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請求伐梁
接下來個把月,便是听得夏州軍已經和突厥交戰了許多次,雙方各有傷亡,而突利也是在頡利的強大攻勢下節節敗退,直窩到了突厥以北的牙帳里苟延殘喘,也不知道礙于什麼原因,頡利竟是沒有對突利斬盡殺絕,以可汗、叔父的名義居高臨下的把突利訓斥了一頓就是罷兵了。
虎頭蛇尾的突厥內亂就這麼結束了,頡利的勢力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一時間,大唐君臣也是有些模不準脈了。
但是李破軍卻是篤定了,突厥定是打不下去了,因為據李破軍的了解,突利這位小可汗也不是好惹的,憑借著父兄兩位可汗的余威,還是很多部落都是尊崇突利的,突利這個小可汗可是統治著突厥東部地區,勢力雖然菜雞了一點,但是架不住人家突利站著理啊。
突利是始畢可汗之一,始畢可汗死了之後按理說應該就是突利繼位,可是突利年紀太小了,就由突利的叔父俟利弗繼位,也就是處羅可汗,後來突利長大了剛好處羅可汗死了,按理說這個汗位就應該是突利接手了吧,可是沒有,突利的老子始畢可汗的兄弟太多了,這時又冒出來一個阿史那咄苾,橫插一腳,把汗位搶過去了,也就是頡利可汗,所以說這個突利那是苦逼的很,本來是根正苗紅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大汗之位繞來繞去都沒他啥事,突利心中怎麼能忍,一直以來就在跟頡利抬杠。
頡利罷兵了沒有斬盡殺絕絕對不是因為什麼仁慈,頡利也是知道,再打下去,吃虧的只能是突厥,也就是暫時留著這個不听話的佷子了,而突利也是窩著舌忝傷口去了。
李破軍篤定,現在大唐去滅了梁師都,頡利也不會撕破臉打國戰,頂多就是象征性的交戰,而這種交戰,雙方一年到頭就沒停過。打國戰頡利是不可能打的,突利可是在著呢,頡利是不敢動的,至于說他們叔佷二人講和?這個問題,怕是所有人想都沒有想過的。
李破軍打定了心思,翌日,也是早早地穿戴好上朝去了。
新年伊始的朝會,除了正常的政事匯報之外最火爆的當屬報祥瑞了,什麼某某仙山出現了五彩祥雲啊,什麼那個山旮旯驚現奇異鳳鳴啊,李破軍听得直咋舌。
待得將要退朝之時,李破軍站出來了。
「陛下,臣有本啟奏」。李破軍也沒有笏板,直接搭手行禮拜道。
李世民眼皮子一抬,這小子老實了一個春節,又要鬧啥蛾子了。
「嗯?太子有何奏報啊?」李世民也是配合著問道,明明是親密無間的父子,這時卻是抬著腔調說話,也是好笑。
李破軍一挺身子,斟酌了一下詞匯,直言簡意賅的說道︰「陛下,今突厥內亂將歇,各自舌忝著傷口,定是無暇顧及盤踞朔方的偽梁政權,臣請兵,討伐偽梁,收復朔方」。
李破軍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完,朝堂中便是掀起了一陣議論,有人贊同,也有人猶豫,畢竟大家都知道梁師都的後台,這個時候,大唐的元氣尚未恢復,若是開戰,或許討不到好處。
「陛下,老臣以為太子之言不妥,陛下不可允」。一位須發皆白,佝僂身軀的老臣出班奏道。
這人正是當朝宋國公蕭瑀,蕭瑀現在可不是一般人,前段時候杜如晦調任兵部尚書,蕭瑀調任了尚書右僕射,成為了正兒八經的宰相,宰相說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皇帝也不能不重視。
「哦,時文(蕭瑀字時文)請講」。李世民抬手說道。
「突厥雖然內亂月余,兩汗交戰,但是頡利勢大,並未受何損失慘重,仍有控嫻之士數十萬,現今我大唐國力尚未復原,又正值春耕,耽誤不得,此時冒泡發動國戰,不合時宜啊,還請陛下臥薪嘗膽,三思後行啊」。蕭瑀雖然年近六十,但是說話中氣十足,鏗然有力。
說罷也是迎來了部分人附議,畢竟蕭瑀說的在理,乃是穩重持成的思路,在沒有準備好之前,還是不要冒然動兵才好。
李破軍這時也是說道︰「時文公所言乃是老成謀國之良言,然而孤卻不敢苟同」。
蕭瑀聞言一嗆,直拱手冷哼道︰「願听殿下高見」。頗為傲氣,縱使他很是欣賞李破軍,但是他好歹也是飽學名士,當朝宰輔,被人當面說不敢苟同也是不舒服的。
「突厥二汗交戰,明明突利節節敗退,頡利為何不斬盡殺絕?孤相信頡利蠻子是絕對不會心存仁慈的,而是因為頡利也不敢打,畢竟突利統治著突厥東部數十個部落,即便是頡利徹底滅了突利,突厥也必定元氣大傷,頡利不是傻子,至于大唐收復朔方,孤斷定頡利也是不會大戰的,只會象征性的派出偏師交戰,不會發動國戰」。李破軍也是拱拱手,而後直說道。
眾臣听了李破軍也是驚奇,長孫房杜等智者听了眉頭微皺,陷入了思索,而程咬金就是直接嚷嚷著說道︰「陛下,既然突厥不會來打的,那咱們就去把梁師都這個蚊蠅給收拾了吧,免得每年都是來膈應人」。
梁師都對于大唐來說,確實如同蚊蠅一般,年年都會騷擾大唐,特別是臨近朔方的靈州延州幾地更是飽受其害,時不時就是在突厥的授意下進犯邊境,驃騎將軍藺興粲,靈州長史楊則,延州總管段德操幾人堅守著邊境,一次次的挫敗了梁師都,可是這家伙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纏爛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就是不讓邊境安寧,大唐君臣可是恨死了,可是人家有後台,狗仗人勢暫時動不了他。
李世民擺擺手制止了程咬金的瞎嚷嚷,略帶疑惑的看向李破軍,「梁師都就是突厥養在我大唐身邊的一頭惡犬,也是突厥進犯的跳板,頡利怎會眼睜睜的任由大唐滅了梁師都呢?」
李破軍正準備說話,卻是看見她一旁武將一列的李靖端坐著,嘴角微微上揚,應該是和李破軍想到了一塊去了。