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白日行凶
東宮,承恩殿,李破軍看著眼前一個小廝,一臉驚詫,「你說薛軌死了?」
之前李破軍惦念著義弟薛仁貴,就讓李正派人去絳州看看,這小廝便是李正派去的人。
「回殿下,小的听得總管的命令,帶著一些金銀直去了絳州龍門,尋到了薛郎君,當時,薛軌已經病重,薛府已經家徒四壁了,薛郎君就賣了祖宅請醫師,結果最後還是人才兩空,我們去的時候,薛郎君已經搬到了山上廢棄的寒窯住,每日打獵砍柴為生,很是清苦,總管吩咐不能暴露殿份,小的只得趁薛郎君打獵外出的時候,放了一百貫銀錢在寒窯里了」。
那小廝直說道,口中所說的總管也就是李正了,李正這家伙嫌棄管家不好听,愣是讓人改口喊他總管。
李破軍听了也是唏噓不已,薛仁貴還是逃不掉住寒窯的命運啊,不過也是順應歷史了,畢竟困境更能鍛煉人,現在有他給的百貫錢財,薛仁貴至少能夠吃飽飯吧,李破軍是不會相信薛仁貴會拿著這百貫錢財去揮霍的,薛仁貴不是那樣的人,有了百貫錢財頓頓吃飽飯,薛仁貴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說不得會發育得比歷史上更加威猛的,歷史上的薛仁貴喪父之後,一貧如洗,就沒吃飽過飯,就這樣,長大了還能力挽六石超級強弓,舞動百斤的方天畫戟呢。
李破軍很是期待著,雖然沒能挽救薛軌的性命有些遺憾,但是也盡力了,薛軌十多錢見面的時候就是久病纏身了,能堅持這麼多年已經是很難得了。
「一路上辛苦了,這件事誰都不要說,陳康看賞」。
說罷陳康從懷中掏了掏,李破軍臉皮子一扯,生怕這家伙又是掏出個十兩二十兩的銀錠來,常人家一輩子也不見得見一會銀錠,這家伙倒好,賞賜的時候比李破軍還大方。
幸好,可能是這回沒帶夠吧,模索半天,只是掏出幾粒銀稞子,遞到小廝手上,「兄弟辦差辛苦,這是殿下的賞賜」。看上去居然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模樣,碼的,那可是好幾兩銀子了,值好些貫了。
小廝忙是感恩戴德的拜謝了,等得小廝退下,李破軍正是思略著什麼時候把薛仁貴這個名將叫過來呢,總是這麼養成也不是那回事啊,不過一想想現在的薛仁貴也不過十四五歲年紀,還是太小,也就作罷了。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人未到,其聲先到,「郎君,不好了」。
李破軍听得坐起來,這是李正的聲音,只見得李正急急慌慌的跑進殿來,李正是李破軍的大總管,自是能夠隨意出入的,還不需通報。
「怎麼了?勿要慌張」。李破軍也是心頭一跳,李正雖然有些不成熟,但好歹也是一樣的護龍山莊大總管,做事也沒以前毛躁了,怎的現在這般驚慌,難道出了什麼事?
「郎君,黃小五被人抓走了」。李正擦擦大冷天額頭冒出的汗,直說道,說罷又是急急說道︰「小五可是為數不多的見過供氧機的人啊,這下被抓走了,歹人定是沖著活魚秘技去的,萬一……」。
「急什麼,坐下,慢慢說」。見得李正上氣不接下氣的慌張模樣,李破軍坐下直喝道。
黃小五就是那個水上功夫了得,長得像阮小七的漁民,不僅打魚功夫厲害,而且在渭水附近漁民里頗有威望,最難的的是,黃小五品質也是像黃小五那般,豪爽義氣,你以誠待他,他就拿你當兄弟,李破軍很是賞識,就收他做魚隊隊長,給予豐厚的薪資,黃小五也是盡心盡力的,比李破軍這個東家都關心鮮魚店,黃小五也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活魚秘技的人,所以咯這下子被人抓走,李正才會如此急切,萬一黃小五供出了活魚秘技,那鮮魚店差不多也就垮了一半了。
李正聞言灌了幾口茶水,直說道︰「殿下,今晚早上,小五押送魚隊進城的時候,剛剛進了金光門,就是有一個小廝過來說是他家東家要見他,談談合作的事兒,黃小五也是知道現在鮮魚店急需擴張,也就跟著去了,身邊只帶著三個信得過的兄弟,剩下的繼續看護魚隊貴鮮魚店,結果在坊間轉彎抹角的時候,出來一幫子人,直接將小五四人圍住,堵在死胡同里,小五他們拼死才護送一位兄弟跑回來報信,但是小五他們卻是下落不明了,那回來的兄弟也是被砍斷臂膀殘廢了,我帶著人去那胡同看了下,還殘留有血跡,也不知道小五他們怎麼樣了」。李正紅著眼咬牙憤憤說道。
砰的一聲,李破軍一掌拍在案桌上,「簡直是膽大妄為,京城之下,也敢明著行凶,老子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說罷又是看向李正,「你可有報官?」
李正直搖搖頭,「這事很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剛從胡同回來,就來找郎君了」。
「嗯,先別報官,既然不按套路出牌,跟我來陰的,麻溜跟他玩陰的」。李破軍點點頭,直說道,說罷又是吩咐道︰「陳康,派人去叫李然,李震過來」。陳康應著下去了。
「郎君,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天了,萬一小五那供出……」。李正直擔憂的說道,嗎活魚秘技可是支撐鮮魚店的底牌,現在鮮魚店已經一躍超過英雄樓,回甘茗,成為最大的賺錢來源了,在長安魚市獨佔鰲頭,李正這個財迷可是真心不希望它出事。
「不會,黃小五義氣漢子,經得住考研,再不濟……一天兩天也是堅持的住」。李破軍眉頭一皺,直搖搖頭說道,黃小五確實豁達義氣,但是那群人連白日行凶綁人都做得出來,說不定就是刑訊逼供什麼的,黃小五能不能堅持下來,李破軍也是沒底。
「郎君,你說是誰會如此膽大,竟是不懼官府追究也要白日行凶,會不會是有所依仗」。李正平復下來也是揪著眉頭猜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