈」。
侯君集也是恭敬迎了李破軍進營,只是各懷什麼心思就是不得而知了,來得中軍大帳,又是一番推辭,方才坐下,李破軍身為太子,領大總管之職,理應坐于上位的。
「潞國公,還有諸位將軍但請放心,本將年幼,不精兵事,這點尚且自知,斷不會胡亂干涉軍務,此來只為學習一二,只帶著眼楮和耳朵來的」。李破軍上來便是表明了態度,表明自己並不會干涉軍務胡亂指揮的,也免得了這群將官心里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